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隊友們相繼離開了房間,而我依舊呆坐在床上,滿心都是恍惚。這個夢,和第一個夢的感覺毫無二致,那種真實感,讓人覺得這不是虛幻的夢境,而是一段刻骨銘心的回憶。
起初,我還以為是自己都市傳說看多了,可細細想來,我向來對軍事毫無興趣,也從未涉獵過這方面的都市傳說。或許,這個夢真的有些特別吧。畢竟,感觸深刻的夢和連續的夢境本就屢見不鮮,也許是因為親眼目睹不明飛行物,太過激動才導致的。
思索一番后,我站起身,緩緩朝門外走去。雖說晚上還要繼續探查,但隊員們各個精神抖擻,臉上洋溢著難以抑制的喜悅。畢竟,發現不明飛行物這一事件,必定會讓我們聲名遠揚。
我瞧見一名隊員正擺弄著照片,便走上前去,發現那正是昨晚出現的不明飛行物的照片。看到照片的瞬間,我的內心也涌起了喜悅之情。那位隊友見我這般神情,興奮地說道:“真是慶幸加入了這個協會,這下我們馬上就要成為名人了!”
很快,夜幕再次降臨。我和隊友們再度出發,去尋找那神秘的不明飛行物。華思恩依舊提前趕往了現場,不過這次,我們自信不會再遲到。
一路上,我們熱烈地討論著昨天的不明飛行物。“昨天那玩意兒到底飛到哪兒去了?”我焦急地向隊長發問。
隊長耐心地解答道:“我之前不是說過嘛,它飛到了旁邊的一個小山丘,可能在那兒降落了。但那片區域范圍很大,今晚我們恐怕得全面搜查一遍。說起來,華思恩昨天探查回來后,一整晚都沒合眼,說不定他和我們一樣,也激動得不行。他今天很早就出發了,這會兒應該已經到降落點附近了,好多成員都提前過去了。”隊員們的臉上都掛著笑容,懷揣著對未知的期待,大步邁向那個小山丘。
經過一個多小時的跋涉,我們終于抵達了那座小山丘。眼前的山丘看上去普普通通,毫無異樣。我們在山丘外撥通了華思恩的電話,電話里,華思恩說他已經在山丘西部展開搜索,讓我們從東部開始,務必進行地毯式搜索,絕不能放過任何一個細微之處。
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想必是還沒有發現任何有價值的線索。于是,我們迅速來到山丘東部,一絲不茍地展開地毯式搜索。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盡管我們搜得極為仔細,卻依舊一無所獲。華思恩那邊也沒有傳來消息,看來希望愈發渺茫了。困意再次向我們襲來,有些隊員甚至已經快要支撐不住。
這時,隊長鼓舞著大家:“大家可別放棄,說不定和昨天一樣,UFO突然就出現了呢!”這番話讓我們重新燃起斗志,繼續投入搜查,可沒過多久,困意還是如潮水般涌來。
就在這時,一名隊員突然指著遠處,大喊道:“外星人,是外星人!”這一嗓子把我們都嚇了一跳。我們定睛細看,發現那并不是外星人,而是手持手電筒的華思恩,他們同樣空手而歸。
“你們確定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物品嗎?”華思恩找了塊石頭坐下,開口問道。“沒有。”隊長有些忐忑地回答。“好吧。”華思恩嘆了口氣,“各位回營地吧,明天再來探查。”說完,他便起身離開,我們默默地跟在后面。
然而,就在回去的路上,我突然感到一陣強烈的眩暈,緊接著開始嘔吐。隊長見狀,急忙跑過來關切地問:“橡哥,你怎么了?是不是太累了?需不需要擔架?”我緩了緩神,趕忙擺手說不用,手捂著肚子,強忍著難受回到了營地。
一路上,我聽見其他隊友小聲抱怨,說我一看到UFO就狀況百出,不僅影響了大家的情緒,還讓大家為我操心費力。我心里清楚,自己確實拖累了大家,滿心都是愧疚,這種情緒一直持續到我上床休息,依舊揮之不去。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腦海里全是自己給隊員們帶來的麻煩。思量再三,我決定第二天就退出這次活動,回歸原本的正常生活。也許我真的膽子太小,只要碰到和UFO相關的事情,就會出各種狀況。
第二天,我心急如焚地開車趕往第69街站,心里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第69街站雖是費城的4線樞紐,卻地處郊區,離我的住處相隔甚遠,周圍也沒有什么熟悉的地方。剛一下車,走進地鐵站,我就看見一個人戴著帽子,靠在站外圍墻上,帽子壓得很低,幾乎遮住了整張臉。那人正是吉達。吉達緩緩抬起頭,沖我招了招手,隨后轉身走進了站廳。
“到底發生什么事了,非要叫我過來?”我焦急地問道。“美國總統來費城了。”吉達說道。
“這我知道,就因為這事?”我疑惑地追問。
“當然不是。”他沒有走向閘機,而是朝著對面的出口走去,“美國可能要出大事了,有人要暗殺總統。”
“什么?”聽到這個消息,我震驚不已,“是誰?”
