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仔細聽的話,比敲門聲大,更像是踢門聲。
“小丁快開門!我知道你回來了!”
丁川聽到聲音,想了想便上前開門。
門外站著兩個年輕人,一進門便一左一右攬在了丁川的脖子上,左邊穿藍衣的道:“這幾天跑到哪里去了?我們的天才大人!”
右邊穿青衣的附和道:“該不是故意躲著我們‘望月樓雙驕’吧?”
“走,隨我倆出門快活去,正巧今天我府里的馬夫家中有事回鄉,小丁不介意為我二人駕一回車吧?”
藍衣服的叫錢飛,青衣服的叫蔡勃,兩人是無戈城有名的紈绔子弟,仗著家里資源,修為勉強到了凝元境中期,會使幾樣粗淺法術,整日只知道吃喝玩樂。
瞧見丁川這樣曾經的天才猶如鳳凰變了雞,便想去欺壓一番,好在他人面前顯擺一番。
丁川一晃身將兩人胳膊甩開,嘴角浮現笑意:“兩位少爺好眼力勁!真是趁我丁某人瞌睡了來送枕頭!我愿欣然往之!”
丁某駕車技術那可是又快又穩,馬車也好,鐵皮車也罷,那是指哪兒走哪兒,好評如潮。
錢飛聽罷頓時一呆,向蔡勃道:“蔡少,莫非是我們之前對他太狠,幾天不見腦子燒壞了?”
“我們之前也沒怎么他啊,就是讓他丟點面子,頂多算是羞辱?”
丁川咳嗽了一聲,看向二人,話鋒一轉道:“想請我駕車可不便宜,不過兩位少爺家財萬貫,自是不把這小錢放在眼里。”
“好家伙,還敢收費?”
“錢少,我就說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原來是想討頓打。”
“讓你嘗嘗我新買的小玩意兒。”
蔡勃說罷,轉動右手無名指指環,不急不緩的取出一張火紅色符紙,單手一抖,柔軟的符紙陡然變的堅硬起來,豎于掌中,隱約能夠看清紙上的篆文。
要是生死相爭,僅這一個間隙就夠其死上兩回了,哪里還有機會讓他在這里耍帥,可見兩人缺乏實戰經驗。
錢飛在旁掠陣,與丁川眼神交鋒,嘴角露出欠揍的笑容,彷佛在說今個兒讓你長個教訓。
丁川憑借記憶,對兩人實力有一定的了解,同時也想趁此機會熟悉一下這個世界的戰斗方式。
蔡勃調動體內精元,左手掐印,右手道符自燃,張嘴吐出一道火舌噴向丁川。
原來是一道火舌咒符!
火舌速度不慢,眨眼竄至丁川面前,下一瞬就要灼中他肩膀。
一柄赤銅刀驟然顯現撞向火舌,刀鋒將火舌劈開旋轉揮舞一圈,連一道火星子都看不見了。
蔡勃心里一驚,向一旁錢飛埋怨道:“你怎么不提示我一下!”
“我也沒看到是怎么出現的啊!”
赤銅刀舞碎火舌后徑直朝著蔡勃劈斬而去,蔡勃顧不得多言,連忙又取出一張水藍色符紙,
空氣陡然變的潮濕,符紙化為一股水汽,凝成兩道水箭,撞向刀柄,意圖將長刀打落在地。
錢飛此時也開始念咒,不一會兒搓出一桿泥槍。
凝元·土石槍!
雙手一甩,泥槍朝丁川胸口射去,打算來一個圍魏救趙。
兩人慣來以多勝寡,以強凌弱,不講武德。
丁川一邊控制赤銅刀繼續向蔡勃撞去,一邊看向泥槍,右手手指一勾,一柄銅劍悄無聲息浮現,疾馳向泥槍刺去。
劍尖抵住了槍尖。
泥土碎裂聲響起,土石槍硬度不及黃銅劍,被擊碎成一捧黃土。
若是強一些的巖石槍,毫無疑問,碎裂的就是黃銅劍了。
與此同時,赤銅刀斬向蔡勃的路線上,兩道手臂粗的水箭撞來,丁川一心二用,控制赤銅刀橫移,輕松避過水箭,靈識控制兩把武器分別向二人劈去。
蔡勃心中大急,腦中彷佛缺氧,一愣神的功夫,赤銅刀懸至頭頂,隨時都可斬落而下。
錢飛正待取出符箓,不料黃銅劍比赤銅刀還要快上一些,口訣還未念完,冰涼的劍尖已抵在咽喉。
“丁兄,誤會,都是誤會啊!”感受到丁川不像是在開玩笑,錢飛連忙呼喊。
“我二人早知丁兄神武,這場切磋輸的是心服口服!還請收去兵刃吧!”
