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境在這里戛然而止。我仿若失去了什么東西般,心中空落落的,環(huán)顧四周,只余一片混沌虛無。
難道人死后就是這樣的感覺嗎?我心里暗自詫異著,努力睜開雙眼,可眼前的一切又突然變了樣。
光明如潮水般驅(qū)走了黑暗,刺目的光線讓我的眼睛一陣酸痛。好一會兒,我才慢慢適應(yīng)了這熟悉的光亮,看清了周圍的景色,那是一間素雅的房間,我從未見過。
揉了揉還有些迷糊的眼睛,右邊忽然傳來一個清冷的聲音:
“醒了?”
我下意識地轉(zhuǎn)頭看向右邊,那個聲音又繼續(xù)說道:“怎么樣,好些了嗎?”
這聲音聽起來有些耳熟,我略微思考了一下,渾身就忍不住泛起一陣雞皮疙瘩。面前的男子一襲白衣,纖塵不染,面容俊朗,星目璀璨,嘴角含笑,溫潤如玉。然而在我眼里,這笑容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邪惡氣息。
他就是白凜,大唐朝堂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世人眼中的少年英雄,同時也是朝廷里那些老家伙們眼中的陰謀奸臣、眼中釘肉中刺。
此時此刻,這位活得如此傳奇的人物正靜靜地坐在我身旁,神情冷靜而淡然,手中捧著一碗冒著熱氣的藥湯。
看著眼前的情景,我不禁覺得十分詭異,甚至懷疑自己是否正在做夢。于是,我不自覺地向后退縮了一下。
只見那傳奇的奸臣白相面色波瀾不驚,緩緩端起藥碗,輕輕吹了吹,然后將藥碗遞到我的嘴邊。我躲閃不及,只能無奈地喝下這苦澀至極的藥。
幸虧我有著堅韌不拔的毅力,強忍著才沒有吐他一臉,艱難地咽下了這碗藥,眉頭皺得像個麻花一樣。
他見狀,微微一笑:“乖,再來一勺。”?”
我忙不迭搖頭,滿臉嫌棄地看著他手中的碗,心里暗暗想著,那藥的顏色發(fā)綠,氣味苦澀難聞,就算沒有毒性,也能被苦死。
白凜見狀,并沒有強求,只是默默地將勺子放回碗里,輕輕撥動著藥湯,熱氣騰騰。
這時,他突然開口問道:“慕姑娘為何會來到此地?”這句話猶如一道驚雷劈在我的心頭,這家伙竟然能夠猜透我的來意!
我連忙掩飾住內(nèi)心的驚慌失措,故作鎮(zhèn)定地回答道:“我姓洛。”
“哦?”他的眼中閃過一絲笑意,仿佛春日盛開的桃花一般,“我曾聽聞長安第一舞姬洛涼花容月貌,舞姿傾國傾城,一舞足以動天下,引得百鳥爭鳴。不過姑娘看起來似乎與傳聞中的她并不相符啊。”
聽到這里,我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無名之火,壓抑著怒意說道:“你的意思是說我長得丑陋嗎?”
他微微一笑,搖了搖頭道:“不,姑娘非常漂亮,我相信一定會比那位洛姑娘更美麗動人。只是……”他稍稍停頓了一下,接著說:“姑娘的舞姿,還有很大的提升空間。即使我對舞蹈之道了解不多,也難免心生疑慮。”
聽到第一句話時,我心中不禁涌起一絲喜悅,但當(dāng)聽到下一句話時,一股無名之火在心中緩緩燃燒起來。我冷哼一聲,轉(zhuǎn)過頭去說道:“總之,我不姓慕。”
真是奇怪,我本是來殺他的,即便未能得逞,至少也要給他來上幾刀,然而事情并未成功。但他似乎并不在意,反而對我充滿好奇。
他嘆了口氣,扯住我的衣袖將我拉回來,再次舀起一勺湯藥,命令道:“喝!”
就算我們之間沒有任何隔閡,我也實在不愿意再喝這種難以下咽的藥湯了,甚至連聞一聞都覺得惡心。更何況我們并不熟悉,甚至可以說是半個仇人。
見我不理會他,白涼霜輕輕地把碗放在桌子上。
一把將我拉過去,我滿臉疑惑,下意識地閃躲開來,但突然感到左側(cè)肋骨處傳來一陣劇烈的刺痛,讓我的視線變得模糊不清。
“喂……“
我剛要開口說話,他卻突然猛地湊近,緊緊貼上我的嘴唇。此時,白涼霜的雙眼近在咫尺,深邃而神秘,讓人無法看清其真正的色彩。
我驚愕不已,瞪大了眼睛,想要推開他,然而越是用力,左胸的鈍痛感就越發(fā)強烈,幾乎無法忍受,喉嚨里甚至涌起一股血腥味。
由于痛苦和羞辱感交織在一起,我的鼻子一酸,淚水開始模糊了我的視線。經(jīng)過長時間的掙扎,他終于松開了我,我迅速退到墻角,聲音中仍帶有一絲哭泣:
“你你你……“我用袖子胡亂擦拭著臉上的淚水,“你這個變態(tài)!“
白凜的臉上依舊平靜,毫無表情:“嗯,藥確實很苦,真是難為你了,不想吃就算了。“
這個人是不是有毛病?我向后退縮,試圖與他保持距離,然而他卻再次靠近,鼻尖幾乎碰到我的鼻尖。
“既然在下唐突了姑娘,就得負(fù)責(zé),這樣,下個月,我們成親。”
頓時驚得說不出話來。沒等我反應(yīng)回來,他便起身離開,期間還回個頭,悠悠道:“藥記得喝,不然傷好不全。”
回過神,我氣急地朝著那個背影叫道:“白凜,你這個變態(tài)!”
我自知之明還是有的,讓一個被眾人都稱贊陰險有加的相國一見鐘情是萬萬不可能,唯一的可能性,應(yīng)該就是想套出我背后的勢力然后一網(wǎng)打盡以絕后患。
雖然覺得方尚書斷不會為了我這樣一個小角色暴露自己,但我也不愿意被關(guān)在這樣危險的地方。
想出去看看有什么地方可以一走了之的,結(jié)果門口兩個皮膚黝黑的兵大哥舉起手里亮蹈蹈的大刀:
“丞相有令,不得出入。”
感情自己是被囚禁?我氣鼓鼓地回到房間里,開始四處踱步。這個房間還真是奇特啊!除了大門以外,竟然沒有任何通往外界的通道。
簡直就是密不透風(fēng)嘛!難道除了打倒那些侍衛(wèi)逃走外,真的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簡直就是密不透風(fēng)嘛!難道除了打倒那些侍衛(wèi)逃走外,真的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一天,我終于忍不住了,猛地拉開房門,卻發(fā)現(xiàn)那個變態(tài)剛好從門口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