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人,好生說笑,我為什么殺那凡人,你心里沒數嗎?還是需要我直說?說出來你們恒流宗還能在整個修真界保住第二還是能活著待在修真界?”云淵捂唇偷笑,什么叫一笑傾國,云淵僅僅只是笑了一下,變讓幾人愣神,美人修真界不是沒有,可是美成云淵這樣的還真沒有,他們很難形容云淵,總覺得詞窮,可惜這樣的美人等會兒就會身死道消,一想到這里,幾人交換了一個眼色,赤果果的在告訴云淵,殺人之前還得尋點樂子。
云淵臉色一沉,拿她尋樂子,要看他們有沒有本事了。幾人二話不說,皆拿出看家本領出來對付云淵,云淵也沒給幾人喘息的機會,趁幾人交換眼神的時間,已經把這幅身體的本命劍喚了出來,幾人邊打邊跑,不知不覺中已經打斗到了一處崖邊,云淵周身全是猩紅的血,腳下的血宛若一條小河一樣匯聚在一起一直流到崖邊,從懸崖邊一點點往下滴落,滴落的血濺在石頭和樹葉上好像開出來一朵朵妖嬈猩紅的花。
“云淵,看你往哪里逃。”追殺云淵的幾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好在他們是一群,云淵只是一個人就能打得他們一群人這么狼狽,要是留著云淵成長起來,那就是給自己埋下一顆定時炸彈。指不定哪天留著她的命她又重修回來復仇,只能身死道消靈魂消散才能斷絕這種可能,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想都沒想幾個人就把云淵圍在中間沒有絲毫猶豫就準備自爆,云淵也不明白,那么多年的努力,說自爆就自爆,對得起自己嗎?還是這些人...
等掌門利用秘法沿著云淵的氣味找到人時,只看到云淵被幾人圍在中間,嘴里不知道念叨著些什么?從幾人周圍暴亂的氣息來看,只有一種可能,自爆。心里的恐慌被無限放大,再次動用盡力往云淵那邊趕,元嬰期自爆就算是化神期的修士也得忌憚分毫,雖然炸不死終歸煩人,可是元嬰對著元嬰至以下的自爆那無疑是毀天滅地的傷害。
“不,淵兒,快跑。”掌門看著近在咫尺的人被接二連三的自爆想沖進去替那人抵擋這一切,結果沒來得及只能在自爆后抓住一片衣角,巨大的沖擊波讓原本就只抓住了一點點衣角又從手中滑落。
云淵在掌門接近這里的時候,系統已經告訴過她了,為了游戲更好的進行,還是讓系統進行了一點點的干預,比如讓掌門的速度慢了一點,加快了幾個人的自爆,還有最最重要的一點,給她就一口氣要對掌門說遺言,哎,她好忙。
云淵處于自爆中心,自然無處可躲,可能硬著頭皮站在那,第一個人自爆的時候丹田里的金丹已經被小系統一口悶了,還分神給她阻擋那么一點點的傷害,丹田處穿來的撕裂疼痛和周身傳來的疼讓云淵回了回神,屏蔽了痛感還能讓她痛的皺眉也是頭一遭。
趁火光還沒消散的瞬間,云淵一瞬間靈魂抽離看到了自己渾身就沒有一塊好的地方,一半被火光吞噬的臉已經散發出糊臭味和焦臭味,森森白骨裸露在外,全身大片大片的皮膚已經因為自爆的高溫燒的坑坑洼洼不斷溢出鮮血,原本有外傷的傷口不斷外翻。
“淵兒...師叔來了....”掌門迎著自爆一步一個腳印往云淵的方向走去,周圍的樹木和山巒溝壑都因為自爆被毀了一大半,掌門從下巴開始出現了一條條裂縫,戴在臉上的面具承受不住高溫烘烤一點點在裂開。云淵身死道消之前還能發現這個秘密讓她忍不住一驚,好家伙,整半天她這個師叔還是個深藏不露的。
什么掌門師叔,應該叫乖寶貝。云淵控制著小系統讓它把幾個人自爆的過程趕緊結束,她急死了快,讓她死遁之前欣賞一下這死男人的美貌。
“淵兒...師叔接到你了...”一把把不成人形的云淵抱在懷里,一點都沒介意手里握著的手黏黏膩膩。立馬用靈氣做了一層保護罩裹住云淵。
“師....叔.....后會...期...”云淵眨也不敢眨眼睛,就怕眨一下這眼睛就咕嚕嚕滾下來看不到這男人的樣子,這幅身體咽氣之前還能看個大美人,到底是值了啊,云淵砸吧砸吧嘴,可惜的事情就是現在看得見吃不了,只能往后稍稍了,迫不及待的說完這句話就催促著小系統死遁趕緊走。
