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我感覺身后一陣惡寒襲來,我轉身,發現一個全身長毛,腳是倒著的怪物,正在看著我笑。這是鬼?還是妖怪?不對,這應該就是傳說中的倒腳仙,小時候聽奶奶講過故事。我還特意去翻過書,屬于被供奉著的邪神。
如果換做從前的我早就嚇暈了,但是現在的我已經經歷了那么多風浪,我撒腿就跑,那個怪物邊沖我笑邊追我,我真的要死在這里了對嗎,我閉著眼睛跑,原本以為已經跑出了那個怪物的視線,可沒想到迎面撞上了它,它閃到了我的前面!我逃不了了。
怪物向我逼來,嘴里發出類似小孩的奸笑,就在這時,那個夢中的我出現了,她拉起我的手,帶我跑路,隨后天亮了,那個法陣像是受到了某種召喚,散發著刺眼的光芒,我看到了那個道士!
怎么回事?他怎么會在這里?他嘴里念念有詞,一會兒跳大繩,一會搖鈴鐺,法陣也越來越亮,我最終驚醒了。我發現我坐在精神病院的床上。旁邊還放著安眠藥。
怎么回事?這一切都是夢嗎?不可能,那么真實。不可能是夢,我哆哆嗦嗦地翻開手機,突然門外傳來一陣討論,“哎,這14床的病人,用鐵鏈捆著都沒有用,一邊發瘋嘴里一邊喊著救命,床都塌了好幾座。”
“都被送到這兒來了,咱們這精神病醫院堪比監獄,能被送到這里來的,會是什么正常的人嗎?”
我分析著他們說的一切,我瘋了?病了?或許是吧,我重新躺回到床上,抓了一顆安眠藥又塞進自己嘴里。
我要搞清楚那個道士為什么會出現在那里,夢里的我為什么要救我?道士不是說,她是要害我嗎?我心頭的疑慮越來越重。
夢里我又回到了那個原始森林,烏鴉喊叫著,但是卻沒有了那個法陣,那個導游師傅也不見了,我從未來過哀牢山,但夢里的情景卻那么真實,我想冥冥之中,有什么東西在指引著我,找到真正的答案。
“你回來了?”是那個用著我的臉的女孩。
“你可以告訴我真相嗎?”
“我已經死了,你也和死了沒區別,我們沒辦法和宿命作斗爭,如果你早點來,或許就不是這樣。”
“那還有辦法嗎?我該怎么辦,我們還有機會嗎?”聽到她的話,我只感覺心像是被潑了一盆冷水,我無助地坐在地上。
“哀牢山深處,你會找到真相的,你要選擇真相,還是選擇活著!?但無論哪一種,你都救不了自己,我們會被永遠困在這里,人類逃不出哀牢山。”
說完她的臉又變模糊了,最后徹底消失,哀牢山深處……我要不要去?去!哪怕是死!
夢醒后,我立刻定了去云南的機票,和夢里一樣,我雇了一個導游,見到導游的那一刻我震驚了,他居然和我夢里長得一模一樣!我有些驚恐的看著他,他疑惑的回望著我,用手在我眼前揮了揮。
“姑娘,你咋了?”
“沒……沒事。”
我上了車,問出了和夢里一樣的問題“真的邽村這個地方嗎?”
“有啊。”
我震驚了,不是沒有嗎?怎么可能?為什么突然就有了呢?
“怎么可能?”
“怎么沒可能啊?就是哀牢山附近的一個小村莊,但是可邪乎。”
“邪乎?”
“那個村莊現在已經沒有人了,都搬走了。”導游開著車,正式駛入了哀牢山邊界,
“就十幾年前的事兒,那個村本來風平浪靜的,突然有一天一個老人突然暴斃了,緊接著他兒媳婦他兒子也暴斃了,最后連小孫子都沒有逃過也暴斃了。”
“這么邪乎?”我咽了一口唾沫。
“可不是嘛,后來景東縣,也就是我老家,那邊請了幾個醫生來看,可是醫生檢查不出來什么,就當是那家人有什么遺傳疾病。醫生回去以后,又有人暴斃了,剛開始就一個人,后來是集體暴斃,死了快10個。這下可驚動了國家那邊,國家派了好幾個專家來。”
“專家查出來了什么嗎?”
“當然查不出來,專家剛開始以為是感染了什么病毒,就去抽查了那里的水質,確實發現了一種可以致人死亡的病毒,然后化驗尸體,那個尸體根本就沒有這種病毒!”
