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嬋見到了尹青蚨的父母。
雨后的陽光明媚,來人沐浴在光中,讓尹青蚨看不真切。
石榴紅與月白的衣衫交織在一起,袖口的金絲銀線在太陽的照射下熠熠生輝。
一男一女。
看著那個在陽光里笑得開心的女人,一旁的男人注意力全在身側人的上。
金嬋早就忘了阿娘的樣子,她阿娘在她六歲那年便消失不見了,自己找不到,父親,也找不到。
金嬋的童年也是從那時結束,但是從前,她并沒有留下多少記憶。
金嬋就在一旁看著,她知道,女人就是阿娘,就是阿娘。
她看著尹青蚨撲入女人懷中,高興地喊著阿娘。
旁邊的男人,她的父親,尹東,伸手扯住尹春的衣擺。
杜庚在人進門的時候便起身,然后亦步亦趨地跟在尹青蚨身側。
他規規矩矩的行了一禮,“伯父伯母好。”
當尹青蚨在溫暖的懷抱里擺動腦袋,便看到了那只手。
父親很小氣。尤其是有關阿娘的事上。
“阿爹真小氣!”
“你呀!”尹春揉了揉尹青蚨的腦袋,“都多的大人了!”
她眉眼含笑,沒有半分生氣。
尹青蚨努努嘴,把尹春拉走了,尹東則在她身側寸步不離。
尹春與尹東在最上方落座,尹青蚨坐在尹春旁邊,杜庚坐在尹東旁邊。
尹青蚨也調整位置,重新站到尹青蚨身側。
她注意到,方才阿娘看了她一眼,父親緊接著也看了一眼她。
能,瞞得過阿娘和父親嗎?
尹家父母來是為了商量尹青蚨同杜庚的婚事。
說不能大辦,若是大辦引起了人們與皇家的注意,搞不好杜庚要被那老皇帝抓回去當接班人。
不能不辦,婚事在人的一生中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若要與人攜手一生,白頭偕老,那么這將會成為一個遺憾。
尹春滿眼心疼的看著自己的女兒,縱使她家財萬貫,可卻不能將女兒的婚事風光大辦。
她呀,明明是最喜歡熱鬧的。
尹青蚨看著尹春的眼神,便明白了,她只是笑著,“阿娘,無需擔心,我與杜庚早先便商量過,到時候我私下的各商鋪一齊舉辦活動,張燈結彩掛紅綢!”
“我們會提前放出消息,若是有人家的婚事在那一天,經確定后,只要愿意配合我們,我們愿承包佳人的婚事。”
尹青蚨甜甜地笑著,眼里閃著幸福的光。
杜庚在她對面注視著她,哪怕這樣,他還是覺得虧待了她。
尹春嘆氣,“行吧行吧,你們兩個既然拿定了主意,看著辦便是。”
“我私底下也有幾家店鋪,可以拿去用。我名下鋪子用得上的便都可以拿去用,反正也是要留給你的。”
尹青蚨在一旁乖巧點頭。
等到有關婚事話題差不多結束后,杜庚開口了,“伯父伯母,晚輩有些事情想同金嬋與伯父商量一下。”
“什么事兒讓你這么上心?”尹春看著杜庚。
“金嬋既說自己武功尚可,晚輩想安排金嬋保護青蚨,細節便想與伯父共商,也好維護大婚當日的安全問題。”
“此外,既婚期將至,晚輩想伯母和青蚨,多多親近,聊聊心里話,總是好的。”
杜庚一板一眼的將理由擺出,作揖回道。
“這么上心啊?去吧去吧,正好留我們娘倆好好說說心里話!”
尹春笑著擺擺手,又示意一旁的尹東同去。
金嬋的目光落到尹青蚨身上,等到尹青蚨擺擺手后,微微欠身。
杜庚帶著尹東和金嬋離去,原來的大廳只留下了尹春和尹青蚨。
尹青蚨歡快的從一側挪到主位,興致沖沖同尹春說起話。
“說吧。”
好歹是七皇子,這點小事兒都做不好嗎?
當三人來到另一處屋內,尹東便出了聲。
無論什么事,哪瞞得過伯父的法眼,杜庚便開始道出原因。
“早些年晚輩見過伯母的玉簪,是世間罕見的物件,今日晚輩在別處見到,便心生疑惑。”
是啊,玉簪,金嬋倒是絲毫沒有不安,她將醒時就差點沒了命,是玉簪的存在讓自己留下來的。
無論怎樣,玉簪這事都是逃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