“淵兒....師叔名叫季晨轅,下輩子做師叔的親傳弟子,師叔等你好不好?”記住師叔的名字,下輩子師叔親自尋你,親自守著你。季晨轅第一次如此崩潰,他不明白,他就下山替懷里的人跑了個腿送東西,怎么就這樣了?他也不明白為什么明明可以抓住懷里人卻還是抓不住,明明他有機會避免這件事發生的,他現在要緊的就是要去魂殿去看云淵的魂燈,如果魂燈還亮著,那么云淵還有轉世,如果滅了....他不敢想,他會做出什么事情來。
季晨轅甚至沒來得及給自己丟一個清潔術,渾身狼狽不堪的抱著懷里已經不能稱為人的人趕回望月宗,眾弟子看見遠處不斷放大的人影,從輪廓來看,應該是他們的掌門,懷里抱著一團黑色的東西看不清樣子,可是從季晨轅掠過的地方依舊有一股淡淡的山茶花夾雜在糊臭味和焦臭味之間,整個望月宗喜歡山茶花的人除了云淵沒有別人。
眾人身心受創,那么美好不可一世的大師姐香消玉殞了,那名男弟子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原地就直愣愣跪下,如果那會兒云淵沒跑開,那么整個望月宗都會被夷為平地,所有人都得死在元嬰的自爆當中。所有弟子都朝主殿跪著,沒有一個人退縮,沒人知道,清風崖沒人喜歡的小師妹,受盡虐待的小師妹,在他們眼里是最平易近人的大師姐。望月宗第一個女弟子,稱得上是所有人的大師姐,他們主殿和其他峰的人不知道清風崖的人為什么不喜歡她,每次從清風崖回來都是帶著傷,每次大師姐都是搖搖頭告訴他們沒關系,他們看不起清風崖的人看不起清風崖的凌卿,奈何人家實力雄厚,不把他們放在眼里。
第一個人哭就有陸陸續續的人哭,哭什么?哭望月宗失去了一個受每一個弟子喜歡的大師姐,哭望月宗再也沒有可以把他們內門外門弟子統一看待的人,哭失去了第一個人力排眾議可以讓女弟子進入望月宗修煉。
“師姐...師弟定會把你和我說的話轉告給掌門,您下輩子投胎還要回來繼續當我們的師姐...”話還沒說完,就被一個滿身戾氣的人拽著領口拽了起來,看清眼前人是誰,男弟子偏了偏頭,不屑的眼神一閃而過,又繼續吧嗒吧嗒掉眼淚。
“哭什么?云淵命那么硬,怎么可能會死,小心被騙了都不知道。”男子張口就是否認云淵身死道消的消息,別以為他不知道,這手段她用過很多次,每一次都被騙回來,已經不在相信了。一把推開哭泣的男弟子,嫌棄的從儲物戒指里拿出來一塊帕子擦了擦手,剛剛拽人的時候,那男弟子一把鼻涕一把淚的不小心滴在手上了,擦完手的帕子隨手一丟剛好落在男弟子腳邊,白色手帕不起眼右下角有一朵紅色盛開的山茶花,男弟子也不嫌棄撿起來就揣兜里,那山茶花可是大師姐最喜歡的,可看不得丟在地上,眼前那人不知道丟棄了多少繡著山茶花的帕子,可他不嫌棄,他要把它洗干凈好好的保存起來。
所有人都不相信云淵身死道消,只當是有一次被騙了回來,主殿里彌漫的味道又在提醒他們,可能這一次真的不一樣,沒一會兒,主殿的大廳里或坐或立幾個男子,他們統一的神情只有厭煩和煩躁。
“你們說,云淵真的...?”開口那人身著暗金色衣袍,從頭到腳一絲不茍,周身彌漫著龍涎香的味道,微微皺著的眉表達了此人的不耐,渾身躁動的氣息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有種說不出的狂妄。
“還是等掌門和師傅吧,別猜了。”每個人的想法都不一樣,各有各的說法,不如直接問當事人。角落里一襲青衣的男子緩緩開口,縱使這里所有的人各執一詞,各有各的想法他都沒有聽,而是等著那兩個人的到來。
不多時,凌卿和季晨轅便從后殿出來了,兩個人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站在幾個男子面前。
