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心臟一刻不停的泵動著將血液送往全身;可機械的心因何轉動?斑駁的心因何跳動?
-----題記
絢爛燈光映照著盛滿拉菲的高腳杯,觥籌交錯間曖昧的色調侵蝕著麻醉了的人們的心。混雜的空氣中彌漫著煙酒的味道,音樂開到最大,幾乎要震聾人的耳朵。強烈的鼓點,喧嚷的人群嗎,即使是坐在角落也充斥著酒杯的碰撞。林榭格靜靜的坐在酒吧的一個角落,叫上服務員開上一杯冰啤,林榭格的眼神閃動著掃過那些沸騰的人們,尋找著今天晚上的獵物。
一個身影吸引了林榭格的注意,少女的眼神閃躲著,卻不時左顧右盼;與那些舞池中躍動著的軀殼不一樣,她的妝淡的就像沒有化過一樣。“有意思。”林榭格低聲說著,起身向著少女走去。
“你好。”林榭格打了個招呼,少女緊張地回應道:“你...你好。”林榭格不禁心想:“這是第一次來酒吧?有趣。”
“你想要喝些什么呢?”林榭格假裝關切地問道,這套話他已經用了無數次了,他的關心已經偽造到了真假難辨的地步。“隨...隨便吧。”少女低著頭看著桌子。林榭格叫服務員又開上一杯冰啤,少女笨拙地嘬了一口。林榭格的詢問打破尷尬,“你叫什么名字?”
“韓辬霞。”
“真是個不錯的名字。你是第一次來,對吧?”林榭格小酌著他手中的冰啤,平靜的看著少女被揭穿而不知所措的樣子。
“對...對啊。我第一次來這里,我看著這里有點熱鬧,所以......”韓辬霞拘謹地回答著,林榭格卻打斷了她。
“看你這幅模樣,跟我說話都支支吾吾的。不會根本就沒有談過吧?”
韓辬霞把頭埋下去,卻依然擋不住她羞紅的臉龐。林榭格不禁在心中疑惑到:“這種人為什么會出現在酒吧?”
不等林榭格開口,韓辬霞卻好像知道林榭格心中的疑惑一般,說到:“我今天心情不太好,看這里的人們都那么歡快...所以我就來了這里,想要轉換一下心情......”
“行吧,這里太吵了,我們換個地方說吧。”林榭格牽起韓辬霞的手,沒注意到她的臉變得更紅了,只是自顧自地把她牽出酒吧......
林榭格請韓辬霞看了一幕電影,明明是以感人為噱頭的一部影片,二人卻在片尾字幕滾動著的時候不約而同地看著哭泣著的人們,走出影院,卻已是深夜時分。
林榭格看著手表,平靜地說道:“走吧,我們到最后一個地方去。”
林榭格與韓辬霞站在河邊的橋上,看著平靜的水面,林榭格覺得自己的內心也平靜了不少。望著河對面的檢察院,林榭格開口道:“心情不好的話...再怎么說也不能到酒吧來啊。想要緩解一下的話...可以去跑步啊。我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會在這里跑步,不過我很討厭人多的時候,下班的時候不會馬上來這里,一般都是十點才到這里來。檢察院附近沒什么有趣的地方,所以一般這個點都沒什么人了。我也喜歡在下小雨的時候來這里,穿著雨衣,靜靜地聽著雨滴滴落在地上,混雜著排水跑鞋踏在地上的聲音。除此之外,只有路燈安靜地照亮著我的前路......”
林榭格將頭轉向韓辬霞:“‘世界上除了自己之外便別無他人’這種想法令我自己無比平靜,也許是因為自己變得有點喜歡孤獨了吧。”林榭格抬起頭,望著并不存在星星的夜空,說道:“如果你不想跑的話,自己一個人平靜的待一會也不錯。這個點這里就沒什么人了......”林榭格側身便要離去。
韓辬霞開口叫住了他:“先生你叫什么名字?”
