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幕紛紛下,女子撐著一把黑色雨傘站在大門口前方,這座小園區(qū)都是靳家的產(chǎn)業(yè),大樓上方有橫橋連接,但她站在外面,不免有雨打濕了她的裙擺。
雨水噼里啪啦地敲打著傘面,傘向前傾斜著,來來往往不少下班的、或是剛吃完飯回來加班的人。
她佇立在人流中,微微轉(zhuǎn)著傘,仰頭望著眼前這棟大樓。
然后,緩緩走了進(jìn)去。
樓下有門禁,刷臉或是刷卡,沈聽收了傘,大傘上套了傘套,她一邊遞給穿著制服身材挺拔的小哥,一邊說:“您好,我沒有預(yù)約,我來找靳時年。”
小哥也很少見到?jīng)]有預(yù)約還這么直白來找總裁的,但是畢竟在這做的久了,他微笑得體,“不好意思小姐,沒有預(yù)約不能進(jìn)來哦。”
“我不進(jìn)去,我找靳時年。”
“這,見靳總也是需要預(yù)約的哈。”他指著一邊的休息區(qū)道:“您可以先在這坐一下,聯(lián)系靳總,得到通知后我們才能讓您進(jìn)去的。”
沈聽點頭,剛剛在車上已經(jīng)讓崔叔給杜蘅打過電話了,但是她睡著了,也不知道那邊說了什么。
她幾乎沒有來過這里,現(xiàn)在來送飯,也不過是一時興起。
見她只是坐下,手上提著的盒子放在桌上,絲毫沒有拿手機(jī)發(fā)消息或是打電話的打算。
一邊幾個行政開始竊竊私語,“這是預(yù)約過的嗎?”
“沒有收到過靳總的預(yù)約通知。”
“真沒有嗎?她說話聽起來和靳總很熟的樣子。”
“真的沒有,杜特助從來都沒有漏過信息的。”
這時有人插嘴道:“依我看啊,就是想來飛上枝頭當(dāng)鳳凰的。”
“不許胡說。”
“誰胡說了。”她嘴硬,得體的緊身制服格外顯得她身材曼妙,“我看啊,這就是個覬覦靳總的女人,想要博得一個機(jī)會罷了。”
小哥皺著眉,有些不悅,“你是個新人,所以我好心奉勸你,以后最好別再說這種話。”
女人沒得到贊同,反而像是被教訓(xùn)了,于是她冷著臉,甩著頭發(fā)走開了。
沈聽等了快十分鐘,沒等到人下來,打算給靳時年打個電話,手機(jī)剛拿出來,忽然那方杜蘅急沖沖地出了閘口,看見她松了口氣,道:“小姐,還好你還在這。”
她起身,往前走。
杜蘅跟在她身后解釋,“剛剛崔叔給我打電話,我以為你們會直接到停車場,畢竟外面下了這么大雨。靳總還在開會,我收到崔叔車子進(jìn)停車場的消息就下去了,這才知道原來您在門口。”
他按了電梯,現(xiàn)在人多,大部分都在員工專用電梯那邊等著,沈聽跟著他進(jìn)了最里面,那是靳時年的專屬電梯,走進(jìn)去后,她才道:“堵車了,我就想先下來透透氣。”
“是,崔叔說你在門口的時候我還怕你等的太久了,所以趕過來可能急了些。”
沈聽輕輕笑著。
兩人一前一后走著,路過一間會議室時,還能透過磨砂的玻璃看到里面隱隱約約坐著幾個人。
沈聽跟著杜蘅進(jìn)了辦公室。
“小姐,等會議結(jié)束了靳總就會過來。”
她點點頭,走到中間,繞過辦公桌,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杜蘅無聲地出去,并且?guī)狭碎T。
最近格外容易累。
哪怕只是等他的這么一小會兒,腦子就已經(jīng)開始昏昏沉沉。
讓她清醒的,是一陣有些無法呼吸的窒息感。
頭頂上的燈猝然打開,白光刺眼,沈聽皺著眉睜開眼睛,就看到了一張長相優(yōu)越的臉。
對方穿著剪裁得體的襯衫,只是領(lǐng)口松了顆扣子,他的表情還有些煩躁,看來是剛剛的會議并不算順利,見她醒了,他嗓音有些啞,“醒了?”
嘴唇上酥酥麻麻的,沈聽躺在椅子上,沒動。
靳時年慢條斯理地解著扣子,沈聽一愣,硬是眼睜睜看他當(dāng)著她的面解了兩顆,手還在繼續(xù)往下。
不是,這?
啊?
這什么情況?
沈聽下意識一把抓住他的手,道:“你還沒吃飯。”
眸光深沉,沈聽見過靳時年以前的照片,他總是會帶著輕輕淺淺的笑,整個人看起來溫煦的如陽光一般,然而現(xiàn)在,他渾身自帶一股冷冽,眉如筆墨,眼窩深邃,山根挺直,削薄的唇,下頜線條完美到脖頸。
那雙靜默的眼睛看上去異常冰冷,直到沈聽偏了偏頭,喊了聲,“阿年?”
喉結(jié)滾動,靳時年垂下眼,反手握住她的手。
“不吃了。”
“啊?”
沈聽看著桌上的飯盒,安撫道:“吃點吧,或者你晚上什么時候回家,我讓張姨做好備著。”
男人一動不動。
沈聽嘆了口氣,俗話說的好,能待在獅子身邊,除了要有堅強(qiáng)的意志力,還得要有順毛的能力。于是她站起身來,打算去把飯盒拿過來。
腰上忽地被人一攬。
眼前天旋地轉(zhuǎn),失去了支撐點,沈聽猛地往后倒去。
但身下不是椅子。
而是靳時年。
襯衫半開著,露出他完美的六塊腹肌,衣服雖然隱隱約約擋著,但這種朦朧感最容易引人遐想,沈聽手往側(cè)邊撐著想要起來,又被胳膊大力地壓下。
“靳時年!”
她微微惱了。
“怎么了?”他語調(diào)淡淡的,絲毫沒覺得這樣的姿勢有什么不對勁。
摟著她的手蠻橫而又不講理,沈聽也就不掙扎了,任由他抱著,反正抱不了多久,他一定會去吃飯,或是不吃了,繼續(xù)工作。
這樣一個寸土寸金的位置,沈聽腦補(bǔ)都能腦補(bǔ)到,什么“你知道他一分鐘能賺多少錢嗎”,什么“知道靳時年身價多少個億嗎”,什么“光是靳這個姓氏,在西林都不是好惹的”。
沈聽雖然沒怎么見過那樣的大場面。
她不知道為什么,明明最初是和靳時年第一次見面,但他卻對她表現(xiàn)出極大的占有欲,最嚴(yán)重的那幾天,她全程都在他眼皮子底下活動。
兩人除了最后一步,基本該做的都做了。
雖然,她并不愿意。
懷里的人沉默了很久都不說話,手在她背上來回?fù)崦鶗r年一眼都沒看過那個飯盒,他像是累了,頭靠在椅背上,說:“不想吃飯。”
女孩悶悶開口:“那就去上班。”
“也不想上班。”
“那你想干什么。”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