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尖的不二周助看見了紫菱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拳頭,縫隙里有一抹抹的紅。他將眉頭緊緊皺起,聲音輕柔帶著哄勸:“地上涼,先起來吧?!?
紫菱沒動,她在和自己做斗爭。她想暫時忘了原主的情緒,忘了她的痛苦放過自己。不二的話就像是催化劑,她的眼睛瞬間模糊了。
忍了一早上的憤怒,委屈,悲傷,借著這個口子她全部傾瀉出來,無聲的落淚,眼淚砸在地面暈染出一團一團的水印。
龍馬瞇了瞇眼睛,他與不二的溫柔不同,他什么也沒說,拽著紫菱的胳膊就將人拉起來。
腿軟的紫菱沒想到龍馬會這么霸道,她根本沒辦法站穩,就這么被他抱在了懷里。
“丑丫頭,哭的真丑。”
紫菱將臉埋的更深了,確實今天她很丑,丑的連她自己都嫌棄。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那明明是原主的事情,她總覺得就是她自己的經歷。
所以才會失控。
一旁守著的不二周助,什么也沒說去找了醫藥箱過來。
手冢國光此時也到了,他抱著雙臂與不二周助并排站在一起,語氣清冷:“發生什么事了?”
“不清楚,大概是藤田同學自己的私事吧?!?
“她有受傷嗎?”
“嗯。”不二周助輕點頭,“應該是手掌心,兩只手都有?!?
手冢危險的瞇了瞇眼睛,聲音清冷:“龍馬,送藤田去活動室,等她冷靜下來了帶來見我,還有!好好處理她手上的傷。不二,你跟我過來。”
不二周助放下手中的醫藥箱,跟上手冢國光。
被安排了多余工作的龍馬,罕見的沒有廢話。攔腰抱起了紫菱,他覺得就算讓她自己走,她怕是也走不了。
紫菱依舊沉默著,只是她不再哭了,摟著龍馬的脖子將臉埋在他的脖頸里任由他帶走她。
她需要一個獨立的空間,沒有任何人在的空間。
手冢國光有事情要問,也不打算走太遠,他尋了一處拐角處不容易被其他社員聽到的地方,才聲音沉沉的問跟上來的不二:“你為什么要和藤田組雙打?”
“我想所以就組了。”不二周助說的輕飄飄的。
只是手冢國光并不相信:“我想聽實話,不二?!?
不二沉默了一瞬:“我必須這么做,原因的話我沒辦法現在說出來?!?
“這就是你格外關照藤田的原因?”
他的桌子上還擺著那份申請,手冢國光看不懂的申請。他們都是三年生了,紫菱才一年級她要走的路還長。
混雙搭檔實在不適合選擇馬上畢業的他們,更何況不二的實力他還需要他擔任單打二號。
他的心里明白,不二周助也明白。就算是明白,他也有自己的理由,不二周助抱歉的笑了笑才說:“抱歉社長,我有這么做的理由,至于原因我想我沒辦法告訴你。
不過請你放心,我不會因為混雙怠慢單打的?!?
壓根不擔心不二單打實力的手冢國光,表情越發嚴肅:“我知道了。”
他不打算深問下去。
而被晾在原地的正選,誰也不敢跟社長,也不敢去看龍馬的熱鬧。心里就是好奇到貓撓癢癢也不敢動,只有小坂田氣呼呼的跟上了。
還拽著龍騎櫻乃一塊。
三人組一看情況不對,害怕小坂田惹事也跟了上去。
小坂田性子很急,她根本就不打算給龍馬和紫菱獨處的機會。更何況櫻乃膽子小,她就必須得做沖在前頭的。
她用粗魯的態度開了門,語氣不善的大嗓門開喊:“龍馬,我們來給藤田同學包扎?!?
三人組,頭皮發麻。
小坂田到底是有沒有腦子!!??!
他們目光怯生生的看向房間里,紫菱坐在長凳上低著頭,龍馬站在她的面前正沉默著。
傻子也看的出來,這個時候打擾他們就是有病??呶矇旱土寺曇?,勸說小坂田:“小坂田,龍馬有話要和藤田說,我們先出去吧。”
已經進來的小坂田怎么會愿意,拽著尷尬的櫻乃走到了龍馬旁邊擠開了他,小坂田往地上一蹲上手去拉紫菱的手。
那種態度點炸了紫菱,她用殘存不多的理智,冷漠的呵斥:“出去?!?
“藤田同學可不能任性,我是來給你包扎的?!毙≯嗵镒灶欁缘恼f。
紫菱此時是真的討厭這種自信過頭,不看場合給人添麻煩的人了。她狠狠一揮手甩掉了小坂田的手,語氣更加冷淡:“我說了,出去。”
和龍馬排排站的櫻乃背后一涼,她絲毫不懷疑再刺激藤田下去,小坂田有沒有那個可能挨打。
她在小坂田頭鐵的繼續說話之前,拉住了她的手捂住了她的嘴,勸說:“朋香別,藤田同學不需要我們的幫忙?!?
小坂田朋香瞪著眼睛,扭頭嗚嗚嗚的說話。
櫻乃也大著膽子把她往旁邊拖,只不過她的力氣太小拖不動有點。窟尾很有眼色的帶著其他兩人,一起把小坂田拖到了門外
還貼心的關上了門,幾個人就這么守在門外。
小坂田不服氣:“我們為什么要出來?”
“朋香,藤田同學很不對勁,我們別添亂了?!睓涯诵睦镆膊皇娣?,她討厭龍馬對藤田的緊張,那種直接抱起的行為就好像是習慣。
扎的心刺痛,她也不想出去,可要是不出去龍馬也會覺得困擾吧?她眼神擔憂的看著緊閉的活動室門。
龍馬……
窟尾對櫻乃的話是一百個贊同,小坂田怎么就這么沒眼色,“是啊,是啊,小坂田你這是找事。”
勝朗皺了皺眉頭,語氣擔心:“藤田同學看起來好像很傷心啊?!?
勝雄:“我也這么覺得。”
一人一句的指責氣的小坂田胸口發悶,委屈的喊說:“你們都是好人,就我壞行了吧!我就是討厭藤田行了吧!”
三人組:……
房間內聽著門外一陣一陣的吵吵嚷嚷,紫菱聽的很煩心,小坂田一句句討厭折磨的紫菱頭疼。
一口氣哽在喉嚨里咽不下吐不出,她難受但也沒力氣去計較了,沙啞著嗓子和龍馬說話:“龍馬,你也出去吧?!?
這一會兒紫菱并不希望身邊有誰在,她想安靜一會兒。
“不要?!饼堮R頭鐵的直接拒絕了。
蹲下身體,抓住了紫菱的手攤開來看。手掌心血跡已經結痂,混著泥土看起來礙眼又痛。
他清理了很久才看清楚紫菱受了什么傷,指甲印。
龍馬有些奇怪:“為什么要把手心掐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