林榭格停住了腳步,“林榭格。”韓辬霞又問道:“林先生是檢察官嗎?”林榭格平靜地答復著:“是的。”林榭格又邁開了腳步。韓辬霞又說道:“我們還沒有交換聯系方式呢。”林榭格沒有停下腳步,“不必了,我們應該不會再見面了。法律問題的話可以找律師。”韓辬霞好像還要開口說一些話,“林先生...我......”不過話卻似卡在喉嚨里一般,林榭格離開了。
第二天,林榭格脫下了他素凈的白色手套,走出檢察院,思索著今晚上是否應該跑步。不過很快他否定了他的想法,畢竟自己昨天是浪費了一晚上,于是他決定再去一趟昨天那家常去的酒吧。
林榭格到了酒吧門口,只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吸引了他的注意,不過旁邊明顯站著一個人和她搭話,林榭格加快了步伐走上前去......
是韓辬霞。
“反正你那么無聊,不如跟我一起去玩玩吧。”男人于是便要牽韓辬霞的手,林榭格一把抓住那只不懷好意的手。“不必了,她在等我。”男人罵罵咧咧地離開,“假正經,誰會在酒吧門口等人......”
林榭格轉過身,用略帶責備的眼光看著韓辬霞。“你怎么還來這里?沒事不要來這......”這次卻是韓辬霞打斷了林榭格,“林先生,我有一件事要找你。”林榭格無奈地翻了翻白眼,“法律咨詢可以找律師,沒必要必須來找......”
“這件事只有林先生可以幫我。”
韓辬霞眼神中透露出決絕與一絲不易察覺的悲傷,林榭格不知道為什么他感受到了這絲悲傷。林榭格清楚那種感覺,如果多次遭受極其悲傷的事卻又無可逃離,人為了保持自己不崩潰,便會變得漠然一切,但這并不是說拋棄了情感,心被隔離了起來,也只能發出無聲的哀嚎,細微的幾乎連自己都無法察覺到。
為什么自己會從韓辬霞的眼中感受到這種感覺?林榭格不知道,也許是同類之間的悲憫?
林榭格與韓辬霞又看了一遍昨天的電影,二人還是默契的看著抽泣著的人們。恍惚間卻又走到了那條橋上,韓辬霞先開口了:
“我是來這里讀書的大學生...”林榭格也這么覺得,韓辬霞看著就非常年輕,究竟是什么不開心的事非要要來酒吧不可?
“...我最近了解到,法律里有一條條文是‘子女有探視、贍養父母的義務’。即便父母沒有盡到撫養的責任,子女依然要履行義務。”韓辬霞平靜的眼中透露著不易察覺的悲傷。
林榭格回答道:“是的,的確是如此規定的。不過究竟是什么矛盾會使你這么不情愿去看望你的父母?”
韓辬霞好像強裝鎮靜地說道:“是父親,我父母在我很小的時候離婚了。父親比母親更能掙錢,于是撫養權判給了他。但是他就是個人渣......”韓辬霞的聲音戛然而止。
林榭格安慰到:“很抱歉問了這個,不過具體關于這個規定只要你父親不提起訴訟,你就不需要去看望他。”林榭格在心中疑惑是否能這么安慰韓辬霞,他實在是不擅長這件事。
“那他一定會的。”韓辬霞好像要壓抑不住了。
“什么?你是什么意......”林榭格被韓辬霞平靜的一句話打斷了。
“他曾經不停打我。”
林榭格木然地佇立著,他被這震耳欲聾的話擊中了。
“他在我上高中前每天不停的打我。上高中的時候我考上了市重點,那所學校是封閉式管理,每個月只能放一次假,他本來是堅決反對,我告訴了老師他反對我的志愿,他也許是害怕暴露,于是便同意了我的志愿。上高中時沒有他的恐嚇,我逐漸恢復了思考的能力。后來每個月回去都看不到他,他好像是知道我會去舉報他一樣。他什么都沒有再做過,我沒有證據。”
說完這些,韓辬霞突然蹲下開始大哭,平靜的夜晚只聽得見她的哭喊。不知過了多久,林榭格恢復了意識,韓辬霞也停止了大哭,卻仍是在抽泣。
韓辬霞啜泣著,“我原以為...只要...只要上了大學...就不用再...就不用再看見那個畜生......結果必須...必須要我去看望他...憑什么!”韓辬霞崩潰了。
林榭格卻只是站在那里瞪大了雙眼,什么都沒有說。河水一動不動地躺在那里,只是注視著二人;霓虹燈平靜地照耀著,似乎對這一切熟視無睹。韓辬霞終于恢復了神智,林榭格于是牽起了她的手,嚴肅地說道:“明天下午我們在這里見面,我一定會讓那個畜生付出代價的。”韓辬霞聽見了林榭格的話后,突然緊緊地抱住了林榭格,林榭格什么也沒有做,也只是抱住了她......
