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何謂“魔”
- 從黃銅劍開始斬魔
- 小汽車玩具
- 2112字
- 2024-09-29 19:00:00
翌日清晨,便開啟了為期一十四天的授課,這一輪新加入緝魔司隊伍的,都是一些六合境的年輕人,不少人還是大家族的嫡系子女,這些大家族早早就確定了繼承人的人選,同樣天資卓越的其他子女,有的便送了過來。
甚至有很大一部分是自己主動要求過來的,為的就是證明自己。
危險?年輕時不搏一搏,等老了再搏嗎?
想要快速晉升,除了戰場便是緝魔司,緝魔司再危險,也比戰場上存活率高多了。
授課是在東北方向的松苑學堂中,學堂半年才開放一次,天不亮就早早的有人來打掃的干干凈凈。
學堂最前方是一處凸起的教臺,臺上放置著一張長案和一塊蒲團,那里是授課教習所坐的位置,教臺往下,擺放著兩排蒲團,丁川數了數,可以坐十二個人。
此刻,已經有五六名男女選好了位置就坐,第一排離教臺近些,總共六個位置,只剩下了一個空著的。
丁川在第一排僅剩的那一個位子坐下,反正在場的都是些生面孔,索性閉目養神了起來。
隨著時間的推移,陸陸續續有人進來,其中一人正是昨夜丁川在走廊中碰到的虎皮巨汗。
那巨汗叫巫寶山,今天換上了一身特大號的蒼狼服,但由于身材過于魁梧,即便是特大號的蒼狼服,也感覺像是隨時會被撐裂開的樣子。
巨汗左邊跟了一個長得白凈白凈的胖子,右邊跟著的則是一個雙臂長過膝蓋的瘦子。
“巫老大,第一排好像沒有位置了。”
巫寶山環視一周,目光在丁川身上停滯了幾秒,便直奔而來。
正在打坐的丁川神識外放,感知一只蒲扇大的手向肩膀上搭來,肩膀一扭,閃過身去。
巫寶山臉上略顯驚訝,抬起的手不自然的轉而摸向自己的后腦勺,嘿嘿笑道:“剛才我出門辦點事情,你這個位置我先前坐過了,讓一讓吧。”
“我坐的時候可沒有記號。”丁川面無表情道。
巫寶山豎起尋常人拇指般大小的食指,朝著地上一指按去,大理石鋪就的地面現出一道深深的指印。
“瞧,有記號的。”
方才眾人都沒看清他是如何使勁的,好似指頭輕飄飄一落,地上便出現一個坑,臉上均帶著驚訝的神色。
原來純粹是來找事的。丁川緩緩轉過頭,冷冷的盯著他。
不過,還沒等丁川出手,但見一道金光乍現,一股柔和的力量將巫寶山拖到了后排空著的蒲團上。
教臺處有清雅的聲音傳來:“巫寶山,下一次可就不會這么輕饒過去了。”
丁川回過頭去,講臺上不知何時站著一位著胭脂淡妝的女子,青色的衣裙被一條腰帶緊緊豎起,曼妙的身材凹凸有致,胸前的兩抹雪白挺拔如峰。
盡管她眼神還算平靜,但丁川還是讀出了一絲不一樣的情緒,像是在克制,或者說是在節制。
回憶起小冊子上的內容,這第一天的述魔課,由一位叫王漱的教習講述。
“王漱,研魔院資深大學士,研魔院特等貢獻獲得者,為了更近距離的觀察魔,曾長期深入一線險地,著有多部論魔經典。
看簡介還以為這王漱是個老太太,沒想到竟是一名看起來年輕婉約的女子。
向來蠻橫無理的巫寶山此刻也表現的老老實實,向王漱拱手燦笑道:“好好好,王教習說啥俺都聽。”
“王教習好!”
“王教習,在下失禮來晚了!”
......
門口又先后進來幾人,紛紛向王漱打過招呼,就近找蒲團坐下,余下的蒲團很快就被坐滿。
王漱將裙擺一收,端坐于蒲團之上,眼神在每個人臉上微停,緩緩開口道:“我是研魔院的王漱,這第一日的課程,就由我來和諸位共同探討探討——何謂魔。”
何謂魔?人們面面相覷,心中默默在組織語言。
“亂我神州者為魔,屠我人族者為魔!”
洪亮的聲音來自于一位身材修長矯健的男子,男子五官雖談不上英俊,但一雙眼睛炯炯有神,瞳孔隱含金光,看誰都顯得極為聚焦。
王漱輕輕搖頭:“陳澤蛟,你說的意義過于廣大了。”
“魔是一種先天之惡,是負面情緒的集合體。”
丁川扭頭向最右側的身影看去,出聲之人頭顱高高揚起,發絲像是天生的自來卷微微彎曲,雖坐在第一排的最右側,但肉眼看去,有種刺目感,猶如天刀出鞘,銳不可當。
令他微微出奇的是,緊挨著他的黝黑漢子如老僧入定般端坐如鐘,全然不受其影響。
“聶缺所說與我的意見算是比較接近了,不失為一種解釋。”
“教習的意思是,您也沒有正確答案對嗎?”一名容顏姣好的女子嗓音清甜,令許多男人側目。
“其實都只是推論罷了,要想知道真正的答案,除非問一問那天上人。”巫寶山壯的像頭熊一般,小小的蒲團被壓在身子下邊完全看不見了。
“雖然都只是推論,但最接近真相的推論一定有著令人難以反駁的道理,難道不是嗎?莊雪。”
“研魔院的工作便是充當一只手,將這幅畫卷一層層的揭開。”
“雖然尚不清楚魔臨的具體細節,但——大致的情況我們已經掌握。”
說到此,王漱面容一肅,“接下來講的內容你們聽好了。”
臺下人臉上皆露出動容之色,身形微微前傾,凝神靜聽。
此刻的松苑學堂中,靜的連心跳聲都能夠聽的一清二楚。
“魔,因穢念而起,逢劫而出。”
“魔,是陰謀失控的產物,自極西而來。”
“魔,將人視為死敵,與在座的各位不死不休!!!”最后喊出的休字幾乎破音,喊的是那般聲嘶力竭,充滿了濃郁的主觀情緒。
此刻的王漱,哪里還有剛見面時的清雅,雙眼中涌現出濃重的狂熱與恨意,臺下的眾人包括丁川自己都聽的直皺眉頭,一時間無人吭聲。
她授課竟這般的夾帶私貨?
“為何大圣山山腳的海拔近三年來不斷在升高?那是無數人手拉著手,骨連著骨筑起的骨櫬階梯!”
“為什么人們站在階梯上會不自覺的悲鳴?因為腳下踩著的,是我們數不清的同胞血肉!”
“你們能想象同胞的骨粉在風中四處激蕩時的場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