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戚白的疑惑就全部解開了。
“這就要看春風樓掌柜的誠意如何了。”臨越王摸著下巴,眸光透著森森幽光。
“臨越王可真是一點都不憐香惜玉,讓如此嬌弱美人跪在地上這么長時間。”一旁的祁楨算是看熱鬧看夠了,笑著出聲。
臨越王突然哈哈大笑,拍了一下大腿,趕緊站起身來將云妍攙扶起來。
那熱情的模樣,讓人仿佛以為來時的怒氣都是假的一樣。
戚白急忙站起來,將云妍攙扶起來。
饒是知道云妍見過大風大浪,但還是感覺到云妍的身體微微顫抖。
只怕,今晚難逃一劫了。
抬頭時,云妍已經換上了一副言笑晏晏的模樣。
進門時的劍拔弩張瞬間消散,宴會的氣氛融洽和樂。
祁楨拍拍手,歌姬魚貫而入。
西南如今入秋已經有些冷了。歌姬衣袂翩翩,只著寸縷。
在暗夜燭光的映照之下,嫵媚動人。臨越王色瞇瞇地看著,那樣子真是令人作嘔。
落座之后,戚白上前為幾人斟酒,卻被云妍不動聲色地攔住了。
她親自站起來,為臨越王布菜,倒酒,甚至一杯杯地灌入喉中。
小公主的事情,再也不提了。
宴會上,大家似乎都心知肚明了。
祁楨的眸子帶著幾分寒意,來回看了好幾次臨越王。但這些臨越王毫不察覺,眼神一直在云妍的身上游走,甚至在云妍穿梭在幾人中時,手還非常欠揍地摸過去。
這一餐飯吃了大約一個時辰,一直到了月上柳梢頭,半夜的寒氣開始四處蔓延。
祁楨身旁的侍女送來了一件大氅。
“不早了,我先回去了。臨越王和云掌柜繼續玩,一定要玩的盡興。”
一邊說一邊笑著走了。
臨走時,眸子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戚白。
戚白此時內心恨意憤怒洶涌,抬眼對上祁楨的眸光時,毫不畏懼,甚至有幾分恨意。
組這樣一個局,祁楨你可真是夠無恥的!
對上這樣一雙倔強透亮的眼,祁楨忽然來了興致。
緩步走到了戚白的面前。
云妍此時已自顧不暇,見祁楨走到了戚白面前,心下略生出了幾分慌亂。
“不知這丫頭哪里得罪了小祁王,妾身替她給您道歉。”云妍趕緊出聲,此時她飲酒過多,面頰緋紅,步態踉蹌。
差點沒站穩,臨越王眼疾手快將云妍順勢攬入懷中。
“你跟我走。”祁楨笑了笑,抬手招呼了一下戚白。
“借你的小婢女,云掌柜不介意吧。”
“當然不介意,一個小丫頭罷了。祁王還是早點去休息吧。”臨越王催促著,替云妍回答了這個問題。
云妍已自顧不暇,整個人被臨越王箍緊在懷里。
骨肉都快要碎裂了。
這西南野蠻男人,真是絲毫不憐香惜玉!
戚白瞬間驚慌,他要干什么?
自己才十三歲!
祁楨要做什么?
他身邊伺候的從來都是豐腴美人,自己干豆芽菜,他總不至于吧!
不等她思索,祁楨人已經走到了戚白的面前。
他身著大氅,越發襯托出他身形寬大。
只消站在戚白的面前,就將她孱弱小小的身體威壓得不得動彈。
像拎小鳥一樣,祁楨一把摟起她的腰。直接提起來帶走了。
臨越王見狀哈哈大笑,連帶著祁楨也哈哈大笑著走遠了。
走出亭子的時候,看了一眼站在亭子外的晉西。
晉西此時已經氣得渾身顫抖,握著長劍的手都被劍柄已經滲出血珠。
“勸你別進去,否則春風樓就是你親手葬送的。”
冷冷丟下一句話,就繼續提著戚白走了。
晉西暴怒的眸子,此時已經充血了。
咬牙看著祁楨。
“看我做什么,這可不是我安排的。”祁楨語氣無謂,扭身走了。
戚白的眸光一直看著那亭子,亭子里下人都背對著云妍和臨越王。
云妍沒有哭喊,任由臨越王將身上的衣衫一件件撕扯開來。
桌上的飯菜被揮落地面,碎裂的聲音伴隨著云妍整個人被扔到桌上。
不堪入目,不堪入目!
戚白終于忍不住了,閉上了眼睛,嗚嗚哭泣了起來。
“走遠了,臨越王聽不到。大聲哭吧。”祁楨的語氣輕松,沒什么情緒。
“你放開我,你為什么不去救救云妍!為什么?你們不是好友嗎?”戚白哭著,悲傷不已。
“這事,云妍知道的。你不必如此。”
祁楨的聲音很平靜,他繼續說:“你太小了,不要看這些。”
“我……我為什么不能去救她!”戚白哭著,嗓子都要哭啞了。
祁楨的神色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就恢復了鎮定。
帶著戚白迅速離開了。
庭院里發生的事情,無人得知了。
戚白哭累了,一直到祁楨將她帶去臥房,放在了窗旁的軟榻上,她都沒有停止抽泣。
“我什么時候可以走?”抽抽嗒嗒地問。
祁楨坐在茶桌前,身形隱匿在暗處看不清表情。
“明日一早。”
“我要去照顧掌柜的!你放我走!”
她扭頭怒目瞪著奇祁楨。
“不行,你待在這里。我去睡覺了,你別折騰,不然我不介意打暈你。”
說完就踱步到內室去,下人早就準備好了伺候他沐浴更衣。
過了一會兒,就看到內室熄了燭火。沒了一點聲音,戚白想走,結果到了門口,侍衛冷冷的長刀就出現在了自己面前。
瞪著眼,望著窗外的月光。
戚白睡不著,不知過了多久,才頂不住疲憊閉上了眼。
第二日一早,晨光熹微時,戚白就醒了。
她身上蓋了一件大氅,看著有點眼熟,是祁楨的?
厭煩,一腳踹地上就跑了。
出了門果然不見侍衛,她循著記憶跑到了亭子里,沒人,但看到了一夜未睡,眼睛猩紅的晉西頹然坐在亭外的石頭上。
“掌柜的去哪里了?”
戚白抓住晉西的手急切地問道。
晉西指了指不遠處的樓閣,“昨日臨越王帶著云姑娘住在了那里。”
說話的時候有氣無力。
戚白知道,兩人此時都是心如刀絞。
“兩位,云掌柜已經在后門馬車上等兩位了。”一個丫鬟前來稟報。
聞言,兩人急切地朝著后門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