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炭嘍,便宜賣一擔五百文。”
一聲聲叫賣聲打斷了楊天和趙重八的閑聊。
只見賣炭翁背著一背簍的煤炭在街上叫賣著,可是百姓們都行色匆匆,半天無一人上前夠買。
秋意漸濃,賣炭翁身上衣著單薄,只夠勉強遮體。
楊天不禁陷入沉思,按理來說賣炭不可能這么窮,莫不是這里面還有什么隱情?
正想著要不要下車去問一下,賣炭翁卻不偏不倚的走到馬車前直接跪了下去。
“老爺,將老頭子這簍煤炭收了吧。不貴,比市價便宜一半,只要五百文。”
要知道這年頭能坐的起馬車的非富即貴,賣炭翁想必也是看中了這點。
“老人家,您這不是讓我折壽嗎?”說著便上前將老人扶起,準備買下這簍煤炭。
“慢著,楊天,你看看你,花錢大手大腳的。我和老六好不容易給你湊出的兩貫錢都不知道省著點花。”
趙招娣不合適宜的出手打斷了這場交易。為什么二人只給了楊天兩貫錢?那還不是因為趙財主沒收了招娣所有的私房錢。
湊錢時,二人又被典當行的老板坑了一把。
楊天正欲反駁,只見趙招娣大步流星的上前看了看背簍中的煤炭塊。
“老人家,就這品相,你還好意思賣五百文?”趙招娣并不想為難老人,只是想讓其知難而退。畢竟他們現在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
放眼看去,事實確如趙招娣所說,背簍中的煤塊確實小的可憐,甚至有些已經在碰撞中成了粉末。
賣炭翁看這架勢,知道楊天等人是不會買的,一瘸一拐的便準備離開,卻被楊天攔住。
“老人家,跟你打聽個事……”
說話間楊天從口袋中掏出十文錢硬塞到了賣炭翁的手里,緊接著便問出了自己一開始心中的疑惑。
良久,賣炭翁才長嘆一聲,緩緩的講述了原由:
“唉,先不說現在那些煤礦大都撐握在地主手里。人家直接送貨上門,那些有錢人都直接找他們訂夠,品相又好,我們哪比的上他們?
就這些煤塊都是老漢我一路撿的。”
說完便晃晃悠悠的轉身離去,可是沒走幾步就暈倒在地。
三人手忙腳亂的給老人喂了一碗白粥,賣炭翁才悠悠轉醒。
“讓你破費了。老頭子我身上也沒什么值錢的了,這簍煤炭就當作粥錢。”
“老人家,不值得,一碗粥的錢我等還是付的起的。”
見楊天不收,賣炭翁頓時就急眼了。
“要是沒這碗粥,老頭子我說不定會餓死,就權當報恩吧。”
說罷,轉身便走,卻又一次被楊天攔了下來。
“老人家,這一貫錢你收著,以后每次有煤炭了就去城外的趙家村找趙重八,他會用市價收的。”
“這些不值這些價,頂多只值一百文,要不是我孫子病重,我也不會賣這么貴。”
……許久,楊天終于跟老人談好了收夠的相關事宜。賣炭翁本想每簍只賣一百文的,但扭不過楊天,改成四百文錢。
“三千青龍軍,保家鄉……”賣炭翁就這樣用戲腔唱著漸行漸遠了。
趙重八也終于按耐不住的問道:
“天哥,才進徐州就花了一貫錢,要是以后那老頭不來送炭那豈不是虧了?還有你要這些東西來干嘛?”
“放心,我一向看人很準。你注意到沒,那老人的手有老繭,而且手背上有刀傷。
如果我沒猜錯,他以前當過兵,見過血,也是一位吊卵的好漢。可惜現在混成這樣……”
聽完楊天的分析二人都不由得為賣炭翁感到惋惜。
“只是天哥,接下來你要一個月的時間用一貫錢在徐州這個寸土寸金的地方住下……”
趙重八并沒有說出來,但是個人都知道,這樣下去錢肯定不夠用。
這時,沉默許久的趙招娣終于開口了
“這次詩會是分開比的,女子跟女子比,男子跟男子比。當然女子是沒獎金的,而男子詩會則是有一百兩白銀做為第一名的獎勵。
要不,到時我幫你寫?正好也可以會會‘徐州第一才子’。”
唉,萬惡的封建社會。在這個提倡女子無才便是德的時代,能讓女子參加詩會便不錯了,更別想奢求會設有獎金。
至于趙招娣提出的代寫,楊天則是堅決否認。
搞笑,自己可是穿越回來的,隨便拿出一首就是秒殺。到時還可趁機裝一波---“不是我吹牛,在坐的各位都是渣渣。”
趙招娣也不知道楊天是哪里來的自信,就他那半吊子水瓶,自己可是再清楚不過了。
算了,隨他便吧,大不了再去當點首飾。
不多時,馬車就來到了三人下榻的客棧。趙重八也返回趙家村,只留下楊天和趙招娣孤男寡女共處一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