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生與死,“真假”已臨
- 克系:面對真仙,你有什么看法嗎
- 左道想吃橘子
- 3516字
- 2024-07-28 17:01:48
僅僅只是靠近,頭就疼的要死呢。
這是這是他來到這的第一想法。
進入這個地方的左平道品嘗到了自己選擇帶來的后果。
頭痛欲裂,思維開始變得混亂,別說是行動了,就是保持理智,都變得有點勉強。
只能放空大腦,什么都不去想,就只能朝著前面走。
簡直就是硬控。
即使已經到了這種程度,他還沒看到那個所謂“混沌種”的影子,以至于讓他都懷疑自己到底能不能看到它。
既然叫混沌種這個名字,那它本身到底是沒有實體的,就是一團霧呢,還是僅僅只是長得丑的東西?
但這樣的聯想并沒有得到結果,反而是更加加劇了頭痛的程度。
還是先走到里面再說吧。
左平道把這些想法重新拋于腦后,努力移動自己的腳,一步一步的向著廢棄道廳中心邁進,憑借著自己的感覺一直走,一直走。
慢慢的,他對時間的感知變得有點模糊,不知道到底過了多久,他已經談不上有沒有自主意識了,只有一股子牛勁支撐著他,支撐著他繼續向前。
他一定要看看這個,讓他連走路都這么艱難的東西到底長什么樣?
左平道越是前進,混沌種的威壓就越來越大,等到他真正走入這片區域的核心時,他的臉色已經發白了,渾身上下呈現出一種脫水的感覺。
但他也終于到達了目的地。
他清楚的看到一堆符紙綁作五繩,每一端都盯上四方釘,釘子四周是用朱砂畫出的紅色小圈,另一邊符繩結成一端,蓋在一塊朱黑色小石子上。
到了這片區域,靠近那些符紙,左平道感覺到壓力漸漸變小了,他像是被抽了一口氣一樣,癱倒在大理石地板上。
他盯著正中間的那塊黑紫色小石子,心中猜測它可能就是所謂的混沌種。
左平道先是躺在地面,稍微休息了一會兒,慢慢使自己的狀態恢復正常,隨后站起身來,朝著那塊石子走去。
他與那塊石頭的距離不斷拉近,原以為可能在距離縮小時發生什么異常情況,比如說這個小石塊突然變成什么鬼怪,把自己吃了。
但即使他走到可以伸手將石塊拿起的距離時,也沒有發生任何情況。
嗯,封印很扎實,左平道心想。
所以說自己接下來要干什么,重新走回去嗎,還有那個道祖所說要和自己見一面呢?
左平道盯著那塊小石子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什么奇異的地方,一點都不像外面那些人口中差點屠殺整座城市的兇物。
那個道祖到底是什么意思?左平道揣測著。
是讓自己把這個石頭拿起來嗎,也就是說石頭下面蓋著的才是真正的兇物?
左平道不假思考,決定做行動上的巨人,他試著用指尖觸碰了一下那個石塊,隨即馬上被彈開幾米遠。
隨即那個小石子上的紫黑色像是變成了水一樣,慢慢從石塊中溢出,頃刻間潤濕了那些符紙,不到數秒鐘,紫黑色的霧已經讓左平道難以看清那處封印地點。
只需要一點外界的干擾就可以脫險嗎。左平道也猜到可能是自己這一無心的舉動,讓這個封印多年的混沌種產生了某種變化,巨大的威壓讓他直接癱軟在地上,動彈不得。
隨著霧氣慢慢靠近他的身體,紫黑色的霧像無孔不入的針芒一樣刺入身體之中,來品嘗這難得的美食。
劇烈的疼痛讓他無法思考,自己的一生像走馬燈一樣一幀一幀的放映在腦海里,從嬰兒時期剛剛學會說話到考上211名校,研究生畢業后找到工作,再然后穿越異世界。
他感覺自己的一生就像一個被編排的劇本,按部就班的走著,自己全程就像是一個被提線的木偶,沒有一點自己的主觀意愿。
在學習中,他是個透明,在生活中,他是個透明,在工作中,他是個透明,甚至連穿越到異世界,他還是一個躺在床上,只能聽別人講話的透明。對別人的要求,做不出任何反抗,只能照做,不能表達出自己的意愿。
但他也能有什么錯,他又不是什么偉人圣人,有著什么改變世界的力量,他只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平常人類,甚至談不上是什么精英,走大部分人都會走的路,把那些風頭讓給那些有能力的人,讓他們擔責任,自己能過的好就可以了,沒必要追求這么多,這么想有什么錯?
有錯嗎?自己只能做到這一點。
所以死在這種充滿危機的地方也是正常的,不是嗎?結果已經注定了。
但到最后,他還是不甘心。
不甘心結束。
在還沒有到可以享受的時候結束,在體驗了30多年打拼的時候結束,甚至于在一個不怎么好的地方結束,都不一定有人可以替他來收尸。
所以說結束?自己憑什么結束?
有這么多遺憾,有這么多目標,僅僅只是度過了前半生,就要進入人生最后階段的評價時期了,還是在這么一個不光彩的地方。
普通人在這一刻就應該放棄,平靜的迎接死亡的到來,自己不是超人,沒有超人的待遇。
不是嗎?
但這是誰教他的,憑什么普通人就不能好好的活著?
勞子要好好的活著,即使是活給別人看,即使是在一個陌生的世界!
