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珈隨手拿起一塊曲奇吃了起來。

“他誕生于神諭還在的時期。”斐珈吃完曲奇，又拿了一個，“不過時間太過久遠，我不能保證真實性。”

千戶月點頭。

“黎月教皇你們應該都知道吧。這個教皇有一個弟弟，是個異端學派。”

“有神論者都是厭惡異端學派的，更何況是教皇。前教皇下令處死他，而監視全程的人是黎月。”

“這和異端博士有什么聯系？”

“別急，當時的信息傳下來的是，這個黎月教皇的弟弟和如今的異端博士一模一樣。就有人猜測，黎月教皇動了手腳，放走了自己的親弟弟。”

千戶月一愣。

黎月，未來的教皇放走了一個異端學者……

這讓他想起了自己做的一個夢。

那個為了異端學派的教皇……

有神論者是不信異端學派的，還是說……教皇不信神……

教皇都不信神……

“可是一個普通人如何存活這么久？”冷楓問道。

“這就是奇怪的地方。或許這些異端學者自己有辦法呢。”

“這個教皇……”

“就是最后一任教皇，聽說他還是唯一一個接待神諭的教皇。對了，神諭的信息感興趣嗎？”

千戶月點頭。

“黎月教皇有一本筆記，聽說當時災難，教堂里的人逃跑時拿走了。不知道真假，當樂子聽吧。”斐珈怕二人聽累了，貼心為二人倒了杯果汁，“筆記里有記錄神諭。神諭是神的孩子，但是不是神唯一的孩子。”

“神諭告訴黎月，他有一個弟弟，叫善者，而神諭是智者。善者源于神明的感性，智者源于神明的理性。”

“弟弟……”冷楓默念著，總感覺有些許熟悉。

“神諭說，善者比他先來這個世界，但是善者的降臨沒有告訴任何人，所以自然不會有教皇接待。至于善者什么時候離開的，就不得而知了。”

“他們為什么來這兒？”

斐珈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千戶月點頭：“現在說說你的計劃吧。”

“我要救一個女孩。”

“誰？”

“你們見過了。”

“薇妮婭？”

斐珈點頭：“我看到了她的未來，但是她不該死。”

“救一個人的代價可是很大的。”冷楓皺眉。

“那一命換一命呢。”

“……”

二人回旅店的路上都很沉默，直到千戶月快進房間時，冷楓叫住了他。

千戶月回頭看著他。

“你有問題？”

冷楓點頭，看著千戶月內心有些復雜。

“我是誰，你是不是知道。”

千戶月點頭。

“我……是神諭。對嗎。”

“是。”

冷楓不再說話。

千戶月嘆了口氣：“所以智者大人打算怎么做？”

冷楓搖頭：“將錯就錯吧，反正我也做不了什么了。”

“那早點休息吧。”

“好。”

千戶月剛打開門，就聽見冷楓又叫了一聲他的名字。

“不要叫我智者大人。”

千戶月沒有回答，只是關上門。

千戶月躺在床上，久久難以睡去。

如同普通人般的神明，坐上神明之位的普通人……

千戶月閉上眼，強迫自己入睡。

而不知不覺間，他再次進入那奇怪的夢境。

“你老了。”

這次千戶月看見了冷楓坐在床邊看著他。

不，是神諭……

而千戶月也不受控制的開口。

“是呀，人哪有不老的。”千戶月牽強一笑，“我活不久了，在死之前看見世界變成這樣……真是可悲。”

“我可以帶走你的靈魂，讓你不進入這個世界的循環。”

千戶月搖頭：“卡沙斯，我愛我的家園。”

神諭沉默地看著他，久久沒說話。

這應該不是他第一次拒絕他了。

“卡沙斯，你該回去了，對嗎。”

神諭依舊沉默。

“卡沙斯是太陽，是偉大的象征。”千戶月看著他，“偉大的卡沙斯，能否幫助人類這一次。”

“抱歉，我無法化解這場危機。”

“連卡沙斯都做不到，是因為神嗎？他要親手毀掉這里。”千戶月嘆氣，“那就請求你，給人類一點時間吧，給他們自己解決問題的時間。”

“如果解決不了呢。”

“父母永遠不知道孩子長沒長大，除非給他一個機會。”

神諭不再說話。

“是以教皇的身份，請求神明之子。也是以朋友的身份，請求卡沙斯。”千戶月飽含熱淚地看著他。

“給這個世界一個機會吧。給人類一個機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