旭日升起,下午的大橋相比于夜晚熱鬧多了,不時可以見到人們在散步、拍照,林榭格也看見了幾個跑步的人。林榭格尋找著韓辬霞的身影,卻發現她早已在橋邊等候多時了。
“下午好,林先生。”韓辬霞開朗地向林榭格打著招呼。林榭格也回復到:“下午好。”
林榭格走近韓辬霞的身旁,開口道:“你的老家在哪?正好明天就周末了,我們一起回去。”韓辬霞低了下頭,“離這有點遠......”
“不用擔心錢的事。”林榭格回復到。韓辬霞又恢復了那開朗的模樣,林榭格覺得自己不禁被韓辬霞這幅模樣吸引了,不過馬上他又否定了這個想法。自己怎么配得上她呢?盡管如此,林榭格卻還是說道:“今天天氣這么好,一起在河邊走走吧,就當放松一下心情。”韓辬霞歡快地應答著,牽起了林榭格的手,林榭格于是突然愣在原地。
“你怎么了?一起走啊。”韓辬霞的聲音打斷了發怔的林榭格,“哦...哦...好,走吧......”
太陽東升西落,第二天正午時分,林榭格和韓辬霞已經來到了韓辬霞曾經的老家。田野一望無際,這棟平房顯得如此渺小。“這個點他應該還沒有去打牌。”韓辬霞說道。林榭格敲了敲門,把一只手伸進了褲包,對韓辬霞說道:“你先在外面等我。”
片刻后,一個男人把門開開了。林榭格壓抑著自己心中的怒火盯著這個人型生物,林榭格只從他的面貌上看見了膽小與丑陋。林榭格卻只是說道:“韓辬霞。”男人的瞳孔放大了,“她不在這兒。”
林榭格壓抑著自己的怒火:“給她道歉。”男人故作疑惑道:“為什么?”林榭格瞪大了雙眼,“別裝了,她都給我說過了。”男人輕蔑地笑著:“這不孝女,果然背著我在學校里偷偷找男友。她什么都跟你說過了對吧?你要干嘛啊?你還能把我告了不成?哈哈哈哈傻子,都過了這么多年了,還有個屁證據啊?哈哈哈哈哈哈......”男人大笑著,絲毫不把林榭格放在眼里。
林榭格把錄音筆拿出來,開始播放錄音。錄音筆沙啞地陳述著方才聽到的話語,“對,我承認我就是打了她。你要干嘛啊?你還能把我告了不成?哈哈哈哈傻子,都過了這么多年了,還有個屁證據啊?哈哈哈哈哈哈......”
男人突然停止了大笑,神色焦急,馬上便要搶奪林榭格手上的錄音筆,林榭格只是一腳把這個類人生物踹開。“跪下,不許動,否則你將失去自首的機會。虐待兒童,情節特別嚴重的,最高可以判處死刑。”男人就好像頭上突然高懸了一把利劍一般,馬上就跪下了,顫抖著說道:“行行好啊大哥,我道歉我道歉。不要...不要舉報我啊。”
“韓辬霞,進來吧。”林榭格向門外喊了一聲,男人看見韓辬霞進來了,面目扭曲地說道:“你這東西,竟敢......”
