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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回憶

秦王政十六年(公元前231年),代地大動,自樂徐以西,北至平陰,臺屋墻垣太半壞,地坼東西百三十步。

此時秦國的一些地區(qū),人們感受到腳下的大地在顫抖,不一會兒房屋倒塌,人們的哀嚎聲此起彼伏,斷斷續(xù)續(xù)。那房屋倒下的聲音仿佛來自深淵索命惡鬼的嘶吼,不停的收割著人們的生命,仿佛在告訴人們天災(zāi)面前,性命與草芥無區(qū)別。

地震過后廢墟中爬出來了一瘦小的孩子,他環(huán)顧四周,看著身邊倒塌的建筑,和許多人冰冷的尸體。

“啊爹,啊娘你們在哪啊”小男孩不停的用這句話朝一旁不斷呼喊著,可回應(yīng)他的只有夜晚刺骨的寒風,那小孩不斷的喊著,希望他的爹娘像往?;貞?yīng)他一聲小四。可悲的是奇跡不會發(fā)生,小男孩也帶著對爹娘的想念,睡了過去。

可當半夜被寒風凍醒,小男孩隱約看見了遠處的點點亮光,看見那亮光小男孩仿佛看見了曙光,踉踉蹌蹌的朝那有亮光的地方走去,最后到了發(fā)出那亮光的源頭,那是個篝火,可下一秒小男孩便瞪大了眼睛看到了讓他終身難忘的一幕,赫然是篝火旁坐著倆男人,而那倆男人正在吃死人的尸體!

而那倆人自然也發(fā)現(xiàn)了男孩,看向男孩,“川哥這有一個小男娃子”其中一個看起來較瘦弱的男子對著他的同伴說道。

說罷便起身朝那男孩走去,“喲,還生了副好皮相”那男人看著男孩的臉打趣著說道,“賣給那些生不出男娃子的人家估計還能賣不少呢”男人看向他的同伴,另一個男子沒有說話。然而在那瘦弱男子說完話時,或許是一天內(nèi)受了太多驚嚇,男孩暈了過去。

等男孩再次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被五花大綁,被人背在背上走著,小男孩想發(fā)出聲音可是喉嚨已經(jīng)干澀到只要用點力,一種撕扯感就會從喉嚨傳至神經(jīng)。而男孩的身體已經(jīng)沒有氣力做掙扎了,靜靜的聽著前面的人在說。

“川哥你就同意和我做這單吧,你看你身手好,有你在這一路上也能平安不少,現(xiàn)在這亂世,天災(zāi)人禍啥都有,做小娃子這一單也是迫不得已嘛”那背著小男孩的人試圖勸說他的同伴。

“我有我自己的規(guī)矩”那個被稱呼為川哥的人嚴肅的說。

“哎呀,川哥我知道你那規(guī)矩,可你想想這個亂世這小娃子無依無靠的,還不如賣給別的人家”

那位名為川的男子思索起來,最后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似的朝那瘦男子點了頭。

“川哥有你這句話就夠了”話落瘦男子于是將背上的男孩放下來了。

“喲著小娃子看著要死掉了,要不喂他點糧吧”也不怪這瘦男子這樣說,眼前的小男孩嘴唇干裂,面色發(fā)白,感覺下一秒就會死掉的樣子。

于是便給小男孩吃了些干糧,喝了幾口水,小男孩的臉終于是恢復(fù)了些許血色。

“看來這小娃子恢復(fù)了,走吧去那個寨子”那瘦男子說道。

三人一直走著山路,傍晚時分停下了腳步,見那瘦男子開口說道:“唉,累死爺了,終于要到了。川你守好這小娃,我去拾點柴火,也許明日便到了”說罷便一頭扎進樹林,尋柴火去了。

那名叫川的男子斜瞟了那男孩一眼便坐到一旁閉目養(yǎng)神起來。

小男孩恢復(fù)了些氣力,見只剩一人帶著哭腔開口向川求饒到:“川爺,放了我吧,我……想去見爹娘,川爺放了我吧,我……我以后給你賺錢,還你恩情,放了我吧,我想見爹爹娘親,求求……。”可還沒等小男孩說完川便拿著刀走了過來,小男孩剛要說的求饒話卡在喉嚨里怎么也吐不出來,見川拿刀揮向自己,小男孩手腳只能閉上眼睛靜靜等待死亡,可沒有痛感傳來反而手腳的束縛沒了。

