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昂的聲音踏破寒冬，震碎寒冰，喚醒新生。

篝火點亮黑夜，驅散最后一絲猶豫。

他們吃完一頓飽飯，趁著沒有徹底升起的太陽，在晨曦時分，沖向倭寇聚集地。

然后奪走他們的性命。

他們的身后，是沒有蘇醒的城邦，百姓沒有一人安然入睡。

臥榻之側，怎容他人鼾睡！

倭寇一日不除，山關怎可心安？

而他們，也只能聽見急促的馬蹄聲，背靠在搖搖欲墜的木門，虔誠跪在士兵離去的道路上，祈求神明垂憐。

望一路平安。

姬月推開門，和家里人一起做生意。

門口掛著和“有間商肆”同款木牌，只是“商肆”改成了“食肆”。

這日來吃飯的百姓臉上多少都掛著些擔憂。

怕的，是一次次失落。

但姬月卻說著：“不必如此擔憂。”

“有人助他們。”

山關的百姓骨瘦嶙峋，能吃這么一碗熱乎的湯面，就能讓他們開心一月。

他們像往常那般，擺上自家種的蔬果，放在泥濘的路上，有些出神。

而姬月和姬瑤，卻背著一筐又一筐蔬果和肉類，走向山關軍駐扎的方向。

周圍有些老者問道：“女娃娃，你們這是做甚？”

姬月看著他，認出這位老者是每日都在自家吃面的老人，沉默片刻，回道：“當然是用綿薄之力，為海清河晏增磚添瓦。”

說完，不等他們反應，固執地將為數不多的蔬果放在駐扎地門口。

而那位衣衫整齊的老人，臉上卻一陣白，一陣青，最后懊惱地拂袖而去。

沒人去門口的蔬果，甚至有些歷經滄桑的手將最干凈的果子放入其中。

一個，又一個。

它們生生不息，永生不滅。

姬瑤的話越來越少，如今活得像是姬月的影子。

只是這次，她沒忍住問了句：“為何要這般說？”

姬月的視線眺望遠方，看著死胡同的方向，用只能兩人能聽見的聲音回答：“一個人的力量是有限的，但只要萬眾一心，眾志成城，那些可望不可及就會變成觸手可及。”

“而那位老先生，一直在我們這里吃面，能付得起這些價格的，必定不是那些窮苦之人。”

“能在這個時候還有閑錢的，多半是一些游商或者是鄉紳。”

“前者可以與我們做買賣，后者會因我們剛剛的舉動而羞憤難當。”

“那位老先生，顯然是后者。”

“人活在世上爭名奪利，為了他家的口碑，他必定會拿出一部分錢財來造福百姓。”

“只要錢流通起來，大家兜里都會有錢。”

姬瑤思緒有些混沌，但她知道，自己妹妹說的都是真理。

所以雖然自己不能理解，但點頭就好。

姬月也知道，現在的姐姐和以前已經大不相同。

但沒關系。

只要姐姐活著就好。

她開開心心地活著，比一切都重要。

……

另一邊，柏曦早上一起床，就開始整理超市。

昨天和蕭鄔購買的商品，今天一大早就給自己送來了。

柏曦看著整整齊齊的一百套商品，滿意的極了。

而消失一晚上的柏小黑，也不知道從哪里冒了出來。

柏曦原本還打算說些什么，卻發現柏小黑的狀態不是很好。

以往油光順滑的皮毛如今看起來都黯淡無光。

柏曦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一轉頭發現蕭鄔的臉色也不太好。

她的話在舌尖上抿了一圈，最后還是問道：“怎么了這是？”

這話音一落，柏曦就看見蕭鄔有些驚訝地看了眼自己，他沉默片刻，像是下定決定似的，開口：“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國境線上有些沖突。”

“我大哥要上前線去看看，我有些擔心他。”

哦。

國家大事啊。

自己大概是幫不上什么忙的，所以也就沒有說話，只是當做一個樹洞，聽著蕭鄔繼續說。

也許是因為自己剛剛的問話，讓蕭鄔打開了話匣子，他真就滔滔不絕起來。

“當然，我也是支持這個決定的，畢竟這些年，旁邊的那些國就是有些得寸進尺，多次挑釁我們。”

“只是吧，凡事不都講個出師有名嗎？我哥這里出去，他們用什么名頭找麻煩呢？”

柏曦聽到這，有些奇怪。

“你怎么就覺得是我們吃虧了呢？”

“萬一是故意的，就是想要他們進國線，然后找這個理由揍他們呢？”

蕭鄔：！！！

蕭鄔的眼睛逐漸睜大。

“這，這么一說，好像是有點道理哈。”

柏曦覺得蕭鄔和自己剛剛認識他的時候，差別有些大。

至少現在他這個表情，一點也看不出當初那個斯文敗類的模樣。

反而有些單純。

像是第一次喝到可樂的小將軍。

在柏曦這里得到一些安慰后，蕭鄔就趕忙離開了。

只是在離開前沒忘記在柏曦這里消費一波。

等蕭鄔走后，柏小黑才走到柏曦身邊趴下，整只小貓病殃殃的，可憐兮兮極了。

柏曦伸出手，摸了摸柏小黑的頭，隨后放下。

“你也會發燒嗎？”

“我還以為，像你這樣的存在，是不會生病的。”

柏小黑瞥了柏曦一眼，只能有氣無力的說了句。

“接下來，你跨越位面，就，要，收費了。”

柏曦：？？？

柏曦都要氣笑了，沒好氣的開口：“不是吧，說不得你呀，說一句就要收費了？”

向來只有柏曦賺錢的，哪有把錢交出去的道理？

反正柏曦說什么都不愿意花錢跨位面。

每天都要去其他位面，就算一次只收一百塊，一個月都是三千了！

不行，說什么都不行。

柏小黑看見柏曦這般抗拒的模樣，把嘴里想說的五十萬，默默的改成了五萬。

甚至還補充了一個條件。

“只要你在位面交易額達到十億，就可以自由穿梭了。”

柏曦才沒那么容易上當。

這個交易額十億，肯定不是她拿著那邊的東西回來賣到十億。

而是實打實的銀兩交易。

就蕭野和姬月拿出來的東西，什么時候才能讓自己賺到一億啊？

簡直就是強人所難！

柏曦當即就有些不樂意。

但柏小黑下一句話，把她所有的不滿都堵了回去。

“不想也可以，我們可以按照契約上的價格來。”

“一次穿梭五十萬。”

柏曦臉上瞬間綻放出一個諂媚的笑容，一把抱起柏小黑，在他那張毛茸茸的可愛臉蛋上落下一個親吻。

“就這么說定了！”

“五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