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后來就是你接手職權，等著我的到來？”齊若有所思，他不知道，也沒經歷過，這些神仙打架的事情與他毫不相干，也不能說毫不相干吧，至少現在自己就在這里，眼前的人等待了自己近百年，雖然這些壽數對于死去的人來說算不得什么，何況又記不進陽壽，只侃侃記作陰壽。

“是……”石莊眼看著鴨子到手的表情“后來，因為在玄鯉，也就是萊這件事上，天府的神仙掙功，我們又沒有得到任何補償或者資金來重建，還損失了眾多人馬，十幾個閻王都化成灰了。”

“收一收你的表情，莊”萊終于聽不進去了，便補坑道：“我雖然是在那天誕生，記憶卻還是非常清晰，并沒有他說的那么嚴重。”

“齊，你要知道，人間多半是向往天府神仙的生活，確少有能享受地底的寂靜。”

齊道：“你說這話的意思，無非就是需要我留下來，當你的接盤俠。”

石莊和萊對視一眼，無奈嘆氣：“不能這樣說，這本來就是你的工作”莊道。

“那我還有個問題，所謂地陰之亂，究竟是誰所發動的，地陰也叫陰，總不能平白無故對著同為地下的同胞動手吧。”

“……”石莊抿一口茶。

“這個問題有待追究，我們不是沒查過，是根本查不出來，我和萊……”

“都是那一天誕生的。”

說是誕生，不如說是死亡給予他們的重生，但那時眼下極亂，有關地陰的探查任務除了每100年爆發一次外，那些相關的人全都死在那場戰爭，又沒留下任何有價值的材料。

“不過我還要糾正你一個錯誤，小閻王”石莊再次滿上茶，似乎從沒注意過有兩人遲遲沒動“地陰于地核當中，與我們不同，這種東西，屬于魔物了，有沒有智力尚且不知，材料都被毀掉了，到底是誰放出來的，主要還是這個問題。”

“……你似乎很迷茫。”

“我的能力有限，不足以讓這整個地府運轉的有多好，甚至與天府鬧掰，天地銀行也不做在地府的業務了。”

當時石莊上任第一天，要解決的首要問題竟不是把地府收納靈魂，靈魂轉世的系統重新建起來，而是經濟，沒有錢，也就代表沒有香火，靠一部分鬼的家人過節燒飯來那點資金根本解決不了問題，況且惡意克扣別鬼的私有財產相當于沒收，在地府最為脆弱的時候他不想也不能干這種不人道，準確說也不鬼道的事情。

那是石莊最痛苦的階段，重新規整貨幣，以一元天地銀行紙幣或銅幣換取五點通票，那時的通票只不過是在戰亂發生之后由閻王大殿廢墟內整理出的破紙裁切而成。

留下那些剛死不久的鬼，給足好處了上工，每七年一換，正好一個輪回的時間在石莊帶領下地府的基本框架已經重新建立起來。

只不過這巨大功勞之后，石莊唯有一點不足。

他建立的新秩序，缺少創新，只是運用原本死板的規則，解決問題的方式過于僵化，導致現在殿內僅剩的五個部門都成為了上班族的墳地。

中央集權固然重要，但個別偏遠地區缺少自治，大殿不可能全部顧的過來，在秩序脆弱的時候石莊只是留下一句我不相信他們的決心，一句話便讓因七年革新留下來的成員苦不堪言。

但石莊的這份決心又是哪來的，誰死前還不是個普通人了？如若這人本就不普通，那本在陽間之人又怎會比任何人清楚大部分地府的流程？

現階段石莊嘴里還在滔滔不絕的講一些廢話，初來乍到齊也不好打斷這位，至少現在是這里的地主之人。

“千百年歷史世人嘗試探索神鬼之地的奧秘，卻都以失敗成功兩兩各占一半為結局，以折壽為代價，半真半假的將地府這一死亡之地描繪在史卷之中。”

以一句話結束，石莊安排齊先定居于殿中，至于萊，他說住一段時間等三天一次的通行日放開之后再回漫樞去，當然還有那個靈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