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這消息也太勁爆了
書名: 掙斷束縛版圖的枷鎖作者名: 小宋有對象本章字數: 2428字更新時間: 2024-07-31 20:53:16
韓爌想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問:“你的意思是因為大司馬是齊黨,所以不愿意?”
張輦搖頭:“姑父素來與東林眾人為善,若是侄兒娶了齊黨重臣的孫女,恐怕會為姑父帶來麻煩。何況侄兒對這位大司馬也沒什么好感。”
韓爌聞言指著張輦哈哈大笑:“沒想到你歲數不大,眼皮子倒是不淺。”
張輦苦笑:“姑父,不是侄兒眼界深淺的問題。而是侄兒即將入仕,要留個心眼,遇到事情最好先在心里問個問什么,才好下決定。”
韓爌聞言哈哈大笑,突然沖著張甲征呵斥一句:“當了這么多年官,竟還不如一個孩子。”
張甲征老臉一紅,倒是張輦解圍:“姑父,父親是被驚到了,并非是想要答應。”
張甲征連連點頭:“姐夫,正是如此。”
韓爌嘆了一口氣:“關西夫子馮從吾,膝下有一庶出孫女,年方十二。如何?”
張甲征苦笑著開口:“姐夫,馮老夫子名滿天下,育才無數。侄兒不過一個區區二甲頭名,雖然是庶出,可馮老夫子又豈能發在眼里?”
韓爌一聽心里就明白過來,張甲征嫌棄這姑娘是庶出。
韓爌又再次開口:“前首輔葉向高葉老,膝下有一嫡親孫女,不過年歲有些大。算算時間,現如今恐怕已經二十有余了。”
張輦還沒開口拒絕,張甲征直接開口詢問:“二十了都沒嫁出去。恐怕是有說法的吧?”
韓爌嘆氣:“這姑娘從小深得葉老喜愛,性子有些跳脫;又不愛琴棋書畫,反而喜歡舞槍弄棒。本來也許好了人家,可姑娘死活不嫁,又恰逢那小子重病不治,所以葉老就在家里修了一間家廟,讓這姑娘在家廟里帶發修行。”
豈料這話不說還好,一說張甲征的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一樣:“不成不成,這姑娘絕對不成。”
韓爌氣的一拍桌子:“這也不成,那也不成。你倒是和老夫說說,為什么不成!”
張甲征四下張望了一下,發現除了張輦沒有別人才小聲開口:“姐夫,小舅子我受的苦難道還要讓孩子再受一遍不成?”
一句話讓韓爌怒氣頓時消散的無影無蹤,不由得安慰張甲征:“你這些年確實糟了不少罪。”
張甲征眼圈直接就紅了,張輦則是適時開口:“爹,我還在這呢。”
張甲征立刻一擦臉,極為認真的叮囑道:“這事千萬別告訴你娘,否則你爹我又得挨收拾。”
張輦無奈嘆氣,妻管嚴這種病果然是有歷史的。
韓爌倒是沒再糾結,而是不解的問:“你為什么會對大司馬沒有好感?”
張輦無奈的聳了聳肩:“姑父,賭徒都知道上了賭桌要沉住氣。偏偏一國大司馬卻不知道,不顧實際戰況,一個勁的催促楊鎬進軍。這樣的人,侄兒對他很難有好感。”
韓爌開口解釋:“不是大司馬想催促楊鎬進軍。而是國庫空虛,逼的他不得不這么做。”
張輦看向韓爌:“姑父,侄兒想問問您。兩軍對壘,是勝重要,還是糧草重要。”
此話一出,韓爌也是無奈開口:“這事老夫也是知曉的,杜松、馬林、劉綎、李如柏都曾建議楊鎬延遲出兵。可……唉!”話說到一半,化為了一聲嘆息。
張輦也是有些頹喪的開口:“所以侄兒才推薦熊廷弼。”
韓爌看著張輦,目光中閃爍著疑惑的眼神:“這事老夫也聽說了。以自身性命相保,舉薦熊廷弼為遼東經略。你就對熊廷弼這么有信心?”
