仿佛是做了一場夢一般,惡龍侍者根本就不相信路奇軒能夠使出如此凜冽的招勢來,而且他們根本就不知道這劍招是如何使出來的。
夢,有時候無法醒過來,所以要殺夢,夢被殺,夢自然就醒了。
殺夢醒的時候,他看到了自己的后背。后背的大氅之上繡著龍,一條黑龍。一個再邪惡的人也無法看到自己的后背,何況是一個失去了視覺的惡龍侍者呢?
殺夢再也殺不了別人的夢了,他夢醒的時候便知道自己已死。
死得突然,死得匪夷所思。
路奇軒面對四名惡龍侍者,剛才的交手令他吃虧不小,他知道自己恐怕絕難勝出,于是,他想到了那樹林中的一戰。
正是借助了一棵樹,他殺死了一名惡龍侍者,所以他還要借助其它的東西。
但這瑪多城堡的大廳中除了建城所用的冰磚以外,再無其它任何東西。
冰,是硬水,水,至柔而剛便為冰。
就在冷血得意之時,路奇軒終于想出了殺敵的方法。
路奇軒猛然間出劍刺入地面兩塊冰磚的縫隙之中,手中一用力,立即掀起了數十塊冰磚向著惡龍侍者便砸了過去。
用冰塊砸惡龍侍者,這簡直是天方夜譚,于是路奇軒使出了續招。
軒轅帝血劍,劍飲帝血。在路奇軒腳下有塊冰磚,剛剛被路奇軒腿上流下的鮮血染紅,路奇軒反手再一劍早已刺在這塊冰磚之上。
東青帝啟明,人界之帝,帝血劍的劍身沾滿鮮血的瞬間也刺進了冰塊之中,頓時,它玄鐵本色顯露了出來。
黑玄鐵放出了白色耀眼的光,借助冰塊將這個光芒放大,即而白光被那血色的紅光所替代,熾盛的紅光映照了前面飛向惡龍侍者的數十塊冰磚,令他們的盲目一時無法適應。
路奇軒的軒轅帝血劍則追逐著殺夢,冰碎,劍從冰中而出,殺夢頭落身后,貫穿身體的龍筋立斷,死與當場。
路奇軒此招是賭出來的。他想起了傳聞中黃帝血灑軒轅劍殺敗陰屠的事情,再有祝融將軍所說的劍的誓言。所以他賭了一把。
若不是路奇軒腿部受傷,血流出來,他也許根本想不到這點。
憑借盤古大帝留下的天山玄鐵才贏了此局,雖然得手殺掉一名惡龍侍者,路奇軒也暗道慚愧。這一招用力極猛,路奇軒腿上的傷口受此撞擊,頓時更是血流如注。
在這樣的情況下,冷血等三名惡龍侍者卻又圍了上來。更可怕的是,那嘈雜的聲音終于不再遙遠,路奇軒已經看到了陳摶與赤魂魏圖騰。
這一仗不能不令后輩英雄嘆為觀止,路奇軒拖著一條傷腿,以一柄沾血的軒轅帝血劍與魔界五大高手過招。
金棍重如千鈞,藍鉤出其不意,黑杖則神出鬼沒,將一柄血劍團團地圍住了。
路奇軒饒是東青帝啟明復活,軒轅帝血劍雖然合兩柄玄鐵之威也擋不住這五件兵器。沒過幾招,路奇軒的身上便多處被索命鉤傷了,流血不止。
但路奇軒硬是沒有倒下,仿佛如一個血人一樣奮戰到底。
突然間,路奇軒一個沒有留神,盤龍金棍正碰在帝血劍上,連人帶劍將路奇軒打得飛了出去。
路奇軒身體倒飛,一連撞翻了數名邪者魔兵,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魔兵們立即圍了上來,似乎要將路奇軒壓在下面。
誰也沒有想到,此招竟然是路奇軒的躲身之招,他面對五大高手,根本就沒有勝算,時間再一長點,他必然會死在當口,于是他看準機會,硬挨了魏圖騰一棍,借著棍力,他飛出圈外。
魔兵邪者們本要上前圍住他,他早有準備,軒轅劍揮處,頓時是灰飛煙滅。趁此機會,他躍起身來且戰且走。
陳摶魏圖騰及惡龍侍者被前面的魔兵所阻,一時間只能遠看著路奇軒逃命。
路奇軒不顧腿上之傷,一連跑過了幾條甬路,通向天井的小門終于出現在眼前。
從堡中通向天井只有一扇小門,這道門很奇怪,左右兩扇大小不一,那門縫也不是一條直線,七條折線,看上去仿佛一柄立起的勺子一般。
路奇軒甩開魔兵來到門前,用力地推開此門,只見眼前根本就看不出天井來,而是一片迷霧,有一道臺階從地上平空升起,陷入了那迷霧之中。
路奇軒剛要邁步上去,突然一咬牙停了下來,轉身看著追來的陳摶等人。
這天井的門前地方狹小,路奇軒要守住這最后的一道屏障了。
陳摶越過路奇軒看到門內的那片迷霧及臺階,他的臉色突然變了。
赤魂魏圖騰冷冷地說道:“青魂,你難道真以為自己能守得住嗎?席方平是不是在里面?!?
路奇軒沒有說話,冷血卻道:“這里就應該是瑪多城的天井了,我看見席方平就在里面,但他是倒懸在那里,不知為什么,我們從上面無法進去。”
陳摶聞聽面如死灰。
赤魂魏圖騰道:“又是祝融那小子搞的,真有這么邪門嗎?”
陳摶突然說道:“這是六爻迷陣,道界最為深奧的陣法。”
魏圖騰看著他。
陳摶說道:“天下所有的陣法都是平地而擺,只有這個陣是擺在空中的,據說此陣中有無數的鐵索橋,這些鐵索橋或橫或豎,還可能是倒掛的……”
魏圖騰愣了一下:“為什么?”
陳摶搖頭道:“這正是它的迷幻所在,無論你走在哪個橋上,你都會以為自己是正立的,其實你有可能是倒懸的,也有可能是平躺的,正因為這樣,沒有人能夠走得出來。”
路奇軒冷笑道:“不愧是人界第一修道之人?!?
魏圖騰皺了一下眉頭:“怎么破解?”
陳摶汗如雨下:“此陣由太極而生陰陽,合三奇四象五行六爻七星八卦九宮之妙,一般人是根本破不了的?!?
赤魂魏圖騰笑道:“整個人界都是我的,難道一個破陣能阻擋我嗎?”
說著,他大踏步地便向路奇軒走去。赤魂就如陰屠在此,陳摶當然不敢說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