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時燁剛回到帳中,一只信鴿就落到了手上。信中寫到:阿燁沈家三子強(qiáng)搶民女已在京城傳遍,消息已到陛下耳中,沈家危。
祁時燁看完隨手將信燒了。“殿下可要幫沈家?”說話的是祁時燁的謀士聶衛(wèi)。
“犯的可是死罪,母后想讓孤怎么幫?”
“殿下沈家掌握了您的些許秘密,不幫怕他們反咬一口。”
“父皇問罪時給他求個情裝裝樣子就行。”
“季風(fēng),立刻去京城告訴祖父讓他處理干凈。”祁時燁漫不經(jīng)心的道。
“是殿下。”季風(fēng)領(lǐng)命而去。
一個蒙面男子突的落地,“殿下太子妃一直在帳中沒有出來過,她身邊有兩名暗衛(wèi)在幫太子妃做事。”
“長風(fēng)不用盯了,去看沈家有何動作,老東西可是握著孤不少把柄。”祁時燁捏緊了手中的茶盞。
我一直坐在榻上等著寧竹,一陣細(xì)微的腳步聲傳來,睜開眼,抬頭就見寧竹跪在地上。
“娘娘,此事是我過于大意了,請娘娘責(zé)罰。”
“本宮想聽實誠的。”
寧竹頓了頓,我盯著她的眼睛道:“眼睛是最說不了謊的,本宮最不喜欺騙。”
寧竹垂下眸子道:“我是有意接近您的,為的是報仇,我也愿意為娘娘效勞。”
“本宮知道你是有意的,你那天看我的眼神就出賣了你。”
“我本是趙家的人,當(dāng)年沈自華誣陷父親私通南境,全家都被殺了,懷王的外祖曾暗中護(hù)住了我們兄妹倆,才得以活著。”
“娘娘一直在查當(dāng)年陳將軍一案,我可以助娘娘一臂之力。”
笑看著寧竹,這一笑讓她有些怔愣。
“你想怎么做?”
“據(jù)我們兄妹倆多年的調(diào)查,沈自華一直與南境的皇室有聯(lián)系,關(guān)系匪淺,只要拿到那些信件,還有找到當(dāng)年的唯一證人副將蔣榮,一切就會水落石出。”
“證人何在?”
“并無下落,沈自華一直派人暗殺他,我們也在找。”
“放手去做吧,莫要讓本宮失望,這是最后一次機(jī)會,明白嗎?”
“是娘娘。”寧竹走了后,我躺在榻上想著剛才的話。
祁時景睜眼就見張貴妃守在身旁,“景兒如何了?”
祁時景動了動身子還是疼痛難耐,“母妃。”
“你怎么回事弄的一身傷,是不是有人故意將你弄傷的。”
“母妃并無人將我打傷,還是太子妃將我救回的。”
張秋桐緩了緩神色,“她倒是個好心的,錦悅被害的都沒臉活了。”
“怎么回事?”
“她與靖康伯府的公子丑事敗露了,眼下只能嫁與他了。”
祁時景眼眸凌厲的望向張秋桐,“母妃可是做了什么?”
張秋桐一陣心虛,祁時景見她這副樣子也明白了。想到寧竹會出現(xiàn)在皇宮中,一切都有跡可循。
“母妃,我不想同皇兄爭什么,我只想帶著您去封地平平安安的過一輩子不好嗎?”
“你!”張秋桐捂著胸口,差點喘不過來氣。
舒緩了會又道:“三皇子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燈,若是祁時燁敗給他了,祁時安能給我們好日子過嗎?”
“幫皇兄穩(wěn)住皇位不就行了嗎?”
“你是不是摔傻了,皇家哪里有兄弟情誼?”
祁時景薄唇緊抿,張貴妃見狀也沒說什么,望了眼自己的兒子,“你好好養(yǎng)著,本宮去道謝太子妃,禮數(shù)不能少了。”
“母妃今后別和她作對。”
瞪了眼祁時景轉(zhuǎn)身走了。
剛要睡著,外邊傳來一聲:“進(jìn)去稟告太子妃本宮要見她。”
冬曲見是張貴妃怠慢不得只好進(jìn)來,輕聲道:“娘娘張貴妃想見您。”
“冬曲扶我起來,請張貴妃進(jìn)來吧。”
張秋桐先是掃視了圈營帳,最后才定格看向我。微微屈膝道:“請貴妃安。”
張秋桐揮了揮手,走向了椅子坐下。“今日謝過太子妃救景兒之情。”
“貴妃言重,舉手之勞而已。”
冷哼一聲,“且先欠你個人情。”
“那兒臣謝過張娘娘了。”
見我臉色蒼白,張貴妃也不再說什么,“你且好好歇著吧,本宮先走了,不用送我了。”
目送張貴妃出去,我便睡下了。
“娘娘,小姐那怎么和老爺說?”夏荷憂心的道。
“現(xiàn)下已成定局,本宮自知理虧,自會同阿弟解釋,多備些嫁妝給錦悅,終歸是本宮害了她。”
“娘娘,太子妃壞了咱們的好事是否要給她使點絆子?”