張輦呵呵一笑:“侄兒就是對熊廷弼有信心。”
“說說看”
“熊廷弼,楚黨出身。脾性剛直。三十六年巡按遼東后,不顧自身安危,指出李成梁罪可致死。后在遼東三年,修建城墻七百余里,屯糧谷三十余萬石。姑父,就憑這一手,侄兒便自愧不如。”
韓爌冷哼一聲:“你怎么不繼續往下說了?怎么不說他到了遼東以后,與同僚皆不睦,甚至差點沒和楊鎬沒打起來的事?怎么不說被調到南直隸做督學杖死生員的事?”
張輦直接一懵:“啥?還有杖死生員這回事?”
韓爌冷笑:“你連熊廷弼為什么會回鄉都不知道,還敢舉薦?真不知道你是真傻還是假傻。”
張輦討好一笑:“姑父,跟侄兒說說唄。”
韓爌也沒藏著掖著,直接開口:“四十一年,生員芮永縉告發湯賓尹,熊廷弼想著三木之下必能改口,于是杖責芮永縉。不料這生員死活不肯改口,熊廷弼又不能真的把人活活打死,只能放其歸家。不料二十日后,芮永縉傷殘過甚而死,熊廷弼也因此遭御史彈劾而解職歸鄉。”
張輦滿臉的不相信:“不能吧,那個芮永縉為什么要告發湯賓尹啊?”
“芮永縉告發湯賓尹強納好友施天德之妻為妾。”
張輦直接爆了粗口:“臥槽!不是吧,這么勁爆?熊廷弼就沒調查一番?”
韓爌冷笑:“調查什么?他熊廷弼跟湯賓尹好的穿一條褲子都嫌肥,哪里肯調查?”
張輦追問:“那那個湯賓尹到底有沒有強搶人家老婆啊?”
韓爌搖頭:“不好。”
張輦一聽就不樂意了:“什么叫不好說?一條人命還換不來調查?”
韓爌也是無奈的嘆氣:“地方官不敢查,巡查御史不愿意查,京官又到不了那地方。你說,怎么查?”
張輦滿臉冷意追問:“不是,人命關天的事,怎么就不能查了?還有,怎么就不敢查又不愿意查呢?”
韓爌看了一眼張甲征,張甲征搖了搖頭。
“也難怪,你不知道湯賓尹是誰。湯賓尹,宣黨組建之人,曾為陛下寵臣。后被劾還鄉,仍舊與朝中大臣書信往來不斷,暗中遙控朝中宣黨。號稱士林豎赤幟二十載,都稱其湯宣城。地方官怕湯賓尹遙控京城摘了他的烏紗,御史言官不愿意管是因為此事已經過去了幾年。”
張輦皺著眉頭問:“按理來說,這么有名的人,應該干不出這種事吧?”
韓爌冷笑:“恐怕熊廷弼就是你這個想法。可納芮永縉為什么死活不愿松口?其他的幾名生員還在當地給徐氏建了貞女祠?”
這么一來張輦也迷糊了,有些不知道該相信哪方。
韓爌繼續開口:“而且這位湯宣城還干過一件蠢事,蠢到無可救藥的蠢事。”
“什么蠢事?”
“三十八會試時,湯賓尹作為同考閱卷官,韓敬是他的學生,本來落榜,所以他的考卷就被閱卷官遺棄在廢紙堆里。湯賓尹將韓敬的考卷從廢紙堆里找出,想讓韓敬的閱卷官錄取韓敬。閱卷官不肯,湯賓尹便自作主張,將批語糊掉,自己為韓敬作批語,并錄進了自己所批閱的考卷子。”
“我去,不是吧?這個湯賓尹這么猛的么?”:張輦驚呼出聲。
張甲征開口插話:“猛的還在后面。當時湯賓尹以死脅迫考官,必須錄韓敬為會元,否則就撞死在屋子里。當時幾名考官害怕湯賓尹是陛下寵臣,所以不得已而錄之。等到韓敬殿試時,又出四萬兩白銀買通宮內,欽點為狀元。”
“我屮艸芔茻,這也太猛了吧?這個師生倆一個比一個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