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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郡主

“姑娘,咱們該出去了。”

季穗歲一身孝服,披麻戴孝,目光落在窗外,是個艷陽高照的大晴天。

季書言和沈雅到底是為國戰(zhàn)死,也算是全了忠孝節(jié)義,上門祭拜的人不少。

就在眾人紛紛勸慰的時候,門外傳來一陣騷動。

跪在地上的季穗歲垂眸,掩去眼中的異樣,這群人果然還是來了。

“季子瑧呢?怎么讓個姑娘在這兒操持葬禮?季家的規(guī)矩都被狗吃了?!”

老一套的開場白,連音調(diào)都沒變過。

來祭拜的眾人互相交換了個眼神,明白這是要砸場子。

季穗歲轉(zhuǎn)身,看著來勢洶洶的一群人,不閃也不避,“二叔是說阿兄應(yīng)該放下邊關(guān)數(shù)萬百姓和將士,冒著北游入侵的風(fēng)險回來?還是說…什么時候戍邊將士無詔也能入京了?”

“二叔,我阿爹阿娘才去世,你就這么迫不及待想讓我們大房死絕嗎?”

季陽平聞言一噎,看著眾人不善的目光,原本囂張的氣焰矮了三分。

這才幾句話,季穗歲就給麻溜的給他帶了個不忠不義的大帽子。

“二叔不是這個意思。”季陽平緩了口氣,“大周從來沒有姑娘拋頭露面的規(guī)矩,咱們大房二房是一家,以后這些事你就放心交給二叔,二叔給你操持。”

“對呀,免得傳出去惹人笑話。”周氏也在一旁幫腔。

季穗歲盯著他們,忽然笑了一下,目光嘲諷,“大房二房早就分家了,就算有人笑也笑的是將軍府,跟你們有什么關(guān)系。”

“還是說,你們打算當(dāng)著我父母的面,就帶著行李和子女入主將軍府,然后借著他們的名聲從此平步青云?二叔二嬸,大房還有人在呢。”

眾人聞言紛紛指責(zé)二房這一家子不像樣,吃相過于難看。

季陽平和周氏的臉色更加難看,他們是打著這個主意,但大庭廣眾之下怎么承認(rèn)?

“如果是老身說的呢。”

眾人順著目光望去,就看見一個拿著龍頭杖的白發(fā)老嫗被兩個丫頭扶著走進來,那模樣比宮里的太妃娘娘還金貴。老嫗一身華服,沒半分對逝者的尊重,眉毛上揚,眼梢上吊,模樣刻薄的要命。

“娘。”

季陽平和周氏在看見來人那一刻,眼睛頓時一亮。

“季老夫人。”季穗歲微微俯身行禮。

季李氏看著出落的越發(fā)像那個賤人的季穗歲,面露不喜,她環(huán)顧四周一圈,神色倨傲,對眾人道:“今日是小輩胡鬧,老身在這里代表將軍府給諸位賠個不是,日后必定親自登門致歉。”

而后季李氏又對著周氏罵一句,“沒用的東西,連個小丫頭片子都壓不住,白吃這么多年飯了。”

要季李氏說別說季書言和沈雅都死了,就是沒死,他們也該把將軍府雙手奉上,現(xiàn)在死了就是報應(yīng),死的好!

周氏敢怒不敢言。

季李氏被捧的太久,久到她認(rèn)為無論何時,無論什么人都該捧著敬著,絕對不能忤逆半分。

上輩子季穗歲心思單純又好拿捏,被所謂的三綱五常洗腦的跟個二傻子一樣,自認(rèn)為人間處處是真情,怎么會有家人算計家人呢,都不需要別人怎么動手,自己就洗干凈脖子往繩子里鉆。

但現(xiàn)在......

“煩請季老夫人慎言,您只是祖父妾室,我阿爹卻是季家嫡長子,按照禮節(jié),我喚您一聲老夫人,但實際上......”

季穗歲雖然沒把后面的話說完,但有的是人幫忙補上。

“實際上出了自己那一畝三分地,可沒人把你當(dāng)回事,更何況咱們這些人府上也不是什么人說登門就能登門的。”

“就是,咱們看在季將軍面子上跟您客氣客氣,您也不能真不把自己當(dāng)外人啊,一個妾室罷了,拿什么老太君的喬。”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擠兌的季李氏恨不能找個地縫兒鉆進去。

“孽障!”季李氏不能把這些人怎么樣,但自覺收拾季穗歲這個晚輩還綽綽有余,當(dāng)即揚起巴掌就朝著季穗歲呼去。

在眾人驚呼聲中,季李氏的手被季穗歲穩(wěn)穩(wěn)抓住,往邊上一甩,季李氏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好在身邊小丫頭扶的及時。

季穗歲從一個侍衛(wèi)身上抽出一把刀,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哐的一聲砍在面前的椅子上,力量未必多大,但勝在氣勢足。

季穗歲的臉徹底冷下來,“放肆!”

