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沒有了出版詩篇的后顧之憂,奧爾拉難得地清閑了下來,不用再出去跑來跑去找工作了。
但她看到柯蕾特每天起的比她早,睡的比她還晚時,心中就十分過意不去。
不行,必須也要幫她分擔壓力!
在一個無聲的夜里,失眠了的奧爾拉靜靜地躺在地鋪上,如是想到。
可是,該怎么做呢?
奧爾拉的眉毛一會皺起一會舒展,身旁的金發少女則毫無禮教地翻了個身,將兩只手臂攤開,其中一只便直接壓在了奧爾拉毫無波瀾起伏的胸膛上。
微弱的鼾聲響起……
奧爾拉借助月光,發現金發少女的高聳的鼻尖閃著銀光,仔細一看,才看清那是一個鼻涕泡。
真是……
奧爾拉無奈地嘆了口氣。
總之,事已至此,還是先睡覺吧。
奧爾拉閉上眼,腦海中卻映出柯蕾特說要贈予自己一座花園的笑顏,以及那雙倔強而又粗糙的大手。
耳邊的蟲鳴,鼻畔的花香,眼間的月光,帶有一種奇幻的魔力縈繞在奧爾拉的心間。
直至蟲鳴散去,月光偏離,遠方傳來了遙遠的雞鳴,奧爾拉才驚覺已經一夜過去了。
身旁的鼾聲消失了,察覺到自己胸膛上的手臂被小心翼翼的拿開,奧爾拉身體一繃,差點沒蹦起來。
“真是的,咱又睡到奧爾拉身上去了,好在她還沒醒,應該沒感覺吧……”
是某人輕聲的自言自語。
奧爾拉更不敢睜眼了,假裝自己睡著了。
隨后是身旁較大幅度的挪動,緊接著一系列窸窸窣窣的聲音。
這是在換衣服?
奧爾拉每天都會看到穿園丁服的柯蕾特,但她知道柯蕾特為了她的輕微潔癖著想,每次睡前都會換成睡衣同睡。
雖然對于柯蕾特來講,穿園丁服睡覺更省時省力。
好想看一眼,之前沒見過誒。
奧爾拉突然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
不行不行,不能看,偷看別人換衣服算什么。
都是朋友了,怎么不能看?
心中天使和惡魔在打架,最終奧爾拉還是向惡魔屈服了,本著不能浪費一宿沒睡的機會的心態,她偷偷睜開眼。
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
怎么會!怎么會!
奧爾拉不能接受這個結果,即使平常對這個結果早有預料,但是園丁服平時并不能很好地展示這個特性。
奧爾拉的身體微微顫抖,柯蕾特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于是她稍微撇過頭,就看到一個已經要紅到爆炸的俏臉。
“發燒了?不對吧?”
柯蕾特疑惑地將手放在了奧爾拉額頭上,發現并沒有多燙。
“難道說?”
柯蕾特若有所悟,她用手輕微捏了一下奧爾拉的臉,可是后者仍舊沒有任何的反應,仿若真的睡著了。
柯蕾特勾勒起一個壞笑,食指在奧爾拉的臉上盤旋,接著慢慢地向下,慢慢地向下,很快食指就到了她精致的鎖骨上。
“嚶……”
奧爾拉應激地叫了一聲。
不安分的食指意欲向下,可是奧爾拉匆匆忙忙地就完全睜開了眼。
“你在干嘛!柯蕾特!”
柯蕾特掃興的收回手指,卻是興師問罪地反問奧爾拉:“你看夠了沒?”
“我……你你你你你……你明知道我醒了,還要挑逗我!”
奧爾拉一激動,話都說不順暢了,像一個大河豚,臉漲的紅紅的。
“我可不知道你醒了奧,你眼睛一直閉著的!”
柯蕾特笑著擺擺手。
“你你你你你,你無恥!”
“你偷看我,你更無恥!”
兩人拌嘴好一會才歇了下來,柯蕾特趁休戰的功夫幫奧爾拉理了一下散亂的劉海,又替她取來桌子上她的小紅發帶,才問道:
“你咋起這么早?”
“昨夜沒睡著而已啦……”
奧爾拉接過紅發帶,熟練地綁在自己的劉海之上。
“是不是我的睡姿讓你難受了?”
柯蕾特有些尷尬地扯了個笑容。
“不是不是,其實是我覺得我挺對不起你的,想幫你分擔些壓力……”
“啊,是這樣嗎……”
“所以有什么我能幫上忙的嗎?”
奧爾拉眼巴巴地望著柯蕾特,后者則一臉嚴肅地點點頭
“確實十分需要你的幫助,這樣,你會學貓叫嗎?”
“喵喵喵?這樣?”
“嗯,然后等我修剪花葉的時候,你就在一旁學貓叫就好了。”
“這有什么意義嗎?”
“可以讓我身心愉悅!”
奧爾拉愣了一下,才發覺自己被耍了,她氣得上去就是一個爆栗。
“你又在耍我!柯!蕾!特!”
“嗚哇疼疼疼疼疼疼疼。”
柯蕾特抱頭鼠竄,又是一輪追逐戰,奧爾拉才善罷甘休。
“所以真的不需要我做什么嗎?”
奧爾拉已經對每天除了作詩贊頌花就是作詩贊頌花的生活開始有些煩膩了,她也想要看到自己的價值,而不是趴在朋友的身上吸血。
“不用啦我的大詩人,你每天寫寫詩為即將發表的詩篇做準備就行啦,你看,我還專門幫你重新訂了一下。”
柯蕾特將桌上的牛皮紙詩集拿起來晃了晃,上面還有一根生銹的回形針將幾篇全加固在了一起。
奧爾拉輕咬下嘴唇,撓了撓頭,眼睛瞥向花園里盛開的花朵們。
有了,她知道怎么幫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