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沒有人說話,林芳試圖招呼著賀嶼川到身邊來,男人一動不動。
賀嶼川此時的眼神像秋夜的霧,深邃而懷疑,仿佛能看穿別人內心。
率先開口的是謝聽晚。
“媽,你告訴我你哪里不舒服?”
謝聽晚不知道為什么她的媽媽會突然把她和賀嶼川綁在一起,五年前他們都不待見賀嶼川的。
“傻孩子,媽媽沒不舒服。”
謝聽晚心下一涼。
“爸,你照顧好媽媽,我去找下醫生。”
謝國棟正不知所措時,胡亂點頭。
謝聽晚說完就立刻站起身,沒有留意到身后的賀嶼川,徑直裝上了他的胸膛。
“投懷送抱?”
語調戲謔又譏諷。
謝聽晚沒理他。
“麻煩找一下603的主治醫生。”
謝聽晚由于跑著出來的,臉頰微微泛紅,眼淚在眼眶中打轉,額頭側的幾率碎發垂落下來,給精致的面龐多了幾分嫵媚。
“這邊。”
…
謝聽晚將林芳的情況如實匯報給了醫生。
醫生反復的再次觀摩光片。
“這個問題也可能因為腦內的一塊淤血,導致的記憶錯亂。”
謝聽晚一個著急,脫口而出:“但是她之前很是反對我們兩個在一起的。”
對啊,確實很反對,讓她在賀嶼川是否可以得到深造資格和兩人的繼續中選擇。
最終如她所愿。
想不明白的是為什么在記憶錯亂后會讓自己和賀嶼川扯上關系。
醫生繼續說道。
“又或者是,她之后后悔了,但追悔莫及,在記憶錯亂中潛意識中得到自我滿足。”
后悔?為什么后悔呢?
似是又想到了什么…
“戲做的太全套了,謝小姐。”
身后傳來調侃的聲音,謝聽晚轉身望去。
賀嶼川漫不經心的掀了掀眼皮,深邃眼眸含著審視望著她,仿佛在觀察一個陌生人。
在他的眼中,謝聽晚再找不回五年前的感覺,只覺得心下有些疼,心底那股酸澀的情緒,怎么也壓不住。
看著他的臉謝聽晚眼眶漸漸發紅,下意識別過了頭。
她知道賀嶼川指的是什么,他以為謝家不擇手段想要得到他的資助。
謝家確實需要靠他,這點不可否認。
“今天的事我媽媽已關無大礙,五年前她對你有錯在先,我不再向你們追究。”
賀嶼川盯著她看了兩年,似笑非笑道:“所以說,謝小姐這是在跟我劃清界限?”
賀嶼川朝她走近,眉目間黑壓壓的透著陰沉。
“劃得清嗎?”
他的聲音變得低沉而嘶啞,如同暴風雨前的雷鳴,充滿了壓抑的怒火。
謝聽晚因為對他有些愧疚,無法直面他的話,盡量忽略賀嶼川的存在,轉而向醫生詢問:“那我媽媽怎么樣恢復?”
醫生猶豫幾秒。
“最快的方法是將計就計,讓她所認為的成真,再讓她自己去發現現在和之前的不同,讓她自己去感知。”
話音剛落,一聲譏笑傳來。
見謝聽晚那完全狀況外的模樣,他眼睛微微上翻,帶著明顯的不耐煩和鄙夷。
“欲擒故縱?”
賀嶼川意味深長地看著她。
她的五官很漂亮,不笑時淡若遠山眉黛,笑時眼波瀲滟生姿,哪怕是在美女扎堆的芭蕾舞團也是一眼驚艷的存在。
她的臉一窒,臉上的表情變了又變,可謂是精彩紛呈。
“你可以幫我個忙嗎?”
謝聽晚沒有回他的話,她現在確實需要他的幫忙,就如醫生所說那樣,將計就計,媽媽的健康固然比所謂的自尊心重要。
賀嶼川輕笑一聲,半垂的桃花眼眸酒釀般醉人,然而長長的睫毛下,眼神銳利如刀,仿佛貓捉老鼠那樣戲謔。
通過她和醫生的談話不用猜都能想到是什么?
畢竟她五年前就已經很“孝順”了。
賀嶼川沒有立刻拒絕,耐著性子扯了扯嘴角。
“好處?”
他的嘴角露出一絲得逞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