“娘!”

季李氏先是一驚,反應(yīng)過來后氣的連連大喘氣,指著季穗歲顫顫巍巍,“你干什么?!”

“原本想著阿爹阿娘葬禮不宜見血,卻架不住你們沒臉沒皮大鬧葬禮,我今天直接砍了你們,看誰能多說半句!來人,給我抓住他們!”

將軍府的侍衛(wèi)立刻上前,把二房一家子控制住。

“季穗歲你敢!”周氏還在色厲內(nèi)荏,“我們可都是長輩!陛下不會放過你!”

“多新鮮吶,陛下知道你們誰嘛。”不知道是誰在人群中喊了一句。

二房一家子臉色青青紫紫,五彩繽紛的像個壞茄子。

“這是在做什么?”

將軍府今天可真熱鬧。

眾人在心里吐槽,也不知道這來的又是何方神圣,聲音有點耳熟。

一群人浩浩蕩蕩,領(lǐng)頭的是個白面太監(jiān)。

二房面露激動,元王殿下的幕僚果然靠譜,說幫他們得到將軍府,居然就連陛下都驚動了,看那些狗眼看人低的還敢說陛下不知道他們是誰。

“公公救命!”季陽平大喊大叫,“這丫頭目無法紀(jì),當(dāng)眾行兇,您可一定要給我們做主啊!”

劉公公眼睛掃視一圈兒,然后朝著季穗歲走過去。

就在季陽平覺得馬上季穗歲就要跪地求饒的時候,卻見原本面無表情的劉公公突然露出一副心疼的表情。

“你就是季家姑娘吧,多可憐的人兒,也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

眾人:“......”

二房:你tm眼瞎了是吧!她拿著刀跟個山大王樣,受個鬼的委屈啊!

季穗歲隨手把刀一扔,嘆了口氣,“謝公公關(guān)心,畢竟現(xiàn)在的將軍府大不如前,受點委屈也是沒法子的事。”

呵呵!tui!

劉公公面不改色,“陛下就是怕姑娘受委屈,特意讓咱家送來一道圣旨,姑娘,接旨吧。”

季穗歲乖巧跪好,其他人也跟著烏泱泱跪了一大片。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季家滿門忠烈,季將軍及夫人為臣忠義,于邊城一戰(zhàn)守城不退,血戰(zhàn)而亡,朕深感悲痛,特冊封大將軍季書言一等公,夫人沈雅一品國公夫人,爵位由其子季子瑧繼承,其女季穗歲封淑毓郡主。欽此!”

朝陽帝這圣旨一出,眾人嘩然。

陛下這是明晃晃的為季家撐腰了呀。

“臣女領(lǐng)旨,謝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季穗歲也很驚喜,這可是上輩子沒有的事,上輩子她要和親才先封郡主,后升公主,這輩子去丞相府晃了一圈,郡主的位子就來了,果然溫衍一如既往的靠譜。

“公公,您這是不是傳錯圣旨了啊?”季陽平?jīng)]腦子,直接開口質(zhì)疑。

劉公公眼睛微瞇,語調(diào)上揚,“你這是質(zhì)疑圣意?咱家這么多年,還沒見過膽子這么大的,季...大人是想死吧。”

季陽平閉嘴。

劉公公越過他們,“郡主可千萬保重身體,陛下說了,有什么事他給您撐著,您放心。”

季穗歲:“陛下如此厚愛,臣女感激不盡,今天辛苦公公了。”

紫蘇會意上前,遞給劉公公一個荷包,劉公公捏了捏,面色更是滿意不少。

他看著二房眾人,笑的跟個狐貍一樣,“來之前陛下說了,今日驚擾國公和夫人英靈者,杖責(zé)二十,季老夫人年紀(jì)大了,想來受不住,她這二十杖就由季大人替了吧,就在外面行刑,讓所有人都看著,可不能讓忠君報國的將士們寒心。”

很好,二房懸著的心徹底死了。

什么元王殿下的幕僚,垃圾!死騙子!

一群人叫著求饒被宮里來的禁衛(wèi)拉出將軍府,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當(dāng)眾行刑。

二房一群人氣勢洶洶而來,呻吟著互相攙扶著回去,丟人都丟到北游去了,灰溜溜的離開。

今日之事雖然看起來是季家家事,但陛下的態(tài)度實在微妙,讓圍觀的人心里都多了幾分思量。

原本以為季書言和沈雅死了,季家會就此敗落,倒是沒想到陛下會這么看重,日后怎么對待季家這一雙兒女眾人還得斟酌了再斟酌。

晚上紫蘇還有些暈,姑娘一改和善,葬禮拔刀,要不是她有毅力,差點就叫出聲,后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又來了一道圣旨,姑娘就成了郡主。

“姑娘,咱們家什么時候后臺這么硬了?”紫蘇刻意壓低聲音,像是怕被誰聽見。

季穗歲笑著戳了下紫蘇的頭,思緒卻飄回頭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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