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等你被相中
- 狂后傾天下
- 墨傾長風(fēng)
- 2012字
- 2014-12-17 16:53:57
奶娘伸長了脖子,聽得十分辛苦,只依稀聽見個‘夫君’二字,眼睛立即笑得彎成一線。
“雖然王爺將我?guī)Щ馗校皇浅鲇趯ξ遗c姐姐的憐憫,并不能說明什么。”楚清歡已轉(zhuǎn)過身來,對奶娘清楚地表明態(tài)度,“王府大可不必因我的到來而大費周章,該怎樣還是怎樣。至于成婚,那更是八字沒有一撇的事,夫人不必費心。”
“姑娘不必覺得難為情,這女兒家的心事啊,老婆子是過來人,都懂。”奶娘縮回脖子一拍胸脯,“姑娘若是真覺得不急,那咱們就再等等,等到姑娘點頭同意的那天,老婆子再讓他們準備……淵兒,你說把楚姑娘安排在東首的那進屋子里好不好?”
“隨奶娘安排。”
奶娘立即前面帶路,楚清歡拍開夏侯淵的手,落后于兩步走在后面,對周圍的目光一律無視,季婉瑤連忙帶著一干人緊跟在后頭。
下人們無不自覺地讓路。
“許毅,你留下。”夏侯淵出聲,將欲跟上前去的許毅叫住,“那里住的都是女眷,你去不方便。”
許毅遲疑了一下,退了回來。
楚清歡只是淡淡回望一眼,對此沒有任何異議。
夏侯淵注視著她纖長的身影漸漸消失在視線中,薄唇勾起一抹淺淡的弧度,雙手往身后一負,緩步踏階而上。
“王爺。”那幾名女子一直候在此處,這時才得了機會,立即圍了上來。
他只“嗯”了一聲,眸光未曾在她們身上停留,越過她們進入王府。
這種不易讓人親近的疏冷氣息,謂之冷淡。
目送夏侯淵離開,其中最為年輕的翠衣女子最先受不住這樣的冷落而恨恨地跺了跺腳,另一名身著鵝黃色衣裙的女子搖了搖手中團扇,道:“王爺這般又非第一次,玉荷妹妹何必生氣。”
李玉荷斜眼瞟她,語含不屑:“我說映珊姐姐,你又何必惺惺作態(tài),你心里怎么想我還能不知?你現(xiàn)在對那個什么楚清歡,想必都要恨死了吧?”
宗映珊粉面一沉,隨即又笑了開來:“乳臭未干的黃毛丫頭,懶得跟你一般見識。環(huán)兒,我們走。”
團扇一搖,她一手搭上婢女的手背,擺著楊柳腰轉(zhuǎn)身先走了進去。
李玉荷望著她的背影冷笑:“俞心姐姐,你看看,這姓宗的現(xiàn)在連你也不放在眼里了。”
“嗯。”一直未曾說話卻始終帶著淡淡微笑的女子笑了笑,象是自語道:“這淮南王府,真是越來越熱鬧了。”
“這種熱鬧我可不喜歡。”李玉荷悶悶地跟在她后面,“我們都來王府兩年了,王爺連正眼都沒瞧過咱們,那什么楚清歡,不過是半路遇上的,王爺卻喜歡得跟什么似的,這口氣你怎么咽得下去?”
“小聲些吧。”俞心與她走近了些,“王爺喜歡誰那是王爺?shù)淖杂桑隳芄艿昧耍俊?
“可我們是皇上親口指婚的,王爺對我們不好,不也是對皇上的不尊么?”李玉荷皺起眉頭,“姐姐你是宮里的掌書女官,御封三品,我爹爹是兆京府尹,那宗映珊……哼,還是工部侍郎的獨生女,憑什么還不如那個半路冒出來的女人。”
“得了,你這話若是讓王爺聽了,就更別想對你好了。”俞心將她往另一條道上推了推,“回去換件衣裳,等會兒還要一起吃飯,可別在氣勢上輸了人家。”
李玉荷努了努嘴,眼里閃爍著不服氣的光芒:“嗯,看她身上連件首飾都沒有,我就不信比不過她。”
李玉荷自覺有了對策,臉上立即神采飛揚起來,招呼著身后的婢女飛快地去了。
西沉的暮色中,俞心柔美的臉龐亦漸漸被暮色所染。
淮南王府,東首跨院。
“大姑娘,你就住這間屋子。”奶娘腳下生風(fēng),帶著一群人快步繞著回廊走了一圈,“這邊是偏屋,你們這幾個小丫頭小后生就住這邊,至于咱家姑娘么……”
她呵呵一笑,穿過花草莛葳的庭院,來到對面最大的那間屋子前,推開房門走了進去:“就住這兒吧。”
“奶娘,這旁邊不是有空屋子么?”季婉瑤左右一打量,指著左邊那間屋子,“我就住這間,離得近好說話。”
“大姑娘吶,等你啥時候被我家淵兒相中了,奶娘就啥時候給你住旁邊那間。”奶娘笑瞇瞇地看著她。
季婉瑤張了張嘴,還是決定閉嘴。
“大姑娘不妨帶他們?nèi)ツ阄葑永锴魄疲粗鄙稏|西就跟奶娘來說,奶娘讓人去買。”奶娘將她往外面推,“你們先休息休息,待會兒奶娘帶你們?nèi)デ皬d用飯。”
“奶娘……”
“去吧去吧。”奶娘又將她推出了幾步,“有什么話待會兒再說,不急這一時。”
季婉瑤拿她沒轍,只得帶著一干人去看房間。
奶娘嘿嘿笑了笑,邁進屋里時見到楚清歡正欣賞墻上一幅塞外風(fēng)光圖,那笑容便黯了黯。
但隨即又笑了開來,手腳麻利地掛起兩邊的紗幔:“來,姑娘,看看這房間喜不喜歡。”
“還不錯。”楚清歡隨口應(yīng)了一聲,眼睛還停留在那畫上。
“這是淵兒母妃生前最喜歡的圖,在淵兒懂事之后就送給了他。”奶娘掛上銀鉤,邊收拾邊道,“淵兒九歲的時候,他母妃的宮殿失火,火勢太大,殿里的人一個都沒能逃出來,他母妃也……若是他母妃還活著,淵兒也不會受那么多苦了。”
楚清歡未語,圖中天際蒼茫,上面一只振翅翱翔的鷹,飛得高,卻孤獨。
九歲喪母,之后不久被廢黜太子位,并封淮南苦瘠之地為王,一生不得回京,這一切的變故遭遇都落在一個未成年的孩子身上,確實苦。
“瞧我,大好的日子說這些做什么。”奶娘話頭一轉(zhuǎn),“歡兒哪……那什么,姑娘姑娘的太生疏了些,就叫你歡兒怎樣?”
“歡兒?”楚清歡收回視線看向她,“不怎樣。”
“那……歡歡?”
“更不怎樣。”
“阿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