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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風雨越來越大,丟下煙蒂后,白弦和竹風回到店里,卻看到白弦?guī)淼呐涌蘅尢涮洌驹诎膳_后的步怡晃晃悠悠地微笑著給她斟酒,清澈透亮的威士忌順著瓶口落在冰球上,女子晃晃酒杯仰頭吞入冰涼的酒液,步怡在一旁搖搖晃晃的擦著洗完的空杯,臉上洋溢著不知所謂的笑容。。

白弦走到女子身邊,輕輕拉過她的肩膀靠在自己身上,可女子一把推開他,擦擦眼淚,“不要打擾我和步步老師的談話!”說著拿起了杯子,把剩下的液體全部喝光。

竹風看著這畫面,就知道步怡又“發(fā)功”了,白弦長嘆了口氣,又一次拉起她的手臂,臉上多了幾分的嫌惡,卻還是溫柔地說到,“別鬧了,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家,下次再繼續(xù)聊。”

“我不回!我要和步步老師暢談人生!”女子抓緊吧臺邊緣,說什么都不走,步怡見狀,趕緊倒了杯果汁給她,含糊不清地說道,“回去吧,我都一個星期沒怎么睡了,你一定不想失去我這樣的知心好友吧?”

女子伸出手拉起吧臺另一邊步怡的手,嘟著嘴小聲說:“那肯定啊,步步老師這樣的人我可是第一次見,明明是第一次見面,就那么懂我,誰說這不是命運呢!我一定是上輩子拯救了銀河系才能遇見你這樣的人。”

“好了好了。”步怡笑著將女子的手扒到一邊后握住了另一邊的擦水巾,“能遇到你這樣的朋友也是我三生有幸,今天先各回各家,今晚我們一定都可以睡個好覺。”

女子抽抽鼻子,整理了下衣服,拿起手提包,白弦看向步怡,二人相視一笑后,他扶著女子離開。

“嘖。”那二人剛出門口,門還沒有完全關起,步怡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摸摸摸,一個手有什么好摸的,惡心死了。”邊說還邊拿出了酒精噴在了手上,“我懷疑這老不死的就是故意帶那女的來惡心我的。”

竹風收拾著桌面的空杯,見怪不怪并伴隨哈哈大笑,“你就演吧,演技真不錯啊!”說著還比了比大拇指,“你就是這個!”

“我上學的時候可是演劇社的頭牌,你這話是在侮辱我。”步怡瞬間裝腔作勢了來,一副居高臨下的樣子看著竹風,只見一張白色的抹布迎面飛來,抹布后跟著的是一句“侮辱的就是你。”

步怡將眼睛瞇成一條縫,壞笑著說到,“我可不像你有什么奇怪的癖好。”

“你甚至沒有‘癖好’,是吧,人類模擬器。”竹風洗著杯子,叮當作響,步怡沒有再說話,只是默默的喝著酒,雙眼出神地看著空蕩蕩的墻壁,腦子里流竄的是白弦的音容笑貌,和那雙莫名其妙貼上來的手,想到這里,情不自禁地撇了撇嘴,“不懂,不懂,不懂諸君為何喜歡肢體接觸。”

“柔軟的溫暖是哺乳動物都會趨向的事物。”竹風輕飄飄地說道。

“你不必反復嘗試證明我是人類模擬器,我不是,我只是不喜歡。”步怡靠坐在吧臺邊上,看著忙碌的竹風,“我突然想起來,咱好像不用自己洗杯子。”說著步怡走到一個機器旁邊拉開門,“那家伙給咱換的新洗碗機。”

竹風看到這一幕,瞬間像一個泄氣的皮球,拖沓著步子坐到椅子上,“那你收拾吧。”

“我醉了,哎呀,我醉了!”步怡突然開始大喊著,搖晃著身體向后廚的方向走去,卻被竹風一個箭步原地絆倒,她卻只是癱軟地翻過身,“我醉了……”

“別裝了,你能喝多少我還不清楚嗎?”竹風鄙視著盯著躺在地上的步怡,邊說還邊用腳踢踢她的身體,柔軟的觸感并沒有讓他心生憐惜,反而向她的肚子一下一下地踩了上去,“再不起來,就讓你都吐了,都吐了就不醉了。”

“滾啦!”步怡懶洋洋地大喊一聲,伸出手扯著他的上衣爬了起來,老老實實地將杯子轉移到洗碗機里,擺放好后得意洋洋地喊著,“你看,我擺的多整齊,快夸我。”

“那你得夸我一百遍。”竹風癱坐在椅子上,一臉疲憊的說到。

“你夸我我就夸你。”

“不夸。”

夏末初秋不知在刮什么妖風,暴雨之后窗外呼呼作響,眼看不會再有客人到來,二人關了店向二樓走去,陽臺上東倒西歪的花草散落一地,眩暈中根本無暇顧及,屋內填滿了二人興趣所及的一切,密密麻麻卻有著獨特的整潔,清潔如新的地面亮的反光,竹風站在一墻的咖啡設備前鼓搗著,陣陣咖啡的香氣逐漸徹底彌漫整個家,步怡躺在沙發(fā)里看著電影抽著煙,一條腿掛在扶手上一晃一晃,百無聊賴。

