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江卿月這邊逃過了一劫,馬車那邊卻是不好了,整個馬車就要翻過來的時候,“嘭”的一聲,馬車四處炸裂,軒轅昊兩手扶在輪椅背上,兩人就那樣懸空了一分鐘才落下來。
軒轅昊原本一張燦爛的笑臉此刻也是黑成了鍋底。
“主子,五爺,玄清……”
玄清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軒轅昊一腳踹了出去,玄清直直的撞到了江卿月他們邊上的那堵墻上吐出了一口血,他的臉上還有被木屑扎傷的痕跡。
軒轅昊推著輪椅一步步的從碎木屑上朝著江卿月走了過來,圍觀的人群早就膽小的散了開去,單憑那妖孽一樣的男人能把馬車給弄爆炸了,就知道絕對的狠角色。
江卿月就算再大膽,這個時候也是緊張的一手的汗。
幾個孩子縮在她的身后,白鶯卻是站在一旁扶住她的腰身。
“又是你!你倒是個膽子大的!”軒轅昊一字一句的說著,那眼神簡直就要將江卿月吃了下去。
“咳,這可不能怪我,那馬發瘋了朝著我這邊沖過來,這邊好幾條人命呢,我若是不出手,我們都得死,現在你們不也沒事嗎?”
軒轅昊伸出了手,往后縮了一下,然后就要準備推出來,就算江卿月再怎么白瞎也是知道這必定是直接要用武功廢掉自己的節奏。
江卿月腦子一轉,明顯的知道這光頭的家伙是在意那個白衣男子,那么……
“哎——等等,雙腿痙攣,刺激雙腿卻沒有反應,強行拉直卻蜷縮的更緊……”江卿月火急火燎的說完這么一句,然后就站在那里眼睛黑白分明的看著輪椅上疼得近乎暈厥過去的男人。
軒轅昊聽到這句話也愣住了,這野丫頭怎么會知道!
倒是坐在輪椅上的白衣男人睜開了眼睛,太陽穴的青筋因為忍耐而突起,這與他的溫潤氣質完全的不符合。“姑娘怎么會知道?”
“咳咳,我只是看你很痛苦卻不斷地拉著腿上的筋脈,另外就是你還會偶爾掐一掐,明明很用力臉上卻沒有表情。”江卿月往前走了一步,“如果不介意,可以給我看看嗎?”
軒轅昊步子一挪,就要攔在白衣男子的身前,這丫頭先前可是一把菜刀揮過去將馬的韁繩都割斷了的角色,不能不防。
白衣男子卻是眼神示意軒轅昊不要動作。
江卿月走過去,然后絲毫沒有什么男女之別,直接將白衣男子的外袍掀起來,褲腿卷到膝蓋處,這才看到那腿上全是淤青一片,有好些地方的血管都凸起來了,“嘖,竟然堵塞的這么厲害!”
當然,江卿月也沒忽略掉那腿上密密麻麻的像是被針扎的地方。
“沒想到你們居然想到這樣的法子來治療,簡直就是催人命。”江卿月自顧自的憤憤然,也不知道是哪個半吊子醫生,居然直接用針破開淤堵的血管放淤血,是個人都會被直接身子耗空的。
江卿月抬起頭生生的看了一眼那臉色蒼白的男子,這人看著溫潤卻能忍常人所不能忍,倒是條鐵骨錚錚的漢子。
淤血的地方成烏黑色,明顯是中毒,但烏青色渙散而不凝聚,雙腿看上去只是很細瘦倒沒有到干瘦的地步,這樣這雙腿還算能保住,一旦凝聚就證明雙腿肌肉萎縮死亡,再也沒救了,只能截肢。
“你到底能不能看?不能看不要耽誤我們的時間!”軒轅昊也顧不得先前絕代風華的樣子,直接上去一把提起了江卿月的衣領,江卿月微微托著后腰身以防腰閃了。
“彌勒……”白衣男子忍著痛叫了一聲,似乎是在讓軒轅昊客氣點,好歹除了神醫別的人都看不出來,這丫頭卻說神醫是在催他的命。
軒轅昊這才松了松手。
江卿月抿了抿唇,早知道現代的時候跟著那些老家伙學一下了,只可惜自己一門心思鉆到了調香的世界里,因為調香要熟悉中草藥等植物,根據病人的情況不同來進行香療,倒也跟一般的中醫沒什么區別了。
“我能看但不會治,頂多能給你們延長找大夫的時間。”
軒轅昊的臉色兇狠,眸子里射出的寒光像刀子一樣的飛過來,江卿月打了一個寒戰,緩緩說道:“你要知道他的腿如果在路上耽擱這么久肯定是廢了的,等到毒素侵入肌理筋脈,就只能截肢鋸掉……”
軒轅昊像只盯著獵物的老鷹,深深的看了江卿月一眼,事情雖然緊急但他也沒失去該有的冷靜。“那你說要怎么弄?”
江卿月尷尬的縮了縮,“東西都在家里呢,再說了在大街上也沒法子治療不是。”
“帶路!”軒轅昊一把將江卿月拎了起來,朝著從地上爬起來的玄清說道,“去找輛大點的馬車!”
子君從墻角那里沖過去,抱著軒轅昊的腿就猛的咬了一口。
“不想活了!”
軒轅昊正準備運功將他踢出去,江卿月急忙喊道:“你要是踢傷了這孩子,我不會給那人治療的!”
軒轅昊咬了咬牙,只得認虧的用了點力道將子君掀了開去,子君在地上滾了滾,倒是也沒出什么事。
白鶯看到這里沖了上去,將子君扶了起來,朝著軒轅昊吼道:“師太她是重身子的人,不能這么顛來倒去的,要是出了事你們的病也不想要治了。”
軒轅昊掂量了一下,將江卿月放到了地上,然后掃了白鶯一眼,白鶯趕忙過去扶住了江卿月,后邊跟著的幾個小屁孩一窩蜂的全涌了上來,拉著江卿月的衣角,要知道,現在,江卿月就是他們的天。
“我們住在山上,馬車上不去,只能用轎子。”江卿月經過這一系列的事情也沒什么好氣了,拉著子君到處看了看,確定沒什么事情才放下心來。
軒轅昊看向還沒走遠的玄清,玄清會意的點了點頭,然后腳尖一轉,消失在圍墻那邊。
江卿月摸了摸幾個小家伙的臉,“白鶯,你帶著這幾個小家伙上我們的那輛馬車,李叔是知道路的,到時候我們在山腳下匯合。”
“那姑娘你呢?”白鶯微微的蹙了蹙眉,還心有余悸的看了一眼正在低頭跟白衣男子耳語的軒轅昊,當軒轅昊的眼神射過來的時候,她趕忙的回過臉去,一身的驚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