“這也太可怕了。”
“專家以為是病毒在體內消失了,所以治理了那里的水源,給那里的水源進行了全方面消毒,可是還是有人暴斃。不得已啊,這件事情上報給了國家,國家就把那村人集體轉移到了其他地方。你猜怎么著?”
“還是有人暴斃?……”我咽了一口口水。
“沒有了,所以不是人的問題,是那地方本身就邪乎,不過現在那地方已經不進入保護范圍了,所以偶爾也會有游客去,也沒有再發生暴斃的事情。”
“這也太離譜了,聽你講都快把我嚇死了。”我故作恐懼的說。
“可不嘛,如果那地方現在還這樣,我敢和你一起去嗎?不過姑娘你要去那干啥呀?”
“我依稀記得我爺爺說過我太爺爺那輩就是這里的人,想來感受一下。”我閉著眼瞎編。
下了車,也終于到了邽村,村子荒無人煙,偶爾傳出幾聲烏鴉叫聲,異常蒼涼。
“今天沒有游客嗎?”我看著眼前荒涼的景色說。
“這地方冷門,有游客也是抱著獵奇的想法來的,最近還不是寒暑假,所以沒人。”導游師傅說。
我走進村莊,建筑都已經非常老舊,還散發著一股腐爛的臭味。
“你聞到什么味道了嗎?”那股腐臭味越來越強烈。
“沒有啊。”
?!難道我鼻子出問題了,不可能!我看到村子里還有一個最大的建筑。
“那是什么地方?不像是住人的。”
“是祠堂,聽說供奉著個啥,叫倒腳仙!不過你外省來的姑娘應該沒聽說過。”
倒腳仙?不就是夢里的……我咽了咽口水,盡力讓自己的聲音不顫抖。
“為什么會供奉這玩意兒啊?”
“誰知道呢?小地方供奉邪神其實也算正常的,不過已經跟著那些人搬走了。”導游說。
腐爛的氣息越來越重,我進了祠堂,很空曠,但不知為何,我感覺我身體突然多了些負擔,感覺腳步越來越沉重。
“你終于來找我了!”是夢里的我,她在對著我哭。
“你能不能告訴我真相,哪怕一點。”我咽了咽口水。
“祠堂供奉桌子底下有一個暗格,里面有一本日記,打開它你就知道真相了。”她說。
隨后我從幻境中脫身,跟著夢里的我說的做,果然有一個暗格,我不顧導游驚詫的目光,打開了它。
里面有一本泛黃的書,是那種很老的書。
——村子里又死人了,我就知道他不放過我,或許我真的做錯了,但是和村子里的人有什么關系?做錯的人是我,一切就應該沖著我來!
——苗疆的蠱術太厲害了,根本沒有解決的辦法,或許我應該去死,可我還有老婆孩子,我該怎么辦?
蘇柏林?蘇柏林!這是我太爺爺的名字!什么鬼?我太爺爺真是這里的人?可是我印象中我們就是土生土長的杭州人,怎么回事,他們到底隱瞞了什么?
張麟州,我想起來我請的那個老道士就叫張麟州!我想起那個道士的不對勁,我去道觀請他的時候,他像是知道我要來,早早就在觀外候著。
“姑……姑娘你怎么知道這里有這玩意兒的?”旁邊的導游終于忍不住開口。
“我們走。”我將日記好好收起來,我必須要找我的父親問清楚。
終于回到杭州,我把這本日記扔到父親面前。
“爸,你們究竟有什么事情瞞著我?我們的祖輩明明是邽村人,為什么要告訴我,我們是土生土長的杭州人?”我克制著情緒說。
“你是怎么知道的這些事情?”父親抬頭看著我。
我把前因后果跟他講了一遍。
“果然他還是不肯放過我們一家人,他又找上我們了。”父親低下頭,神情痛苦。
“當年你太爺爺不是人,一次醉酒后強堿了張麟州懷孕的妻子,導致一尸兩命……那時候法律不嚴苛,你太爺爺在村子里又有威望,村子里的人都護著你太爺爺,咬死你太爺爺沒干過這件事。”父親說著,將臉埋進手心,像是不愿意面對。
“張麟州是苗疆蠱術的傳人,他從那時起就瘋魔了,說不會放過村子里的任何一個人,你太爺爺是必要斷子絕孫,活著一個孫輩他就殺一個………沒想到他真的不會放過我們,還害了你媽……”
聽完這些,我的胸口劇烈起伏,不行,我要去找這個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