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母忙完工作回到家,輕輕換了雙拖鞋。她輕手輕腳地推開女兒的門,看到溫歡睡著后又退出來關了門。
溫母轉身在客廳飲水機接了杯溫水,輕輕敲了敲雙晟的門。聽到敲門聲的雙晟拖著虛弱的身體開門。
“怎么了,阿姨。”雙晟臉色有點病態(tài)的蒼白。
“還燙么?”溫母關心地問,把手中的溫水遞給男孩。面前的男孩是她看著長大的,早就把他當成了自己的孩子。
“沒事了。”雙晟搖搖頭。
“那你早點睡吧,我和你爸爸商量過了,你就安心在這里住著。”溫母怕雙晟感到不自在,繼續(xù)給雙晟打定心劑。
“謝謝阿姨,那就多有打擾了。”雙晟扯出一個笑容,發(fā)自內心的感謝溫母對他的照顧。
在母親不辭而別后,雙晟再也沒有感受到過母愛了......
......
隔天早晨,雙晟病好多了。溫母覺得藝術節(jié)也沒什么意思,想讓雙晟在家呆著休息幾天。雙晟想趁這幾天多接觸接觸同學,溫母還是把雙晟和溫歡開車送到學校。這幾天溫母都負責接送倆個小孩上下學,溫歡倒樂得其見。
藝術節(jié)這幾天過的很快。因為藝術節(jié)課程進度落下不少,各科老師的安排自然而然也就更加緊張。即將升入高二也要面對選科分班的煩惱,這次的期末考也顯得尤為重要。
溫歡很清楚她的物理有點差勁,但歷史更是慘不忍睹。溫歡猶豫過后選了理科。舒蕾和蔣瀟妤沒有猶豫的選擇了理科。
天氣越來越燥熱,期末復習的氣氛愈演愈烈,意味著假期也在逼近。
等大家都考完最后一門地理,終于解放了,可以回家享受空調配冰鎮(zhèn)西瓜的快活日子嘍。
“假期約你們你們可別裝死不回消息啊。”蔣瀟妤盯著溫歡和舒蕾倆個偶爾在群里冒個泡就消失不見的鴿人王。前者還好只是宅,后者則是不要命的努力,卷死人了。
“肯定不會啦。”溫歡整理好書包,她已經(jīng)一刻也不想在學校待了。
舒蕾看著蔣瀟妤和溫歡你一嘴她一嘴的抬杠,忍不住發(fā)笑。身邊有倆個真心待她的朋友,真好。
溫歡和朋友們在校園旁邊的糖水鋪吃了假期前最后一杯綠豆冰沙,放假后可就沒得吃了。
“蕾蕾,我上次和歡歡在這還有留言呢,你也留一個。”蔣瀟妤拉著舒蕾來到留言墻前。
“歡歡,咱倆那個便簽去哪里了。”蔣瀟妤翻找著一層層的便利貼。溫歡聞聲也找起來,在一層便利貼下找到倆人五月份的便利貼。溫歡指著便利貼給舒蕾看。
“誒?歡歡你是星星,那這個陽陽是誰?”舒蕾指著旁邊的便利貼問。
“什么?”溫歡順著舒蕾指著的方向看,看到雙晟的那一張便簽貼上飄逸的字,心跳在那一刻漏了一拍。
蔣瀟妤也看到便利貼上的字,有點激動地問:“歡歡,這個陽陽是誰啊?他是不是暗戀你啊?”
“不認識。”溫歡強壓下內心的悸動,表面一本正經(jīng)的胡說八道,卻在暗處不留痕跡地把署名“陽陽”的便利貼撕下踹到了口袋里。
蔣瀟妤和舒蕾擺出一副你看我信你嗎的表情,看得溫歡有點不適應。“哎呀哎呀,舒蕾你不也要寫一個嘛。”溫歡撕了一張新的便利貼塞到舒蕾的手上。
“溫歡,你在轉移......”溫歡又把一勺綠豆冰沙塞到正要說話的蔣瀟妤口中。
“快吃吧,要化了。”溫歡說不清楚,自己為什么會這么緊張,心跳為什么會這么快。
三人吃完后嘻嘻笑笑地走出糖水鋪,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溫歡打開房門發(fā)現(xiàn)雙晟早就回了家,正在整理行李。“你這是要走了嗎?”
“我在你家小區(qū)重租了一個房子,已經(jīng)和阿姨說過了。”雙晟埋頭整理行李,他的行李并不多。
幾個月雙晟的手已經(jīng)可以自由活動了,但是溫母還是不太放心雙晟一個人住那么遠,想要雙晟再留一段時間。雙晟拒絕了溫母的好意,退一步把房子租到了溫母的小區(qū),也能相互照應。溫母也沒有再堅持,她知道雙晟在她家肯定也不自在。
“離的近點也好。”溫歡喃喃自語。
“沒事,想我你可以找我。”雙晟把溫歡家的的鑰匙從自己的鑰匙串下取下來放到茶幾上。
“誰會想你啊。”溫歡看到雙晟鑰匙串上的許愿瓶,心底別樣的情愫再次升起。溫歡怕被雙晟看出破綻,又跑回自己房間把門關上。
雙晟輕笑,他的星星又逃跑了。
雙晟提著收拾好的行李,離開溫歡的家。
溫歡整個身體靠著門,從口袋里掏出那張有點皺的便利貼。男孩的字渾勁有力,黑色的字跡烙在溫歡的心底,滾燙而不可忽視。
他希望我永遠快樂。
雙晟鑰匙串上的許愿瓶,是溫歡小時候從小河邊撿的一個小瓶子,小溫歡視若珍寶。是小溫歡送給雙晟的“保護費”,這么多年雙晟都留著它么.......
溫歡不可否認,她現(xiàn)在有點凌亂了。本應不會再有聯(lián)系的兒時玩伴,可能連玩伴都算不上的人突然再次出現(xiàn)她的面前。而且這個男生對她可能有除朋友之外的意思。
他,喜歡我的,是這樣么?
另一邊不知道溫歡內心糾結的雙晟,回到新出租屋整理房間。電話響起,雙晟掏出手機看到來電是“爸”,想把按鍵滑到掛斷,但最終還是接通了。
“喂?”
“兒子,你假期回江川吧。”父親的話是陳述句,帶了不由分說的命令。
“不回。”
“雙晟,我們都想見你。”
雙晟直接按斷電話。我們?可笑,那個女人和她那倆女兒可不像是想讓他回去的樣子。他與其假期在家給她們當免費不討好的苦力,不如呆在寧城打份工。
雙晟沒再理會響個不停的手機,從沙發(fā)上起身繼續(xù)收拾自己的小出租屋。
雙晟把抓拍穿睡衣的溫歡的照片打印出來,裝框立在自己的床頭。溫歡現(xiàn)在估計早就忘了雙晟還有一張她這樣形象的照片了,要問起來,雙晟也會說早就刪了。
雙晟說什么,溫歡都會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