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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誘惑求證

棺材的蓋子并沒有完全地打開,席方平不但看到了鏡子中的自己,也看到了一個女人,一個完美的赤裸的女人。

這是一個可以令任何人都窒息的女人。

席方平見到龍公主與龍王妃,這姐妹兩人都是天下絕色的美女,但她們幾乎抵不上眼前這個美女十分之一。

在這個女人的身上,席方平找到一種邪惡的美,一種殘酷的美,更有一種迷幻的美,她不但美,而且用她的身體將美這個字解釋出許許多多不同的含義來。

這些含義本來很清晰地各自獨立著,但漸漸地,它們混淆了,融合在一起,剩下的只有這個美字。

席方平已經不再滿足于鏡子中的美,他要看到實體,卻又舍不得那鏡子中自己與美同在的畫面,就這樣,他沉淪著,猶豫著,帶著后悔將眼神慢慢地移到了棺材之中。

令他沒有想到的是,這個棺材竟然沒有底,下面正是天空,那個令人靈魂出竅的美女仿佛躺到天空之中,看起來好象很遠,又是如此的親近。

此時的席方平根本就想不到那通向魔界的道路,他的腦海中只有美麗。

雖然陰燭赤裸著身體,但席方平卻沒有感到一絲淫蕩的感覺,因為他已經停止了呼息,也停止了思索。

忽然,席方平發現自己竟然也在這口棺材中,一個,兩個,那是自己的倒影,在那美麗的眼睛中。

思想經過停止走向了另一個極端,席方平迷醉了,那雙眼睛中的自己也變得模糊了,越來越不清晰,好象要跑掉一樣,越來越遠,越來越飄渺與虛無。

但另一種感覺告訴他,那美麗就在身邊,因為芳香已經離他越來越近,近得令他仿佛已經接觸到了棺中之美。

柔軟的順滑的美將席方平緊緊地纏住,令他的呼息真的停止了,他的眼睛再也看不到了,美麗似乎融進了他的身體,他只能憑借感覺去尋找那個美麗。

眼前變得黑暗,一種罪惡的美在席方平的身體上漫延,甚至融入到了他的血液中,骨髓之中,在靈魂的深處吞筮著他。

席方平感到自己身體的每一個部位都充滿了美,這美在他體內膨脹,將他分散,將他消解,化為水,自己也變得柔軟了,甚至靈魂離開了肉體,在上升,在飛舞,飄散在天空之中,每一片云上。

席方平終于陷入一片無法自拔的黑暗之中。

他的眼睛再也看不到任何東西,他迷失了,迷失在蛇的包裹之中。

一條美麗的蛇將席方平緊緊地纏住,越來越緊,仿佛要壓迫出他身上的每一滴水份。

席方平似乎變小了,一點一點地陷入到蛇的軀體之中,直到被包裹得象一個蠶繭一樣,連同他手中的那朵枯蓮。

蛇身雖然緊緊地裹著席方平,但那蛇頭的眼睛卻緊緊地盯那朵枯蓮,那眼神中所傳達出來的是一種令人感到迷惑的表情。

這表情充滿了愛,憤恨,孤寂與可憐。

突然間,那蛇似乎鼓起了勇氣,一頭伸了過來,吐出長長的芯子,將那枯蓮卷住,從席方平那無力的手中奪了過來。

美麗的蛇眼中充滿了悲痛,它仰起了脖子,慢慢地咽下那枯蓮,一點一點的,直到完全吞沒。

枯蓮卻異常的堅硬,沿著蛇身在緩緩地下移著,過了頭,到達脖子,枯蓮的輪廓竟然將蛇皮撐起,那美麗的皮膚變得異常可笑,卻再也美麗不起來了。

就在枯蓮慢慢地即將滑過這條蛇的七寸之時,突然間有兩只手狠狠地抓住了蛇身,那力道透過蛇身直達枯蓮,將枯蓮卡在了那里。

美麗的蛇睜大了驚恐的眼睛,在它的眼睛中再一次映出了席方平的影子。

不知什么時候,席方平的雙臂掙脫開蛇身的束縛,一雙手緊緊地抓住蛇的七寸,而蛇身的下半截還纏在它的身上。

席方平的眼睛是惡毒的,他也緊緊地盯著那蛇。

蛇的眼神終于從驚恐便成了憤怒,他們對視著,就這樣過了片刻,蛇的眼神終于從憤怒又變成了一種哀求,蛇身也一松,從席方平的身上滑了下來。

席方平面無表情,冷酷地搖了搖頭,雙手卻更加用力了。

逐漸的,美麗的蛇不再擁有一雙美麗的眼睛,灰色的死亡的眼神無助地盯著席方平,那是一種難以置信的表情。

席方平僵硬的臉終于慢慢地笑了,這變化顯得遲頓,機械,但的確是笑了。

蛇終于失敗了,它吐出了那束枯蓮,身子變得極為纖細,從席方平有力的雙手中褪了出去,滑回了棺材之中。

轟得一聲巨響,棺材蓋落下來,美麗消失了,一切又歸于平靜。

只剩下一口沉重的棺材,還有棺材前僵硬站立的席方平以及他腳邊的那束枯蓮。

席方平的動作很滑稽,站在那里,雙手的姿式甚至都沒有變化,仿佛成為了一種儀式,在捧著某種圣物一般。但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倒懸的,那崇高的所在仿佛就在深暗的大地之下。