白弦把女友送回家后,本來只想閑逛,卻不知不覺的又走回了剛才離開的地方,見大門緊閉,便輕車熟路的繞到后門,徑直走到二樓的房間。

二人對于他的到來并不覺得意外,自從這家店開業(yè),這個男人三不五時的就來坐坐,當時步怡正在國外游學,竹風和白弦并不認識彼此。開始竹風還以為是店的魅力,一來二去,兩人也搭上了話,知道了白弦是從隔壁市過來的,兩人相談甚歡,一時間還以為遇到了知己,便沒有再多想,直到步怡游學歸來,踏進店門時瞬間的僵直,而當時店里只有白弦一人安靜地喝著咖啡,竹風瞬間明白了,這個同知己一般的人就是步怡曾經戲謔著提及的“老情人”,她說過,他們的思維方式很像,三個人都很像。在那之后的很長一段時間里,竹風對自己的店的魅力產生了懷疑。

在步怡歸來之后沒多久,白弦便搬家到了這個城市,住在離店只隔一條街的居民區(qū)里,時不時帶著“異性朋友”到店里玩樂。在開始的幾個月里,步怡被白弦鬧得精神幾近崩潰,他總是像是報復一樣的展現(xiàn)和“朋友”關系有多親密,那是正常情侶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輕易展現(xiàn)的程度,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那是赤裸裸的挑釁,虛偽的做派甚至引來了其他老客的好奇心,而這些歸根結底只是白弦不滿于步怡和竹風有著遠超他和她之間的親密,那種恰到好處的距離感和親密感太理想,恰好是他和步怡相識之初,她想造就的模樣,更不滿于步怡逃離他的渴望,總是躲在邊緣地帶不進不退。

而在竹風這個第三者視角中的事實,是每當步怡嘗試著向他靠近,他便一把將她推開,當她下定決心保持距離了,他又以極快的速度向她奔來,一副“沒有你我很痛苦”的模樣,巧妙地利用并玩弄著只對他一個人的心軟。

竹風知道一切,對于早已被視為自己的家人的步怡,這么折騰很難不生氣,但在咖啡店快要垮了的時候,白弦不問一二傾囊相贈,這對于投注了全部心血在店里的竹風堪稱救命之恩,天平的兩端皆是重物,偏向哪邊都不合適,索性每次在白弦來時陰陽怪氣一番,步怡開心,自己也開心,白弦知道背后的意思,并不影響他的看法,甚至還時不時回懟兩句,卻皆大歡喜。

竹風安靜的做著自己的事,步怡眼都沒抬一下,被喜劇橋段逗得不亦樂乎,白弦拉起她的腿,在身側坐下,讓她的腿搭在自己的腿上,那條閑不住的腿不再晃悠,步怡立馬縮到沙發(fā)角落里,和白弦拉開距離,自顧自地笑著,白弦試圖伸出的手又縮回,尷尬得向后倒去,整個人攤在沙發(fā)里一動不動。

“您二位到底是要干點什么?”竹風看著那別扭的景色,渾身都覺得惡心,按照他自己的行事原則,這輩子最煩磨嘰人,步怡是自己人,當然無所謂,白弦算啥呢,對于他而言僅僅是一個施了恩的老客戶罷了,在旁人眼中也許他們是摯友,畢竟什么難聽話都說了,大家也都聽到了,但還是可以歡笑中玩鬧,可他絕對不會承認這樣的關系,不過是看在步怡的面子上退讓三尺之外罷了。

白弦回頭看看他,走到他身邊,端起剛沖好的咖啡嘗了一口,“竹老師的咖啡可真是一如既往的好喝,就和竹老師的脾氣一樣濃烈但如沐春風啊。”

竹風端起杯子淺嘗一口,砸吧了半天,“您捧到老太太臭腳丫了。”說罷便倒了個一干二凈,順手接杯水回了自己房間。

見竹風回了房間,步怡立刻起身向自己房間走,卻被白弦堵在了門口,纖細修長的雙手輕捧一張浮腫泛紅的小臉,輕柔的吻還沒落到唇邊,就被步怡一把推開,絆了個趔趄,站穩(wěn)之后,白弦依舊溫柔地看向她,“三年的拳沒白練,不錯。”

步怡輕咳兩聲,“你進不進,不進就回家去。”

白弦跟在她身后,房間內濃烈的酒香差點沖昏了頭,“會把酒當熏香的也只有你了。”碩大的威士忌酒瓶上插著幾根竹條,獨特的香氣順著枝干上游,散布在整個室內,淺灰色的房間在酒香和昏黃燈光的加持下削弱了不少冰冷,除了黑白色調的衣柜和床鋪,就只剩下歪歪扭扭堆在墻角一摞又一摞的書刊和立在旁邊的幾把吉他,“每次來都想感慨一下這了無情調的房間。”

“我又不是什么會向外尋求溫暖的人。”步怡毫不避諱地換上家居服,走到吉他旁邊隨便拿起一把遞向白弦,“彈兩首,助眠。”

白弦向一側歪過頭,慢慢地吐出倆字:“不會。”

“這話說的就和我說我是野人一樣,快點,不然你就睡地板去。”步怡坐到床上翹起二郎腿,點燃一支煙,“給你兩根煙的時間。”

“沒有你的曲子,我什么都彈不好。”白弦柔和的語氣和不久前比起來簡直不像從一個嘴里吐出來的,而步怡知道這家伙是在試圖在安慰自己,為了今天那個不受歡迎的女子。

“這么多年了,您這套可真是屢試不爽啊,換換吧。”步怡起身拿起另一把吉他,插上電以后輕彈了幾下。

“可你就吃這套不是嗎?”白弦挑起嘴角,認定了步怡絕對會讓步,會像以往一樣滿不在意,然后走進自己的懷抱,眼看勝利在望,卻只見眼前的人紅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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