林榭格沒等他說完,又他臉上來了一腳,“安靜。”林榭格盯著這個畜生,“給她道歉。”
男人于是跪下,把頭埋在地上。“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就請饒了我吧。”韓辬霞卻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然后突然向前了幾步,把他的頭抬了起來,重重地打著巴掌。“要不是你...要不是你...要不是你!”韓辬霞不停地打著男人巴掌,過了許久,也許是手累了。他把男人的頭放了下來,林榭格于是對著男人說道:“現在馬上跟我去自首,這是你最后的機會,不要想著耍什么花招,我會親自審訊你的。”男人像如釋重負一般,“謝謝...謝謝大人。”林榭格領著男人走出了門,向著派出所走去......
日月又是那樣流轉些時日。林榭格帶上了他那素凈的白色手套出席了法庭,伴隨著法槌重重砸下的聲音,審判終于完畢。林榭格脫下了手套走出法院,卻看見了韓辬霞早早在那里等候著。林榭格走上前去,“不必擔心,他沒有逃過應有的懲罰,這畜生大概要在監獄里住到老死,你也沒有義務去看望他了。”韓辬霞哭著說道:“為什么我會遇到這種父親......”
林榭格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沒事的,一切都已經結束了。”韓辬霞破涕為笑,“多虧了林先生,真是多謝啊。”
“以后一定要好好生活啊,一定要自己打心底愛著自己。不要再去那些個地方了。”林榭格于是側身便又要離去。
“林先生,我們還沒有交換聯系方式呢!”韓辬霞又一次叫住了他。
“不必了,我們以后大概率不會再見面了。”林榭格于是又將要邁步。
“林先生,我喜歡你!”韓辬霞大聲地喊了出來,林榭格突然愣在了原地。林榭格想要開口說些什么,可是一個男人突然浮現在他的腦海中,林榭格已經忘了那個男人的面孔,卻依然清晰地記得他說的話:
“一旦小錯不改正就會釀成大錯!你怎么現在還不改?到時候改還來的及嗎?”
林榭格的臉上突然蒙上了一層陰影,他感覺自己的心里有什么東西在哀嚎,可是聲音太小了,他聽不清。
林榭格終于還是開口了:“對不起,我配不上你,像我這種犯下過錯的人,已經沒有辦法改正了。”林榭格頭也不回地走了。他好像聽到了韓辬霞在說什么,然后又跑上前來拉住林榭格的手。
“我不能糟蹋你。你值得更好的人來愛你,像我這種連自己都不愛的人沒有資格愛你。”林榭格甩開了韓辬霞的手,毫不停留地離去......
回到出租房里,林榭格想起來了曾經第一天來到酒吧的夜晚,如此的相似,只是林榭格已經記不得那一晚他與誰所共度,那個人現在應該躺在自己以P開頭的聯系人里,林榭格記不得名字,只記得她應該叫“1號”。
林榭格又想起了他與韓辬霞相度過的時日,他想要再見見韓辬霞。但每當此時,他又想起了那些深深刻在腦海中鎖鏈般的話語。林榭格感覺自己痛苦不堪,他后悔那么冷漠地跟韓辬霞說話。他想要落下幾滴眼淚,眼睛卻還是和以前一樣干涸,他只感覺自己的心在哀嚎著什么,但林榭格依然聽不清,可這無聲的哀嚎震耳欲聾,林榭格幾乎要被逼得崩潰了。
林榭格右手緊緊地抓住他左胸旁的外套,“不...不行,我不能崩潰。去外面跑會步吧。”
林榭格的眼睛卻注視著玻璃窗上的水珠,水珠不停地往下滾落,告訴林榭格外面正在下一場大雨。
林榭格咒罵著這鬼天氣,于是又打開了微信,點開了“1號”聯系人。沒等林榭格打完字,韓辬霞歡欣地笑容卻又浮現在他的眼前。林榭格猶豫了。