“是啊是啊,我望月樓雙驕輸于閣下,實在是輸的不冤,丁兄不愧為少年魁首!”
二人勉強擠出笑臉,似乎是拿得起放得下之輩。
丁川無動于衷。
二人對視了一眼,感受著咽喉處的陣陣寒意,錢少恍然一笑,取出一把銀子道:“我愿賭服輸,這一百兩銀子,就輸給丁兄了。
蔡勃此時也緩過神來,取出幾錠銀子出來,雙手奉上:“丁兄收了寶刀罷。”
丁川這才收起刀劍,朝二人走了過去,毫不猶豫的接下銀兩。
“以后常來切磋。我隨時奉陪,若是陪練的話,價格好談。”
二人連忙表示擇日再來向丁兄請教,邊朝門口走邊道:“眼下我們家中有急事,這便告辭了。”
“且慢!”丁川拉起二人,“剛才我的話還沒聽完,怎急著要走?”
錢飛、蔡勃此時是好漢不吃眼前虧,不敢反抗,不自然的立在一旁。
“二位今日缺個駕車的馬夫,適才相邀,丁某恰有閑暇,愿往之,出場費給打個優惠,四百兩一次,妥否?”
四百兩?蔡勃差點吐血,四百兩可是我專用馬夫兩年的酬勞!
正待拒絕,剛好碰上丁川那含有深意的眼神,不知怎么,往日囂張跋扈的氣焰怎么都點不著。
錢飛拉了拉蔡勃衣袖,暗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四百兩雖然對于平頭百姓來說,是天文數字,但對二人來說,只不過是少去望月樓十天半個月而已,索性痛快取出。
“丁兄,這是傭金,您怎能屈尊駕車呢,這一次暫且記下,等來日有機會再請您出馬。”
“那可不行,如此受之有愧。”
望月樓雙驕一陣無語,莫非他真要給我們當一回車夫?
丁川朝二人做出一番請的手勢,指著馬車道:“二位少爺請上車”。
二人狐疑的對視一眼,依言上車。
丁川坐在車夫的位置,揚起鞭子朝馬屁股一抽,“駕”!
拉車的駿馬頓時雙腿發力,馬車朝前駛去。
然而,馬車里的二人這邊屁股還沒坐穩,那邊便聽到車外:“吁”的一聲。
丁川手拉韁繩,馬車緩緩停下,朝車里道:“二位是到我這隔壁老徐家對吧,已經到門口了,我是按次收費,本次服務結束,我這邊收工回家去了。”
丁川不等二人說話便步行離去,只留下車內大眼瞪小眼的兩人。
待丁川走遠,蔡勃咬牙道:“豈有此理!少爺我整日捉燕,沒想到今天竟被燕啄瞎了眼睛!”
“這小子今個兒真是邪門,敢拿刀指著我們,也不看看我父親是誰!”
“你還別說,那會兒我覺得他真敢宰了我們。”
“他這幾日不見,性情大變,怕不是瘋了,瘋子啥事都做的出來。”
“走,回府去,改天叫上我大兄,打的他跪地叫爺爺!”
“錢少,我那個在東來劍派修煉的表哥幾日后要到我家轉轉,我到時候叫上他,嘿嘿。”
錢少突然眉頭一皺,“這廝今天好像使的是飛劍之術,莫非已達飛天境界?”
“我初始也被嚇的一驚,但細細想來,只看到他的飛劍直來直去,未曾見到分光之術,威力、速度也缺點意思。”
“之前不都說他修為已廢?難道是假的?”
“那可是玉樞閣月真人親口說的,應是沒錯,今日對決時未見他使用過一招一式的道法,全賴外物爭持。”
“哼,大派棄徒,會幾招沒見過的也正常,當初玉樞閣放棄他,為什么不廢掉他的修為?”
“聽說是顧念到竹葉真人的犧牲,且其人已廢,玉樞閣自詡正派,豈會落人口舌。”
“我爹當初為啥就不給我找個好師父呢。”
“有個爹管還嫌不夠,還想找個師父管?”
“那倒也是。”
......
丁川此時心情不錯,兩位“送財童子”雪中送炭,以后應搞好關系,常常往來才是。
天色不早,進屋簡單收拾了一下,正要躺下休息。
咚咚咚!咚咚咚!
門外再次響起敲門聲。
“這還有完沒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