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 破案迷茫
- 辭夏臨冬
- 2424字
- 2024-07-26 14:04:10
周三早上,9:46。
工作日的古玩市場人并不多,寥寥幾個路人匆匆走過一個又一個路邊小攤。冷伶和夏子墨低調地走在古玩市場上。
古玩市場其實就是一條街,無名小販在地上擺攤賣,那些有大件值錢的古董的基本都開店。
忽然一個女子旅游團自主街道走來,吵吵嚷嚷引的行人側目。兩人撞上旅游團,人流涌動,夏子墨輕拉下口罩剛想說借過,一群女孩子看到他的臉全尖叫著沖過來,無視冷伶,把夏子墨圍住。
冷伶搓搓臉:“說好的低調呢?”
再說了,好歹也關注下我啊。
花了十幾分鐘擺脫人群,兩人終于找到案發地點——古玩市場一個偏僻的小巷子。“嘖,這下難整了,沒監控。”“去旁邊的古董店瞧瞧吧,沒準有線索。”
兩人走進店里,只見這店裝飾得古香古色,玻璃展柜里放著各色瓷器。一個面向精明的伙計迎了上來:“二位客人……”話還沒說完就被冷伶打斷。她報了一遍案子:“那天,你有看見她嗎?”冷伶出示死者照片。“呃,那天啊,我也不清楚。”冷伶一挑眉:“這起案子可出了人命,耽誤了你知道后果嗎?”“這類事還得問掌柜的,我不管的。”冷伶聳聳肩。
夏子墨抱臂坐在沙發上冷眼看著他們,這一行為再次被冷伶理解為了對自己的極度嫌棄。
冷伶再次沉思。
冷伶轉悠了幾圈,忽然指著展柜里的一架宋代瓷瓶笑瞇瞇地問:“這瓷瓶好像和前一天那具‘兩頭吃’的案子里的有幾分相似啊。”伙計松了口氣,心中鄙夷,朗聲道:“小客恐怕是沒了解案子現況吧,那纖手已經抓到了,東西也繳了呀。”“哦……那走吧。”冷伶尷尬地拽著夏子墨出了店。
出了店門,冷伶又恢復了輕挑散漫的樣子,似乎對于被伙計反將一軍的事毫不以為意。“留了后手?”夏子墨直問,“我不相信能提前著手實案的高材生,會不了解通透對手把柄就魯莽亮出底牌”冷伶勾勾唇角:“這么敷衍的話我居然愛聽。”“怎么說?”“明明只是來問一些案件情況,伙計的反應為什么那么逃避?只能是心里有鬼嘍,”
冷伶雙手插在褲兜里邊走邊說,“仔細觀察一下就知道,他一開始是以防御姿態對著我們的,肌肉緊繃。而在我露出馬腳后,他明顯放松下來了。”
“剛才我說的‘兩頭吃’是古董屆近幾個星期的一個大案。一個纖夫,哦,也就是幫忙鑒寶的,聲稱說自己得了一對宋瓷瓶,幾位古董界大能都想要,就交了拍賣會定金,但在拍賣會當天,幾位大能和瓷瓶托賣人一對才發現,纖夫一邊收定金,一邊收瓷,然后逃了。其實古董界不乏這種事,但像他這樣吃相這么難看的比較少。現在那個人被抓了,瓷也繳了,但我聽說,他們也只收到了一只。另一只不知被寄在了哪個店里。”夏子墨皺著眉頭:“可那伙計為什么敢把瓷瓶光天化日擺在展柜里呢?”“大概是比較傻吧。”夏子墨嘴角一抽。
“剛才我看了一下,那個瓷瓶應該不是假貨,我整了這么一出,伙計心里多少也不大踏實,保險起見要轉移瓷瓶。倒霉蛋要是事沒干好,被咱抓住了,把柄不就有了。”“那萬一伙計沒有轉移呢?”“那我們就涼涼了唄。”
夏子墨突然明白為什么魏教授天天哭哭唧唧的了。
“來了。”