小男孩睜開眼,愣愣的看向川,川還是那冷冷的神情,“他不是要殺我嗎”心里這樣想著。

可沒等男孩多想,川開口說道:“我數(shù)五個呼吸,你不走我就殺了你?!甭犃舜ㄕf的話,小男孩一時間沒反應(yīng)過來可倒計時已近開始了,“一息”小男孩看著川那帶有殺氣的眼神,頓時渾身起一身雞皮疙瘩,跌跌撞撞的朝遠方跑去。

小男孩向前不停的跑著,那充滿殺氣的眼神還在小男孩的腦中徘徊,可當天漸漸暗了下來,不一會兒四周便是黑漆漆一片。

黑暗包裹著男孩,似乎要把他那小小的身體吞噬,小男孩就一直往前走著,他不知道他要去向何方,但身體根據(jù)本能向前走著,他想爹娘,想著娘親做的熱烘烘的大米飯,慢慢的他的意識漸漸模糊,倒在了地上,可是過了一會兒,影影約約傳來一對夫婦的聲音。

“夫君你看這里有個小娃子,好可憐”

“哎,現(xiàn)在這天災(zāi)人禍不斷啊,這孩子應(yīng)該是地動,所以逃荒過來的吧”

“夫君要不我們把他帶回去吧”

“好好好,聽娘子的”

等到小男孩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了一個溫暖的床上,環(huán)顧四周只見一個婦人而她的懷中還有一個看起來才一兩歲的小女孩。

“你醒了”婦人笑著對小男孩說,可是剛經(jīng)歷那么多的小男孩并沒有減弱他的警惕感,見小男孩如此警惕那婦人開口說道:“小娃娃你今年多大了叫啥名字呀,”見婦人沒有散發(fā)惡意男孩說道:“十……十歲,名字……爹爹姓顧我是家中排第四所以我叫顧四”顧四說道,一提到爹娘,顧四不由得有點失落。

婦人也是察覺到了什么不對,笑著對顧四說道這是大娘家里你先安心住下有啥事每日在說。就這樣顧四睡了下去,一夜無夢。

一早顧四起來,那婦人端著一碗粥進來,對著顧四說:“來小四喝粥,”顧四接過粥,也不管其它的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你慢點吃,不夠大娘還有”婦人掛著笑對顧四說著,很快一碗粥便見了低。

“不夠嗎,大娘在給你打”

“夠了,夠了”說著顧四還打了個嗝似乎來證明他吃飽了。

“能和大娘說一下你為什么會來到這里嗎,”婦人溫柔的說道。

聽到這顧四終于忍不住眼淚從眼眶里涌出,一五一十的向大娘闡述了這些天發(fā)生的事情,從地動,到被人牙子綁架,再到逃到這。那婦人越聽越難受,眼中浮現(xiàn)心疼之色,他沒想到一個十歲的孩子竟經(jīng)歷了這么多。她抱住了顧四說道:“沒事了,以后大娘照顧你?!?

突然一位男子進來,肩上正是昨天大娘懷里的小姑娘,見到這個男子他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老實干練,說笑中走到顧四面前說道:“小四你好,你叫我阿叔即可,以后我們就是一家人了”說著還把肩上的小姑娘放到顧四面前想讓兩人認識,那小姑娘長得到時秀麗,雖年歲還小從她那清秀的臉龐,和那黑中偏藍宛如水晶般的眼睛,靜靜的注視著顧四,“好了,咋們不打擾小四休息了走吧”說完那男子和婦人與小姑娘一同退出了房間。

接下來的日子顧四與那一家人越來越熟悉,相處的十分融洽,這一家人是農(nóng)民雖談不上富貴但可管溫飽,

一天顧四和阿叔在田里干活時阿叔突然對顧四說:“小四啊,你這個名是小名嗎?”

“是,阿叔咋滴啦”顧四疑惑的回答道。

“你這不行啊,我和你大娘都是農(nóng)民,我們希望你文雅一點,至少不要想我們的名字沒啥文化水平”

“那阿叔,取啥名好?”

“讓我想想,就叫顧糧咋樣,這樣未來你肯定,年年吃飽飯”

“阿四,別聽你阿叔在那瞎掰扯,他懂個啥呀,大娘不求其它,只求你平安就行,你便叫顧安吧,”旁邊大娘的聲音傳來。

“取得好,但我還是覺得我取的比較好,所以我還是喚你阿糧吧”阿叔笑著對顧安說

于是那男孩多了兩個名字“顧安”與“顧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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