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完之后，屋子里的氛圍也輕松一些了。兩三個熟人在自己聊自己的。我在吧臺后面洗水果，切果盤，然后再分發到每一個老師面前。坐在邊上靜靜地聽，時不時玩玩手機看看微博。

看眼腕表，快到六點了。Ada姐姐招呼大家“坐了那么久，我們晚上去青年路吃粥底火鍋，然后citywalk放松一下如何？”大家欣然應允。

慢攪粥底火鍋比較有名。哪怕已經開了幾年了，門口還是有搬凳子排隊取號的食客。我沒吃過粥底火鍋，所以特別地期待。等了30多分鐘，終于坐進去了。

一個平底的圓鍋放在桌子中間的電磁爐上，蔬菜拼盤和點的葷菜擺在周圍。咦？一鍋粥？

服務生再把菜逐一下鍋——一鍋雜菜海鮮燉肉粥？好在有料碟，還是不錯的。

打道回府已經是晚上八點四十了。

問過Yvan現下有時間，我們四個就打開微信群視頻聊天，就下午的結果再做個討論。當然，絕口不提Ada，就說是我們集體智慧的結晶。

視頻里的Yvan背靠練功房的鏡子，擦擦鬢角的汗，“試試看。等明兒和組長他們說，再做詳細的調研和接洽吧。”接著又說，“網綜……找一個比較靠譜的娛樂向的談話活動。被別人借機發揮就不好了。”

隔天，阿又代表我們去辦公室找組長，剛巧當時Ada也在里面和組長聊Yvan的情況。組長便把他留下來聊了一會兒。

我還以為這事會很快有個結果呢。可結果是報是報上去了，兩三天都沒音訊。我們5個人坐一起吃飯時的氛圍越來越安靜。

到發工資的日子了。看一眼手機銀行的通知消息，2000出頭，按最低工資算的。因為藝人沒有創收，所以我們就沒錢拿。我們是一根繩上的螞蚱。看著這工資，也沒人吭聲，不扣都是好的了。

【微信上】Ada：小夭，我留意到，最近小紅薯、唞音等自媒體平臺上有一些女性主義的博主拿Yvan借話題，斥責網絡上一些惡意言論，意指男方的不作為、對感情不清不楚、對女方不尊重的渣男。

我回：謝謝Ada姐的關心。這些發言確實對Yvan有益。不過現下女性主義的發言和聲討，也就僅是口號、標題罷了。

Ada：我知道公司沒動作，但你們別灰心啊。Yvan好歹是我帶出來的人，我怎么可能不管呢？我們可以試著內外兼顧。外用輿論和之前Yvan的大眾形象，喚起女性群體的共鳴和社會道德約束、譴責的作用。大家也互惠互利。從內，男人嘛，有機會讓他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我回：你是想……我們私自行動不大好吧？

Ada：放心~等風大了，就沒有人找得到風眼。只有我和你們幾個知道這件事就行了。

“小夭，在看什么呢？飯都不吃了？”夏老師用筷子敲了下我的湯碗。

“沒什么。是Ada的關心。”我放下手機埋頭吃飯，“有啥安排嗎？”。

“咱幾個晚上9點和Yvan一起去參加個音樂社群活動，去饗livehouse。”既然是阿又說的，說明這個活動是比較安全的，我就點頭答應了。

這是一家清吧，我們到的時候，還沒多少人上座。一位穿著比較hipop的打著唇釘30歲左右的男子走來，帶Yvan到舞臺上去敲敲打打的。我們四個站在邊上。

等人比較多了，鍵盤手把音樂音量拉低。那男的主持，模糊又正式地介紹了今晚到場客串的主唱汪汪（就是旁邊戴著V臉口罩的Yvan）。

幾首歌曲演唱下來，現場的氛圍挺好的，觀眾和也比較喜歡她的嗓音。讓我擔心的鬧劇沒有發生，也沒有閑人談及Yvan的是非。間歇，我們和幾位當地的音樂人也建立了點頭之交。一會兒她又上去客串了樂隊的貝斯手。看樣子玩得挺開心的。

那男的給Yvan掃碼付了酬勞，說是下次還來要玩。12點05我們離場。出來之后，Yvan長呼了一口氣，腳步輕快地向前走。到底是喜歡表演、喜歡音樂的人兒啊——好像回家了似的。

因為沒啥工資，所以我們最近都在家做好便當帶到公司一起吃。阿又160斤的體重，這半個月都瘦了有10斤。有時候，園本一頓飯的量，會故意留一半到第二頓，微波爐里一轉或打點開水。大家同吃同穿，算是清貧里的一點小確信吧。

有時候看到阿望在媒體平臺上的營業，會愣愣地發呆。想到當時牛皮吹得響當當；想到當時吵架那會兒他說的話；想他一路是怎么走過來的，而我連這一個問題都抹不平……

臨近下班時間，組長叫我們五個過去。辦公室靜悄悄的，桌上準備著6杯庫迪的拿鐵咖啡。

“之前遲遲沒回應你們是因為時機不成熟。有利的輿論還沒發酵成熟。而最近網上關于那件事的風評有轉好，話題熱度還沒消散。現在可以乘風而上。”組長把一個灰色文件夾推過來，“我拿了一張網絡綜藝《口無遮攔》脫口秀的申請單。就以這次緋聞事件為題，借現下最熱的女性主義、女權的視角，寫一篇有梗有笑料的脫口秀稿子給我。我回找執行經紀給你們改。”

Yvan拿起單子看：“這檔節目已經播了4期，我看過，我去。”

組長繼續說：“到時候剪一個隨性松弛又干凈利索的短發，穿一身深色的英氣又優雅的套裝。妝容……少年感那種比較精神有氣血的。你們覺得呢？”

領導說這話哪里是商量呢，這是通知。不過方向沒錯，就都答應了。

“之后你的賬號上的營業可以逐漸多起來了。但是……注意分寸，不要再逞一時之快。”組長把Yvan的手機拿過去授權登錄后，還給她。“有時間的話，可以去找找你師傅Ada，讓她再多帶帶你。”

從辦公室出來之后，看見傍晚的晚霞很美。橙黃色的陽光透過云層，穿過林立的寫字樓之間，照射在靠落地窗的茶水間。綿軟的云由遠及近，從偏灰藍的淡紫色過渡到西柚一般的粉色，再到鑲金邊的亮黃色。

晚餐咖啡就雞腿堡下肚后，我仿佛感覺到沉寂已久的小宇宙要爆發啦！所以，本P人決定——今晚各自寫一個草稿或大綱出來之后，再匯總撰寫！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