那個男人卻又出現在林榭格的腦中,“到時候改還來的及嗎?”林榭格想要吶喊出一些話語,卻感覺他的喉嚨突然被一把利劍貫穿。
林榭格只能痛苦地說道:“啊啊...對啊...對啊...來不及了...一切都來不及了...我已經沒法改過來了......”林榭格麻木地打著字,讓“1號”今天晚上過來。
不知又過了多久,敲門聲響起的時候,林榭格已經安靜地坐在了沙發上。林榭格前去開門,只看見一個面容姣好的女人出現在了門口。“真是的,什么天氣還要我過來。我就把傘放在過道了喲。”女人撩起了自己的頭發,后面的事林榭格便不知道了,也許是因為發生了太多次,大腦也對這些場景漠然了吧。
回過神來,林榭格只是平靜的站在陽臺的玻璃門前,雨還在繼續下著,水珠爭相恐后地往下落去。
林榭格對自己感到失望,他又想起了男人的話語,自己這么多時日沒有回去,已經忘卻了他的模樣。明明自己當上檢察官宣誓的那天不但發誓自己將踐行公平正義,也在心中暗暗發誓要改變如此緊張的家庭關系。每天工作的時日他都沒有辱沒自己的責任,那副白手套也愈發顯得光輝。可是每每想到自己心中的誓言,卻總是沒有勇氣去面對曾經,無數個如此日月的累計,他已經完全忘記了男人的相貌。如果他知道自己是如此濫情,大概會更加失望吧。林榭格感覺自己愈加悲傷,可是卻完全聽不到心的哀嚎。
林榭格只好沉重地睡倒在沙發上,反正自己是穿了衣服的,也懶得去床上了。可這時,他的手機屏幕卻突然亮起。
林榭格麻木地接聽了電話,可電話里的聲音讓他瞪大了雙眼。
“是林榭格先生嗎?您父親突發心臟病,現在正在醫院里搶救。病人情況不容樂觀,請趕快過來探望......”
林榭格的手突然無力的垂下去,手機掉在地毯上,只能聽見電話那頭不停地呼喚。
林榭格打開了門,向著檢察院附近的那條大橋走去。“已經改不了了,一切都無法挽回了......”林榭格不停地重復著這些話語,任憑眼淚和著雨滴掉落在地面上,卻也依然只是向著橋上走去。
城市的凌晨寂寥無聲,只有無形的雨點掉落在柏油路上,路燈的燈光孤寂地照耀著顯現著身形的雨滴,江面泛著水波,也映照著一旁的路燈。
林榭格靜靜地站在橋上的欄桿前,自己究竟是為了什么才來到這個世界上?林榭格不知道,從來沒有人問過他是否愿意在這人世間走一趟。人的降生是一個奇跡,每個人的人生更是無可復制的經歷,如此獨一無二,那么自己又是為何經歷了這一切?所有的孤苦只是讓自己的靈魂變得更加獨特,讓他人無法理解他的模樣,最后就連自己也快要不知曉自己心的模樣。
大概是一堆轉動的齒輪吧。林榭格如此心想,回過神來,自己不知道為什么已經翻越了欄桿,也停止了哭泣。只有雨滴在臉上流淌,打濕了的衣服變得沉重,把林榭格死死地固定在那里。
自己也有想要實現的事啊。林榭格想要吶喊出來,不過誰又會聽見呢?自我放棄的人更不會有誰會注意,在站到這世間不幸的一方時,他也似乎早就注定會站在這邊緣。人們也會鄙夷地瞧他一眼,告誡旁人這就是自暴自棄的下場,這就是不努力讓自己改變的下場。
可是當自己如此努力地改變自己的時候,誰又在意著呢?明明自己自從當上了檢察官之后便兢兢業業,期望著今后一定會變得更好,可是自己卻仍變成了自己更討厭的模樣。
自己早已無力改變。林榭格的眼前只是回蕩著這個想法。也是,自我放棄的人配不上救贖呢,明明自己喜歡著韓辬霞,卻還是干了自己最討厭的事。
林榭格的眼前浮現又浮現出韓辬霞的模樣,林榭格似乎聽見了她的笑聲,她的哭聲,她的腳步聲。林榭格伸出手想要抓住這美好的回憶,卻失去了平衡,向前倒去。
“林先生!”
