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件的扉頁上印著“機密”二字。

“這真的能打開看嗎，上面不是‘機密’嗎？”

“看吧，沒事的。”

李卓慢慢打開，第一頁就是一行行的文字，以及相關備注以及數據

【目標名稱：D級污染區域—067】

【感染等級：低（接觸式污染/污染率80%/深度污染率50%）】

【目標潛力：高】

【危險程度：低】

【特征說明：目標區域存在二級精神異變怪物，怪物會對一定范圍內的生命體以及非生命體進行污染，無法通過空氣傳播進行污染。據目前觀測，造成該區域變成污染區域的二精神異變怪物本體無高等智力，只會重復單一污染行為，簡單交流。】

……

正當李卓看著手中的文件的時候，張藝不知何時點上了一只煙。

她緩緩吐出煙霧說道：“日暈事件持續了這么長時間，讓整個世界上有將近六成的人直接變成了精神病，他們游離于城外，是十足的瘋子，而我們這些幸存下來的，只能生活在受到高墻保護的城市之中，但是呢，就算我們是幸存下來的又如何，也不見得都是正常的。”

“這同時也產生了精神異變，他們也會對周圍環境或者人產生一定的影響。”

“這種影響在我們口中叫做污染！”

“污染？”

說起污染，在日暈事件發生之后，人類受到了巨大的沖擊，文明崩潰，秩序混亂。

無數的工廠，電力系統，水利系統出現問題，各種廢棄物出現在大眾的視野里面，高墻外更甚，這么多年過去了，污染的痕跡依舊殘留，許多地方完全沒有好轉的機箱，這些都是有所記載的，普通居民當然不陌生，這些都和她所說的精神異變有所關聯嗎？

不過，這女人所說的污染，好像和這個污染有點區別。

“是的，就是污染。”

張藝將香煙掐滅在桌上的煙灰缸之中，繼續說道：“普通的污染，會影響周圍的環境啊，影響人們的身體健康，出現統一的癥狀啊，或者是其他一些情況，但是我說的污染，就像是災難一樣，會讓人恐懼，總之是個神秘而又可怕的東西。”

“對了，就像你今天去的那個咖啡店，他就是污染區域，是污染中的一種，在你今天到那之前，已經有差不多六十個人被它所感染了。”

“……”

李卓比劃了了一下子：“如果說……進去后被污染了會怎么樣？”

“污染就是污染啊，會生病吧。”

張藝看著眼前傻愣愣的李卓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隨后擺擺手說道：“開玩笑啦，我給你好好講講吧。”

她的解釋過于流利，好似已經重復成百上千遍一樣。

“普通的污染，會讓人們的身體患上疾病，而精神類的污染，就會讓人的精神病得病，你可以理解為精神病。”

“有的會讓人有自殺沖動。”

“有的會讓人變得具有攻擊性，無差別攻擊周圍的人。”

“有的會讓人徹底喪失溝通能力，和植物人差不多。”

……

“總之，這種精神方面的精神異變怪物本體會由內而外生出一種可以進行傳染的精神類疾病。”

“等等等等，你的意思是說，精神類的疾病，也會傳染嗎？”

李卓聽完張藝的話，想到了自己的狀態，心中泛起了一絲波瀾。

“是啊，這就是我剛剛所說的‘污染’的解釋。”

在得到張藝肯定性的答復后，強裝鎮定的他用顫抖的手拿起了酒杯，喝了一口，做了幾個深呼吸后才冷靜下來。

“我繼續說了，你還能接受嗎？”

李卓朝著雙手抱拳放于嘴邊，過了幾秒鐘，用著略微顫抖的聲音說道：“繼續吧。”

張藝又點起一支香煙：“那我就繼續了，根據‘本體’的性質不同，被污染后出現的情況也不一樣，但是有一點他們是共同的，就‘本體’們十分的恐怖并且讓人棘手，他們表面看起來和常人無異，但腦子和身體已經出現了不可逆的變化，墻外的那幫精神病，本來就瘋了，一眼看的出來，但是這些‘本體’就在我們身邊，指不定哪天就會病發，然后造成大面積的污染，將精神疾病傳染給周圍的人或者物體上。”

“‘本體’先是污染了咖啡店，隨后其他人被咖啡店所污染了，那里的‘本體’，在我們發現的時候，就已經造成十多人的感染了，他們的癥狀就是極度抑郁，自殺傾向嚴重，要不是突然有那么多人自殺，我們或許都不會注意到這個怪物。”

精神異變怪物本體，應該指的就是學長吧

“對了，咖啡店那個……”

“你說的是和最后對壘的那個‘本體’嗎，張翔，畢業于希望城醫科大學，是比你大一屆的學長，這些家伙的力量真有夠大的，赤手空拳就能夠造成那么大的破壞。”

李卓愣住了，赤手空拳，不對啊，他身上那么粗壯的觸手眼前的這個人難道看不到嗎，啊，難道說，原來只有我是這樣的啊！

“那剩下的那些襲擊我的人呢？”

“你不需要擔心，你能戰勝‘本體’就讓我很意外了，我也不會過多的詢問有關這場戰斗的細節，其余剩下的那些家伙，已經救不了了，他們被污染的太深了，被完全操控了，我們的人現在已經將那片區域清理干凈了，不會有被污染者跑出來的。”

不用多問，就已經知道那些人的下場是什么樣的了。

“如果放任不管呢，反正‘本體’已經死了。”

“給你舉個例子吧，領頭羊死了其他羊會怎么辦，會一哄而散嗎？”

“會有新的領頭羊誕生。”

張藝打了一個響指，捂著嘴巴笑了起來：“不錯不錯，就是這個道理，雖然‘本體’死了，但是其他被污染者中的任何一個都有可能成為‘本體’，這就是精神污染的恐怖之處，不清理干凈的話，任何一個被污染者都會讓精神異變怪物本體復活。”

現在李卓有點理解為什么要斬草除根。

“這樣的話，提前讓一個被污染者待在人類社會，這樣的話，就算自己第一時間被殺死，也能夠借由這個被污染者讓自己的‘本體’重新復活的吧。”

張藝掐掉了手里的香煙，伸出食指晃動了幾下：“對于二級精神異變怪物而言，他們的智力沒有達到這種程度，他們只會下意識聚集在‘本體’身邊，直到‘本體’死亡，才會誕生一定的自主意識，到那個時候，我們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

“原來是這樣，不過，你們找我，安排這么一件事情的原因是什么呢，我要是也被污染了呢。”

她揉搓了幾下自己的紅色短發，身子往前傾倒而來，酒精讓她的臉上產生一點紅暈。

“終于到重點了，你的精神已經被污染了，不會被污染的啦。”

說著張藝坐了回去，用手對著自己的臉扇起了風。

“什么，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