至少自己還沒有結束,僅僅只是活著,活著就好了!
左平道重新燃起了斗志,他努力挖掘這副陌生的軀體中隱藏的潛能。
那些外面的局長廳長這樣的大官都圍著他轉,還不是因為他是什么所謂的“飛升者”。一個平頭老百姓怎么可能會讓他們花費這么多時間,圍著他搞這搞那的。
所以他最后再賭一次。
賭這個身體不同尋常,賭這個身體可以處理掉,不在將自己的意識強加于身體上,盡力讓它自由發揮。
他放棄了行為上的掙扎,撤銷了一切對肉體控制的指令,完全將自己的身體放松了下來。
馬的,進了勞子的地盤就要守勞子的規矩,給我盤他。
與此同時,他這么做之后沒過多久,無數種他過去經歷過的情緒涌上他的心頭,憤怒,恐懼,悔恨,羞愧,苦澀……一切的負面情緒像海一樣沖擊他的心靈。
左平道當場就想用手把自己的身體撓死,以頭搶頭結束這非人的折磨。
但他已不知從何而來的頑強毅力,硬生生的控制著自己的思想,在內心里幻想出一個掃把,努力讓自己好受一點。
慢慢的,他感覺到即使自己什么都不去做,對身體的控制能力也越來越強,潛意識里甚至認為可能比這副身體的原主協調能力還要高。
他克服了那奇怪的威壓,能用手支著地板強行站起身,挺住的那詭異紫色霧氣的沖擊與撕咬。
一步又一步,他再次重新靠近那塊石頭……不,現在已經不能說是石頭了。
在此刻,左平道終于看到了那只混沌種的真身。
無數的犄角像一個瘤子一樣長在一個流動肉球的各處,不斷涌動的各處冒出像眼睛一樣的器官,紫黑色霧氣的反補,讓它慢慢變得龐大,甚至可以生出無數條滿是吸盤的觸手。
扭曲,混亂集中在這個生物身上,所有令地上生靈恐懼的元素都集中在它的身上,讓人san值狂掉,任何理智的學者怕是在見到它的一秒后,思緒都會陷入瘋狂。
這種非人的東西不止物理攻擊,對精神沖擊上也有很大的傷害。
哪怕意識到了這一點,可左平道卻感覺自己狀態前所未有的好,他的身體貪婪的吸收著那些紫黑色霧氣,但在他未曾注意的身后,慢慢凝結出一片黑色鏡子,散發出詭異的忽明忽暗的紫黑色反光,似乎在免疫了各種混沌種給左平道帶來的負面效果。
這時混沌種也注意到了自己面前有一個活人的存在,它按照過去的記憶一樣,隨手揮出一只觸手,以此將那個不知憑借什么走到它面前的的人類生物毀滅。
這個扭曲的生物好像是還受到過往記憶的影響,不斷的以扭曲的聲帶發出詭異的音符,已無法理解的頻率,印刻在所聆聽者的腦海中:
“復仇,桀桀,復仇……”
雜亂無章的音節匯聚成這樣的意思,響徹于天地之間,卻并沒有阻擋左平道任何一個腳步。
他下意識的揮手打向那只攻擊而來的觸手,而令他沒想到的是,這個被打中的部分瞬間就像是冰塊遇到了火焰一樣,融化開來,重新變成霧氣,被吸入體內。
混沌種意識到了不對,他隨即幻化出了各種攻擊的器官,鐮刀,鎖鏈,甚至于槍械射出的子彈,都突兀的出現在它的身體上。
可毫無意外,每當左平道碰到這些東西的時候,它們無一幸免的都變成了霧氣,不可避免的被吸入體內。
等到左平道與這個生物不足半米的時候,混沌種已經無法幻化出任何能夠造成攻擊的器官了,就連自己身體上的眼睛和犄角也開始收縮,身旁的霧氣也越來越淡,周圍的環境也變得清晰可見了。
當它徹底變成一塊肉團被左平道抓在手中時,它才明白自己現在是一個什么狀況。
它無比清晰的感受到死亡的威脅,這是從來沒有過的感受。
它不再以詭異的音節發聲,無師自通的說出“饒命,饒命……”兩個清晰的語言。
可左平道就像已經失去理智一樣,依舊遵循身體的本能吸食它,哪怕這副身體已經開始出現了嚴重的腫脹。
慢慢,慢慢的,“饒命”的聲音開始變得越來越小,周圍的環境徹底變得明亮,陽光重新照入這個幾十年來,沒有經歷過光照的陰暗房間,周圍變得靜寂無比。
再也沒有了死的威脅,與之相替的是無限的,身體中充沛的無限的生機。
我活下來了?
左平道這全過程中一直空洞的眼睛突然綻放出一絲光亮,面前的敵人已經死亡了,自己還站在這里。
所以說結果已經出現了。
是的,他活下來了。
“勞子活下來了!勞子活下來了!哈哈哈!”
在短暫的情緒發泄之后,他終于達到了精神上的極限,倒在了地上陷入了昏迷之中。
而他身后的默默懸掛著的鏡子并沒有因為他倒下而消失,而鏡子中央早已浮現的兩個符號,如果是從通用語的角度來看,是胡亂書寫,雜亂無章,看不出任何意思的。
而若是用漢字的角度去看,就會發現上面寫著的,
正是兩個正楷大字
“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