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有人在議論靈劍莊莊主秦正天,丁川不禁轉頭看了鄰桌兩個人一眼,只見兩人衣著華麗,腰上胯著長劍,像是修行界人士。
“你是說秦正天秦老莊主?秦老莊主名譽極好,我前些年有幸見面時還指點了我兩招呢,怎么就出了這檔子事呢!唉!”
“秦莊主修為高深,十年前便已是飛天境,想來是到了突破的時候,誰能想到連他老人家都沒能挺過心魔這一關呢。”
“我還知道一件事,今日未時,白虎幫糾集一群人到靈劍莊下邊的礦區(qū)、劍鋪鬧事,雙方各不相讓,為此還出手打了一架。”
“白虎幫不地道啊!這歐陽海豈不是趁人之危!快說說看結果如何?”
“噓!別那么大聲音!”方才說話那人轉頭朝周圍看了一眼,見沒人注意,便低聲說道:“聽說最后秦三爺也去了,結果還是不了了之。”
“哼,我看這是盯上靈劍莊名下的產業(yè)了!以后若讓我逮到機會,必然壞了他白虎幫的好事!”
“這次白虎幫來勢洶洶必然有恃無恐,接下來,恐怕少不了摩擦。”
兩人長吁短嘆了一陣。
“這天殺的魔族端的是可恨!不光要屠戮我等,還要斷絕我等的升路!”
“我要是有能力,定然一劍殺到西方老巢,上至古稀老魔,下至嬰兒幼魔全部屠殺個干干凈凈!”
“那還等什么?抓緊回去修煉啊!還非拉著我來這里喝酒。”
“啊...是是是,你說的對,是我懈怠了!”
兩人拿起酒杯一飲而盡之后,便匆匆下樓結賬去了。
嘴里嚼著肉片的丁川,此刻味同嚼蠟。
“小二,打包!”
······
丁川提著飯菜走進院子,屋內一片漆黑,喊了幾聲王志的名字,均沒有得到回應。
“這家伙跟家里那位和好了?”
點上油燈,丁川發(fā)現家里亂糟糟的,像是被野豬霍霍過似地,暗罵了一聲便開始收拾。
良久,方才收拾了個干凈,他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梳洗了一番后坐在床上。
兜里翻出李朝東的儲物戒指,將神識探入。
一壇壇酒壘成了品字形,壇子與壇子之間的距離分毫不差。
三本書整整齊齊的放在桌角,書的兩邊與桌子兩邊保持著對齊。
《寒冰疾雨》《水流濤濤》《枯木逢春》。
除了《枯木逢春》之外,其余兩本都是凝元境的水系法術。
抽屜里找到了幾瓶丹藥,又一粒《固本醒腦丸》到手。
一把猩紅色的刀被丁川拿起,刀上仍帶著淡淡的血腥味。
“這便是書上所說的飲血刀了吧。”
丁川將飲血刀投入系統(tǒng)。
【柴刀】
三階80/300
這飲血刀算是加了60點成長值。
最后還有一塊巴掌大的黑色礦石,石塊縫隙處隱隱流露出暗金色的光芒。
丁川拿出礦石圖鑒對照了一下,確認是一塊稀有的地底烏金。
烏金產自火山周圍的地底深處,經過冶煉提純出來的烏金自帶靈性,是一種極佳的煉器材料。
烏金和《枯木逢春》被丁川留下,其余兩本法術自然是拿去換銀子。
再一次翻了翻儲物戒指,并沒有發(fā)現金銀之物。
不禁感嘆道:“酒鬼果然都存不住錢。”
得自孟虎的儲物戒指暫時還打不開,要想破解其內的靈盤禁制需要找到靈盤開孔師,而靈盤開孔師可遇而不可求。
一夜無話。
第二日清晨,丁川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猛然從床上坐起,緊接著,跳下床蹲在地上往床底下鉆去。
掀開蓋著的地磚,丁川喃喃自語:“余盡歡不見了!”
雖然不愿否定自己看人的眼光,但王志的確是嫌疑最大的人。
丁川回來時,其人本應該在屋里候著,哪怕天色太晚回家去了,第二日一大早,也該來問問此行收獲。
余盡歡不只對丁川原身有著重要的意義,哪怕是酒癮上來了都舍不得賣。
而且其本身亦是一件珍貴的劍器。
雪閻石產自北方俱州的苦寒之地,那里廣袤的無人區(qū)隱藏著無盡的兇險,每年只有少數人才能帶回來一些稀少的雪閻石。
以一整塊雪閻石鑄成的余盡歡,在真正的劍術大家眼里,價值難以估量。
那王志莫非是個懂行的,認出了余盡歡的巨大價值,所以攜劍潛逃了?
丁川收拾好行裝,大踏步的出門。
永安巷。
巷子里平時愛打打鬧鬧的幾個孩子此刻都沒有出聲,眼睛齊齊的盯著巷子口。
只因巷子口出現了一個人,一個頭發(fā)半白的“老小子”。
老不只體現在發(fā)色上,更體現在眼中。
那是一雙見識過人生大起大落,略帶滄桑的眼眸。
然,人雖顯老,但其質如朝陽,不見半分身駝。
他身軀昂藏,步伐矯健的大步走來。
步伐之間,從容自信。
這樣的人與永安巷是格格不入的。
“小方,這個人朝你走過來了!”
被稱為小方的是一名頭上頂著“鳥窩”的男孩,一看就知道頭發(fā)幾個月沒有修剪。
小方看著“老小子”走至自己身前停下,不禁握緊了手中的石子。
“我來找一個叫王志的人,不知你們幾位是否有見過?”
一聽來人想找王志,小方便道:“沒見過,沒有這個人”。
那人又說:“你既然沒見過,何以知道沒有這個人呢?”
小方好似過去跟王志有矛盾,愣了丁川一眼便轉身想走。
突然,那人伸手往口袋里摸著什么,難道是刀?
嗖!
不知是周圍哪個玩伴偷偷向那人頭上仍過去一塊不小的石頭,被砸上一下少說也得縫兩針。
那人漫不經心的伸出兩根手指頭一夾,石頭竟在兩指之間不斷旋轉,連著轉了三圈才慢慢停下來。
孩子們都看的呆了,小方更是不相信的揉了揉眼睛。
正常人即便用兩指接下石頭,石頭也不會在指間保持著旋轉狀態(tài),而是觸手即停。
這人就像是不合常理一般,兩指隔空夾住了石頭。
不管是技巧,還是力度,都需要極高的把控力才能做到。
夾碎石頭后,丁川從兜里摸出來了十兩銀子。
“給,去剪剪頭發(fā),這么熱的天,多難受。”
“剩下的買點冰棍。”
孩子們你看著我,我看著你,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什么。
幾名孩子竊竊私語了幾句,小方伸手接過了銀子。
“王志家我知道,我?guī)闳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