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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許秀身上的她

贏儀平靜自然地喝藥看得許秀頭皮發麻,暗暗地捫心自問道:

“這個黑咕隆咚的東西真的能喝?”

也不知道那女子與自己徒兒有什么深仇大恨,喝這種東西,簡直是愛徒心切,師慈子孝。

孝大了!

許秀心中不忍,遞上手帕以及一枚果糖,關心道:

“苦的話,口中含糖會好很多。”

贏儀接過手帕與糖果,擦拭著嘴角,唇角微微翹起:

“師尊?”

“嗯?”

“師尊,你與前幾日不大一樣,今日你比以往溫柔了許多。”

許秀撲滅火堆余燼,輕聲反問道:

“我以前對你很嚴苛嗎?”

“不,你不對我很嚴苛,你對你自己很嚴苛,師尊在我的眼眸,像是一位遺世獨立的美人,目光清冷疏離,眉頭暈染無人能解開的愁緒,你只有在遇見特定的事物時,眉頭愁緒才會有些許的舒展,但也只是幾息。”

贏儀忽閃著細長微卷的睫毛,眼眸流出真情實感,直抒胸臆地說道。

她見自家師尊沒有生氣,而是一雙明晃晃的桃花眼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師尊呢,像是一位死了許久的人,現在有的只是華麗絢爛的軀殼與內心執著萬年的意志,我想師尊的神識是孤寂的,如凜冬寒雪般孤寂,像是萬年不化的冰雪長河下醞釀熊熊燃燒的火焰,而我無法感同身受,亦不能為師尊解憂。

即使師尊如此,但他對我很好。”

許秀聽著贏儀真情流露掏心窩子的話兒,輕聲呢喃道:

“我在徒兒的眼中是這般模樣嗎?”(她是這樣的嗎,像是身戴枷鎖的苦行僧。)

她在旁沒有回話,虛弱而蒼白的御姐臉龐望向湛藍的天際,鳥兒從中飛過。

贏儀低頭撥開糖紙,檀口輕啟,一枚泛著草莓味的果糖含在口中,任由草莓味盈滿口腔。

此刻,藥湯味減輕,盡是草莓甜味。

微涼的指尖搭在贏儀纖細的手腕,脈搏有規律調動,臉龐也由剛剛的蒼白漸漸紅潤起來,許秀問道:

“感覺如何?”

“好很多了,師尊,這可是你親自調制的藥湯,若是連師尊都救不了我,那我才是真的無藥可救,等死好了。”

許秀也更想求證這個黑暗藥方真有這般妙不可言,包治百病。

“說實話,徒兒......”

“哦!師尊今日真是啰里啰嗦!我的頭已經不暈,胸口也沒有前幾日的沉悶感,身子舒暢,就連我的精神也是一片清明。”

“當真?”

“絕無二話。”

贏儀的回答不像是作偽,因為許秀可以感受到她身子透露出的輕盈之感,如蝴蝶飛舞。

許秀不知道在這個充滿詭異的世界里,就連治病良方都可以這般詭異,黑暗。

以致于現在的他有著昏沉大夢之感,困于間斷與連續之中。

五百年后的世界怎么了,竟讓他有面目全非之感。

許秀望向自己的軀體,雖然多了些許風霜,但他依舊可以十分確認,十分確定:

這就是自己的身體,這就是自己,許秀。

那女子的身份是誰呢?現在她去了哪里。

許秀掠過自己的神識之海,沒有這位女子任何神魂的痕跡,仿佛她從來都沒有存在過一般,所以更談不上奪舍一說。

這些沒有線頭的疑問充盈在許秀的胸腔,但在這里他依舊沒有找尋到答案,甚至是疑問更多。

此刻,他心情煩悶,唯一知道的答案是贏儀的病因,如果他預料不差,應是來自神識有異的緣故。

太陽的光線透過詭譎突兀的山崖與凄涼滄桑之感的屋檐,照射在兩人的身上,許秀卻不覺得有絲毫的溫暖與熾熱,更像是慢慢冷寂下來的頹敗,看不到任何生機。

許秀從除夕離開這里,約摸“現實世界”過了五天,所以今日這里也該是初五。

但冬雪與陽春季節差別,讓他對這個世界時間有所懷疑。

贏儀與他坐在屋檐下,寒冬溫度對于修行之人來說算不得什么,許秀突然想到自己這幾日收到的便宜徒弟,靈動甜美的贏儀,他薄唇微微上揚,開口問道:

“徒兒,如果有一方世界與你有一位相同樣貌相同名字的女子,你覺得如何?”

贏儀偏過頭,看向他的眼眸,眉眼彎彎,莞爾一笑:

“佛家曾言,一粒微塵三千界,一心向佛萬念落。若另一世界有一個與之相同的我,我自是泰然處之,不過是平常,她是她,我是我,我此心修道,也在修心。”

許秀反問道:“就沒想過你與她有什么聯系?”

“或許吧,但我不在意,因為我確定今日的我是我,昨日的我不是我。”

許秀對于贏儀的想法了然于胸,比起那位與之相同的存在,她只是好奇,但不會深究,求道與本我才是她的一切與根本。

這沒有錯,心無旁騖,方有成就。

修道需要執著。

贏儀見狀,勾了勾唇角,反問道:

“師尊,說這些,可是遇到與自己容貌相同,名字一樣的存在了?”

“沒有,只是做夢的時候遇見過,所以想問一下。”

“嘁,師尊,若是遇見與我相同存在的女子,那女子也會拜師尊為徒的。”

這句有點玩笑成分的回話觸動許秀的神經意識,一語成讖,令他的瞳色震驚,復雜,他盯著那已是灰燼的火堆,問道:

“為什么?徒兒。”

“這個問題沒有為什么,因為師尊對我很好,所以有我存在的地方,也會有師尊,那樣我還會是你的徒弟。”贏儀真誠地回答道。

許秀看著眼前明眸流轉,神采飛揚的二八少女,忽然心緒一亂。

當真只是巧合?

不過很快,他就平靜了下來,回答道:

“也許吧!”

“師尊,不是也許,而是一定。”贏儀目光堅定不移地回答道,好似在這件拜師的事情她有著莫名的自信。

許秀聞言,點了點頭,沒有回答。

那枚果糖被贏儀咬碎,吞入腹中,而后從枯黃的椅子上起來,來到院落之中,她抿著紅潤的櫻唇,目光露出喜悅,笑著喊道:

“師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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