“魂燈......碎裂....身死道消....靈魂消散于三界天地間.......毫無活命機會....”凌卿也不知道事情怎么會發展成這樣,明明自己只是想要輕微責罰一下這個嬌縱蠻橫無理的小女徒,并未想過讓她一命抵一命。
“凌卿,你可知,淵兒為何殺了那凡人又為何讓第二宗那小子成為殘廢?”季晨轅每說一個字,每想起來云淵為他們師徒七人的付出就心口一陣陣撕裂般的疼痛。
“不知,但她亂殺無辜就該罰。”凌卿搖搖頭,在他看來,云淵這一件事就是自作自受,如果她好好聽從他的話,那么不會落得這般下場,雖然自己也有一些難受,轉念又理直氣壯起來。
“她到底做了什么孽,遇到你們師徒七人,我真是為她不公,虧得我把你當做親弟弟一樣對待,虧得你為人師尊,虧得你說得出這種話。”季晨轅越說越生氣,隱隱有了入魔的征兆又在摸到懷里的東西頓時消散不見。
“凌卿,這一樁樁一件件我親自說給你聽,那年她四歲,聽聞你需要草木心煉丹,整個的大洲除了木家沒有任何一個地方有,五百年一結果的草木心,她跪在木家祠堂跪了七天七夜,木家主看她年歲小心性堅韌才給了她,中途又被木家護送她回來的侍衛有人反叛,把消息泄露出去,導致她被人掠走,消失三月不見,最終是在山腳下被我帶回來的,你可知她全身沒有一處好的,我不知道她將草木心藏在哪里,可是她托我給你還不讓我告訴你,現在我后悔了,我應該第一個就告訴你,你卻說她缺席你的授業三月,罰她去思過崖一月,還未好清的傷又是傷上加傷,你那六個徒弟,需要的東西不是她拼了命換回來的?我竟不知你整個山頭都是一群如此冷情冷血的野獸,受著你們師妹的好還要反咬她一口?”季晨轅越說越激動,動用內力把幾人全部困在一起,凌卿低頭不知在想什么,按照他的修為是可以掙脫這束縛,反而沒有而是靜靜聽著季晨轅在數落他們。
“凌卿,你說你不知她為何殺人,憑她的心性,你覺得她是那種殺人如麻靠殺人取樂的嗎?你就不會去深究一下嗎?”季晨轅直勾勾看著凌卿,眼底的恨意讓凌卿心中一顫,他竟不知自己的師兄為了一個云淵竟然恨他恨到要取性命甚至反目成仇的地步。
“那看似是凡人的人,是被食魔控制的早就丟了人性,除了殺人食人什么都不管不顧,見人就吃見人就咬,那第二宗的賤人又豈是什么好人,就是他帶著那魔入了凡界才發生這些事,你卻將這一切怪罪在她身上?她若不殺了那魔,你可知整個宗門弟子會成為那魔的口糧精壯那魔的實力,不要了那賤人的命留他一條狗命便是極好的了,到死她都沒想過取那賤人的性命,你還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她,這些事明明你自己就可以用水月鏡看到,你就是不用,你寧愿聽信謠言你也不信她一句。她是你從小養到大的徒弟,她能害你害整個宗門嗎?”季晨轅越說越替云淵不值,轉頭看向幾個貌合神離的男子更加痛恨。
“虧得你們還做她師兄,她下山歷練受盡委屈回來尋你們,你們倒好大門一關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她一次又一次求你們陪她一起,你們總是有借口推脫,看她出丑看她受盡欺負受盡委屈不幫忙便罷了,你們還如此污蔑她?”季晨轅此刻恨不得殺了眼前的七人,又不得不從懷里拿出來云淵之前交代他的事。
“這是她走之前叫我幫忙給你們的東西,我恨極了你們,卻又不得不對你們好。”季晨轅從懷里拿出來七個形狀不一的物品,走到凌卿師徒七人面前,挨個親自拿給他們,每一件都傾注了云淵的心血,每少一件都會讓季晨轅心狠狠疼一次。
“凌卿,寒鴉之血,淵兒從寒域用心頭血換回來的,還把寒鴉之血交給我,讓我把它煉成玉佩給你佩戴緩解你的炎毒。”
“南宮珉塵紜扇,玄隱輕音鈴,秦渃天絲護甲,何晏洲換骨面具,赤焰御獸笛,千機萬醫針。”沒人知道季晨轅每拿出來一件東西親自給他們時,季晨轅心里有多痛,這些東西云淵換回來讓他煉器的時候,每一個都足以讓三界抖三抖,哪一個仙器的材料不是她用了命去拿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