他勝利了,他的嘴角露出了笑容,即而身子軟了下來,癱坐在棺材的旁邊,一雙眼睛向下看著腳邊那仿佛是浮在半空中的枯蓮卷軸。

半晌,席方平終于伸出顫微微的手將枯蓮再次捧了起來,仿佛雙手在掬著一飲圣水相仿。

枯蓮捧在手中,他期待著它的復活,它那具有生命力的色彩,大道法力的光輝,但這一切卻沒有發生,他聽見的卻是一種哀怨,這哀怨自然來自于棺木之中。

女人在棺木中復活了,蘇醒了,它低低的聲音問道:“你是怎么做到的?這又怎么可能呢?你不是他,絕不是的!”

這聲音很小,但透過棺木傳出來卻仿佛是放大了多少倍一樣,敲擊著席方平的心靈。

席方平愣了一下,回答道:“現在可以證實了嗎?”

女人幽幽地道:“可以了。”

席方平眼睛緊緊地盯著手中的枯蓮,似乎在等待著大道法力的降臨,但女人的下一句話卻讓這希望破滅了。

女人道:“你不是那個人,沒有人可以替代他。”

席方平一下子伸出手來用力地向著棺材捶了下去:“你還想騙我!”

他的手砸在沉厚的棺木之上,正砸在那他也看不懂的文字之上,那文字突出來的部分卻如利刃一般頓時印在了他的拳頭之上,鮮血瞬間涌了出來,滴落在他的身旁。

一滴,再一滴,在天空中慢慢地流動開去,形成了一片紅色,將腳下的天空遮掩住。就連那蓮花的花瓣之上也沾染了他的鮮血,紅艷的,令人觸目驚心。

女人還在說,聲音很小,卻幾乎粉碎著席方平的整個心智:“一切都晚了,這朵蓮花其實是你的心,雖然枯萎,但卻保持著它的本色,但現在,一切都是因為你,因為你污晦的血將神圣的本色已經玷污了。”

席方平看著沾著血的花瓣,血絲順著花瓣慢慢地浸入到花莖之中,那紋路顯得是異常的清晰卻也是異常的可怕。

蓮花更加失去了它的純白,黑色在慢慢地吞噬著它,它變得更加枯萎,在收縮,在關閉。

席方平吶吶地道:“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的,我就是那個人……”

他突然從地上跳了起來,雙手按住棺木蓋子,惡狠狠地質問道:“你在報復,因為我拒絕了你的誘惑,對不對。”

女人嘆了口氣:“為什么到現在你還不明白呢?”

席方平拼命地搖著頭:“我要明白什么,說,你快說啊!”

女人清晰地說道:“明白你已經不是人了。”

席方平問道:“那我是誰?”

女人道:“魔!可能比陰屠更加可怕的魔。”

席方平冷笑道:“你才是魔呢?我拒絕了你的誘惑,你就說我是魔,這太可笑了。”

女人回答道:“我的確是魔,但能抗拒這詛咒的也只有魔,邪惡本身永遠不用為邪惡付出代價的,所以你看到了我,而且還搶走了盤古大帝。”

席方平愣了一下:“你在說什么?盤古大帝?”

女人的聲音顯得非常的凄涼:“對,盤古,為了他我才對每一個看到我的人下了那詛咒,我愛人界中的每一個人,每一個生命,但我卻絕不能讓你們看到我的樣子。你們不配,只有一個人配,但他死了,拋棄我而死。其實我也早就死了,你們都是這樣認為的,這本來是一件事好事,但是你,卻自稱能夠替代他,為什么要這么地折磨我?”

席方平越發不明所以了,他慢慢地再次坐了下來:“你到底在說什么?這又與我是不是魔有什么關系?你說的那個人是盤古大帝嗎?你和他到底是什么關系?”

棺材中突然沒有了聲音,空氣剎那間凝固了起來,席方平突然發現自己的心跳之聲也消失了,消失在腦海之中,令他根本就想不起人是應該有心跳的。

席方平手上的血還在滴落著,落在他的身旁,越匯面積越來,將他腳下的天空遮蓋得越來越小。繼而,他感到鼻孔中的溫度,粘粘的液體從鼻孔中慢慢地流了下來。

血,嫣紅的血,但席方平卻感覺不到心跳。沒有心跳的人怎么可能流血呢?

天井的頂部,在那迷霧的后面,一口棺材,一個人倒懸在那里,在它們的周圍是一片天空,只有井口大小的天空,但這天空正一點點地被血色涂抹。

寂靜無聲之中,這里只留下一份詭異與邪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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