“還能有誰,埃維安派的人唄。自從16年我們那次行動之后,他們就沒少干壞事。”
“現在該怎么辦?”我急切地詢問。
“你放心,我已經聯系了幾個人,他們會把你的家人轉移到避難所。現在我們倆要做的,就是阻止埃維安派的行動。”
“怎么阻止?”我追問道。
“機場在一個小時前被埃維安派占領了,那些家伙黑進了我們的系統,然后突然冒了出來。他們甚至接管了機場的軍事武器和防空系統,現在軍方的飛機根本進不去。而我們有一個避難所就在南76街道,位于機場北面。”
“我怎么一點都不知道這件事?”我滿臉疑惑。
“政府已經把消息封鎖了,你當然不知道。”吉達解釋道。
從出口出來,便是一片公園。吉達徑直走到河邊,打開了隱藏在草地里的蓋子,里面放著兩件防彈衣,還有兩個繡標,上面繡著“海豹突擊隊4隊”。“穿上吧,沒時間了。”他拍了拍我,催促道。
我再一次從夢中驚醒。這,又是一場無比真實的夢。我開始懷疑這些夢之間是否存在某種關聯。我也認出了,那個吉達,正是上次羅馬暗殺那個夢里出現的人。而“埃維安派”,想必也和夢中被刺殺的“埃維安”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盡管我對這些夢充滿懷疑,卻又無法給出合理的解釋。不過,既然連UFO都親眼看見了,這些看似離奇的夢,似乎也不足為奇,于是,我暫且放下了心中的疑慮。
休息了兩天后的一個夜晚,我們再次踏上征程,對那個小山丘展開第二次探查。一路上,我們既滿心期待能像上次那樣,再次發現神秘的UFO,又隱隱擔心會和上次一樣,一無所獲。很快,我們便來到了小山丘外圍。
“你們先別輕舉妄動,我先進去偵查一下。”華思恩說完,便打開手電筒,快步跑進了樹林。這一去就是一個小時,夏夜的天氣依舊炎熱,我們坐在外圍的樹林里,汗水不停地從額頭冒出,但酷熱并沒有讓我們產生困意。等待的過程中,夢中的畫面不斷在我的腦海中浮現,盡管我不斷暗示自己這可能只是正常現象,可根本無濟于事。
就在我們休息發呆的時候,一聲凄厲的慘叫從山丘深處傳來。我們來不及多想,立刻站起身,朝著山丘的方向拼命跑去。因為我們心里清楚,那必定是、也只能是華思恩的叫聲。我們拼盡全力朝山丘深處奔去,慘叫聲還在持續,而且越來越大,恐懼如潮水般涌上心頭,每個人的內心都充滿了不安。
就在我們奮力追趕的時候,前方突然閃過一道強光,緊接著傳來一聲巨響,慘叫聲也隨之戛然而止,整個山丘瞬間又恢復了死寂。我們決定兵分幾路,尋找華思恩,我跟著隊長那一組。在接下來的十多分鐘里,我們小心翼翼地搜索著,一路上并無異常。
突然,又一聲叫聲傳來,這次不是慘叫,而是驚叫,聲音是從四隊那邊傳來的。我們立刻以最快的速度朝著聲音的方向沖去,生怕再錯過什么關鍵線索。
我們順著聲音跑到了四隊所在的位置,發現已經有不少隊伍趕到了。他們靜靜地站在周圍,一動不動,沒有發出一絲聲響,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旁邊還有幾個人靠在樹上,嘔吐不止,有些人甚至已經暈倒在地。這詭異的場景讓剛趕到的我們感到十分詫異。正當我們準備開口詢問發生了什么事時,眼前的一幕讓我們的疑問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們瞬間明白了隊員們為何呆立不動。
華思恩死了,死狀極其慘烈,頭部當場炸開,身體血肉模糊。那場景慘得讓我無法用言語去形容。
一時間,我們的大腦一片空白,空氣仿佛也凝固了。幾名隊員再也忍不住,當場嘔吐起來。
我們的眼中充滿了恐懼、驚慌和難以置信。我多么希望這只是一場如同現實般逼真的噩夢,可眼前的一切卻真真切切地發生了。
我偷偷用右眼瞄了一眼隊長,驚訝地發現她哭了,這是我第一次看見她落淚。
她強忍著悲痛,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然后宣布:“華思恩被殺死了,而且很可能是外星人干的。”
“外星人?那它現在在哪!”一名隊員突然喊道。這一聲喊叫,把我們從悲傷中拉了回來。所有隊員似乎都意識到了,不管兇手是人還是外星人,它可能都還沒走遠,我們每個人都有可能成為下一個華思恩!
然而,事實證明,我們的擔憂并非多余。
只是可惜,我們醒悟得太晚了。
突然,一陣激光從樹林中射了出來,當場就將我面前的幾名隊員擊倒在地。
“快跑啊!”隊長和其他幾名隊友同時大喊。我們拼了命地朝四周逃竄,可一切都是徒勞。整個森林里回蕩著沉重的呼吸聲、驚恐的尖叫聲和激光發射的聲音。
我用余光瞥見正在奔跑的隊友被激光無情地射穿,我的心跳急劇加速,心中滿是懊悔。要是當初沒加入這個協會,老老實實地工作該多好啊!我在心里不停地自責,可現在說什么都已經來不及了。
沒過多久,整個森林又恢復了死一般的寂靜。我心想,難道森林里的人都被殺光了嗎?這個念頭剛在腦海中閃過,我的身體就感到一陣電流像子彈一樣穿過,隨后,我便失去了意識,倒在了地上。
在昏迷的邊緣,我仿佛還能聽見聲音。
“終于把他打倒了,奇怪,激光怎么一直鎖定不了他。要不現在就把他殺了?”
“等等,你看看這個。”
“這是什么……身份掃描?他……他是……
“不用想了,他就是。難怪鎖定不了。先報告給總部吧,把他抬到穿梭機里。”
“他會有什么下場?”
“這得由總部決定,不過肯定不會有好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