兩人忙跟上伙計,一路到了古玩市場一個極偏僻的地方。伙計轉進一個巨大的建筑基層,關上了鐵們。這看樣子是古董店的后倉庫。不怎么樣的地塊,應該是便宜賣給無名小店,買、賣家各得所需。
冷伶大搖大擺地走到鐵門前,從口袋中掏出一根奇形怪狀的鐵棍,硬捅進鎖眼里,用力向下按去,瘦削的手青筋暴起,咔嚓一聲,鎖直接從門上掉了下去。
夏子墨揉揉額頭。“這種老式鎖,簡單的很,”冷伶輕挑一笑,一腳踹開大門,“里面的笨蛋聽著,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倉庫內空無一人,里面放著大大小小的紙箱。冷伶想了想,辦了個鬼臉:“上當咯。”
夏子墨凝神,隨即明白:伙計出門時是一身夏裝,口袋小,放不下瓷瓶。
“嘖,失策了,”冷伶搓搓手,“這事兒可別說出去啊。”
大約90平方的倉庫。在層層疊疊高聳的紙箱之中,只見伙計躲在房間角落里裝作很害怕的樣子:“你,你們強闖倉庫還跟蹤我,我要報警!”冷伶卻不擔心,輕松地拍掉頭上的小蜘蛛,對著一個從紙箱里掉出的瓷器吹了聲口哨:“哥們兒,你這個瓷器,看著不舊啊。”
古董界為不得罪人,看到贗品不會說假,而是說“不舊”等等。
伙計臉色僵了僵:“小姑娘,話可不能亂講!”冷伶嘆了口氣:“非得我刨你杵是不?”
“刨杵”指同行人拆臺。一通行內術語砸下來,讓夏子墨覺得有些高大上。冷伶裝夠了逼,感到十分快樂。
冷伶彎腰撿起瓷器在手里把玩:“你這個瓷呢,底款是大明洪熙元年成祖御制,但朱棣的廟號是明太宗,100年后才改為明成祖。瓶上標簽還特意標注了年代為永樂年間。”這只是你們故意帶來的,想壞我們名聲!”冷伶響指:“夏子墨,手機。”夏子墨應聲拿出手機,展示剛才的錄音。
“造假還生稱是真品,警察叔叔會請你們吃牢飯哦。”
伙計冷不防從背后抓出一把錐子,朝著守在面前的夏子墨刺去。夏子墨閃身躲開,伙計順勢沖至門口。
伙計正要踏出門欄,一記重拳忽然從側面砸在他的太陽穴上,伙計只覺得一陣恍惚,不等他反應,一人從他背后鎖喉把他按倒在地,伙計后腦勺著地,暈了過去。
夏子墨在一旁咋舌,腦子里冒出一堆如頭皮下水腫,輕度腦震蕩,顱內出血等術語。冷伶站起身,踢了踢昏迷的伙計:“菜雞!”“練過?”“六年散打,”冷伶云淡風輕地拍掉手上的土,抬起頭彎彎眼睛,“所以你可別惹我哦。”
伙計悠悠轉醒,發現自己被綁在地上,兩尊大佛坐在一邊。冷伶見他醒了,笑瞇瞇地蹲下:“相見即是有緣。哥們兒,幫一把有緣人吧。”伙計:“……”夏子墨適時插話:“三天前,劉晴有沒有來過。”伙計猶豫片刻:“來過。”“這不就對了嘛,話說回來,要是你剛才說沒見過,我會把你扔給那幾位被你的好朋友耍了的大能和托賣人。”
“三天前,我們店的一位大顧客帶著她去了旁邊巷子,后來那女的出了事,掌柜叫我們別說出去,不然……”伙計沒往下說,但人命關天,能在這兒混的,手段都毒辣的很。“早點說不就沒這事兒了?”冷伶親切地拍拍他:“把那個顧客的資料你給我。”
店里,伙計理出資料交給冷伶:“他最近常去一所拳館,你們可以去碰碰運氣。”“行,不錯。”
夏子墨小聲嘀咕:“原來暴力真的可以解決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