“還嫌栽在她手里不夠么?”
“是,娘娘。”
揮了揮手夏荷便下去了。
秋獵結(jié)束還有一日的行程,身子極其不適,便想啟程回京城。
祁時燁索性還在帳中,“殿下臣妾備感身子不適想提前一日趕往京城。”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頭有些昏沉罷了。”
“既如此,那便回京城歇著,孤會同父皇,皇祖母說一聲。”
“謝殿下。”
“孤派人護(hù)送你至京城。”
我點了點頭,走出了營帳。吩咐冬曲收拾好東西。便來到了母親的帳中。
“母親,我今日將回京城,看好阿玥,如今她也才賜了婚。”
母親輕拍我的手,“知曉了,阿玥的婚事我也是極滿意的,你也保重好身子。”
從母親帳中出來就見陸嬌玥和謝庭州在地上逗弄一只小兔子。“阿玥。”
少女臉上掛著明媚的笑容回頭見是我快步走來,“阿姐怎得來了,謝庭州獵了只小兔子給我,我可喜歡了。”
笑道:“你開心就好。”
謝庭州此時也在朝我們走來,“阿玥進(jìn)去找母親,我與謝庭州說會話。”
陸嬌玥聽罷,“阿姐我知曉了,你們慢慢說。”小跑著朝母親帳中走去。
謝庭州拱手行禮道:“太子妃安。”
示意他不用多禮,在謝庭州眼里我是隔壁不茍言笑的大姐姐,知書達(dá)理做事挑不出任何毛病,對我是敬重的。
“謝庭州阿玥既要嫁與你自是不能讓她委屈的。”
“這是自然的,請娘娘放心。”
“阿玥心思單純,沒心沒肺的也斷不會干出什么壞事來,如若你以后要納妾……”
話都沒說完就被他打斷了。“太子妃放心,我謝庭州這輩子只可能有阿玥一個妻子,就像陸伯父和陸伯母般。”
滿意的點了點頭,父親一輩子只有母親一位妻子,謝庭州能這樣承諾令我感到意外。“私下可同阿玥一樣喚我一聲阿姐。”
謝庭州撓了撓頭,弱弱的喊了聲:“阿姐。”
笑了笑,神色又鄭重了起來,“前幾日張家小姐與施家公子的事,是沖著阿玥來的。”
謝庭州臉色一下沉了下來,“我一定要叫他們好看。”
“此事我已處理好,我即刻便要回京城,望你能保護(hù)好阿玥。”
“阿姐慢走,阿玥就放心交給我吧。”
輕輕點了頭,回到帳中冬曲早已收拾好,寧竹見我行禮道:“娘娘,可要我跟隨前往京城?”
“不必,你們兄妹倆放手去查當(dāng)年的事不用擔(dān)心本宮。”
寧竹皺眉點了點頭,轉(zhuǎn)身離開了營帳。
“娘娘馬車已備好。”
“走吧。”
馬車緩緩駛向京城,抵達(dá)京城時天色已暗了下來。回到屋里便沉沉睡下。
祁時燁坐在椅子上,手指不停敲擊著桌面。想知道我是真病還是假病,為何突的要回去。
思索到,沈家已經(jīng)失了圣心,若不是父皇對母后還存著些許情義,恐怕沈家早已敗落。陸家有實權(quán)還與謝家結(jié)了親事,無疑是自己的一大助力。
吩咐門口的隨侍:“去將聶衛(wèi)請過來。”
不一會,帳外傳來了腳步聲。“殿下叫臣有何事?”
“沈家如今的形勢你也看到了,父皇對他們已經(jīng)很不滿了。”祁時燁頓了頓,接著說道,“但母后那邊......畢竟是她的母族,孤不能坐視不管。”
聶衛(wèi)明白祁時燁的意思順勢道:“沈家得除之,還活著會拖累殿下,皇后娘娘那邊只要對國公斷了那份念想不就行了。”
“太子妃不就是一個好人選么?只要她發(fā)現(xiàn)老東西故意給母后下毒還會不告訴母后?”祁時燁笑道。
“殿下英明。”
“你去安排,萬不可傷了母后,如若不然你知道下場的,還有盯著三皇子的動靜。”
“是殿下。”
聶衛(wèi)走后,帳里空落落的。祁時燁思索著,懷王是個安分的,三皇子卻時常給自己添堵,趙貴嬪的母族愈發(fā)得父皇器重,祁時安無疑是最大的阻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