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直播了這么半天了,你們主播前幾天不是還病了,趕緊放他吃飯去吧。”
這話聽起來有點寵溺。
不對勁,很不對勁——該……
這不就是網上那句“爹媽和孩子低頭的時候,往往就是一句,該吃飯了”,好你個懋興!張口就要占大輩兒是吧?
【早八終于等到了直播:實話說,我總覺得主播每次遇到這個懋興道長,好像一下子氣焰就弱了】
【天地之間一道光:宿敵就是妻子啊~只有我覺得好磕么?】
【早八終于等到了直播:我倒覺得不是,有一種長輩和小輩之間的感覺,哈哈哈哈哈哈】
【早八終于等到了直播:哈哈哈哈哈,我為什么敢說呢?因為我知道主播現在黑名單滿了~】
好一個波折號,好一個大學生!
“呵呵!”輕聲冷笑,黑名單滿了?那我直接踢出直播間。
懋興從連麥下線之后,直播間終于安靜了一會兒,一條大額打賞之后的評論,看得我瞳孔放大。
【不要問我是誰:白百破(除封建迷信),姓名:白xx,信仰:xx,三清山xx館住觀正一道士,道名:白懋月,是那個懋興的師弟】
互聯網就是互聯網,直播就是直播,別看我有點兒小錢,可我攔不住被人開盒。
【不要問我是誰:這個主播家里挺有錢的,也不知道為什么要發這種,可能是他們這個道觀想火吧,然后做的劇本】
看見后面這條消息的剎那,我顫抖著的手已經點上了關閉直播的按鍵。
我不缺錢。
觀里雖然生活清貧,但一則是因為師父和師兄把錢更多的放到了修繕上,一則是山高路遠,運輸多有不便,自然環境對建筑的消耗也更多。
觀里也不缺錢。
沉思片刻,我一直知道我的直播間有多少人再看,剛才這兩段文字可能很快就會被各大營銷號剪輯,口誅筆伐的對象就不在只是我自己。
“懋興,這樣你如愿了是么?”
門外沒有動靜,我猛的一拳砸向了眼前的桌子,桌子上的東西跟著一震,隨后七零八落,我的拳面也緊跟著變得通紅。
又冷靜了一會兒,我決定先不去管那個懋興,把直播重新開起來。
【早八終于等到了直播:所以那是真的嗎?主包真的是個道士?】
【早八終于等到了直播:那位懋興道長真的是主包師兄?】
“以前是,現在不是了。”
“他們嫌我頑劣,動輒批評,我受不了了,這山上要什么沒什么,他們指望我跟他們待下去?”
“更何況,當初是那幫破算命的說,我命里有一劫,需要來修行才能過去……可是呢?我離開沒多久,父母卻先出了事兒,難道我還敢和他們學么?”
我一連串的輸出,把直播間里邊兒預備好了格式電子“長槍短炮”的營銷號、同行兒都打了個措手不及。
等一群人反應過來的時候兒,我已經又把直播關了個干凈,甚至私信和關注功能都暫時封閉。
“懋興,你出來。”
“我知道你就在外邊兒,告訴我,懋興,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當初是怎么說的?”
瘋了么?我想做的和你想做的本來就不一樣。
你可以攔我,可以管我,可以罵我,甚至氣急了和我打一架都可以——但是你為什么要摻合進來?
“那你先告訴我,你想要干什么?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你當初又是怎么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