是韓辬霞的聲音。林榭格反應過來了,原來剛剛的腳步聲不是幻聽,她真的就在自己身邊,對啊,自己可是檢察官,韓辬霞之類的人還沒有得到應有的幸福,仍有邪惡未曾受罰逍遙法外。林榭格立刻回身想要抓住她的手。
只差那么一點。林榭格還是掉下去了,林榭格悲愴地看著韓辬霞,他沒有勇氣去辨認韓辬霞的表情,她的衣裳也濕透了,似乎膝蓋還有些許殷紅,下雨天不小心摔倒了嗎?韓辬霞的手上抓著一個白色的東西,那是什么來著?
不等林榭格回想,他已經了漂浮在了水上,只能看見橋上也站了一個人。林榭格沒有掙扎,他的意識逐漸模糊,只注意到遠處的燈光變得紅藍相間,似乎還有一些熟悉的聲音,林榭格感覺寒冷深入骨髓,隨即便失去了意識……
不知過了多久,林榭格醒來了,醫院的天花板很是陌生,不過一旁坐著的人卻并不陌生。
是韓辬霞。
林榭格想要說話,卻不知應該從何說起。看著韓辬霞的面龐,林榭格覺得欣喜,卻又有一絲愧疚,林榭格感覺自己好像找回了一個失去已久東西,他最終還是沒能抑制住自己哭泣的想法,大聲哭了出來。
韓辬霞也只是靜靜地在那里等待著,她也清楚,此時林榭格需要的就是如此簡單卻又消失已久的能力------宣泄自己的情緒。也許他跟自己一樣,多少次都只是嚼碎了牙齒往肚里咽,而今卻終于又變回了鮮活的人。那種感覺也許只有他們兩人清楚。
片刻后,林榭格停止了哭泣,開口道:“韓辬霞,把手機借給我用一下吧。”
韓辬霞把手機遞過去,林榭格撥打了一串號碼,斷斷續續地回想最終才撥通了正確的號碼。熟悉的女聲傳來,林榭格露出了不知是慚愧還是喜悅的表情。
“喂,哪位?”
林榭格只是平靜地陳述著他這周末將要回來的事實,他好像沒有勇氣問出那個話題,但電話那頭的老婦人卻提起了這件事。
“謝天謝地,你終于醒過來了,我和你爸都擔心得很啊。”
“什么?我爸沒有啥大礙?”林榭格的驚訝中露出了欣喜。“他早就出院了,你也真是,有啥不高興的為啥不找人說說啊?非要去干這么想不開的事......”
林榭格沉默了半晌,最后卻也只是好像不太適應地說道:“沒事就好,我這周末會回來。這是別人的手機,先掛了。”
韓辬霞用雙手撐著臉說道:“為什么不多聊一會?你明知道我不會介意的。”
林榭格把手機還給了她,輕嘆了一聲,“不,我只是還有點不習慣。”他于是又把頭轉向韓辬霞,“我什么時候能出院?”韓辬霞輕聲答道:“周末之前絕對可以。”
林榭格又躺了下去,腦袋里就像亂麻一樣,閉上了眼睛,說道:“那就好,再讓我睡一會吧。”
“你真是的,還沒睡夠嗎?我在這里等了你這么久,你就是這樣回報我的......”
沒過幾天,林榭格與韓辬霞一同來到了火車站,林榭格站在大門口,看著韓辬霞揮手道別,“幾天后再見吧,林先生。”
林榭格仍然沒有向火車站里面走去,他撥通了電話,“喂,媽。我今天突然有點事,暫時不能回來,明天我請幾天假,回來好好陪陪你們。”掛斷了電話,林榭格走出了大門。
韓辬霞不解的問道:“你怎么出來了?”
“我今天有點事,明天我們一起回去吧。”
“今天不是周末嗎?你還有什么事啊?”
“你等了我那么久,我不是還沒有回報你嗎?”林榭格牽起了韓辬霞的手,“我今天的事務就是陪你過完這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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