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發(fā)現(xiàn)了?’
謝渺暗道:“薇薇安怎么在這?她不是應(yīng)該前往帕蒂爾魔法學(xué)院了嗎?”
“看來事情有些巧合了。只不過,她不至于一眼就認(rèn)出我是之前那個小亞伯才對。”
“不行,得避免和她接觸,不然非得暴露不可,那時,可就平白露了個把柄給她。現(xiàn)在不宜出事,只要熬過這段時間,我就可以離開北境前往王都了。”
他臉色不變,仿佛沒有發(fā)生過什么,直視宴會的二層,威武非凡的納威倫。
只聽納威倫正色道:“各位北境的領(lǐng)主、封臣,尊敬的巫師,我納威倫·亞歷克斯·卡查尼克利奇·帕蒂爾,在此宣布,我將前往都封城,正式出征,響應(yīng)我之血脈純正,迎合大勢所趨,受王之旨意,參與王儲之爭!”
話落,所有人靜默無言。
驀地,有人出聲問道:“納威倫殿下,請問,這有經(jīng)過公爵大人的允許嗎?”
納威倫蹙眉,凝望問話之人,不過他倒也沒為難,因為這人多半是被人推出來的替死鬼。
“不曾有祖父的許可。”
話一出,所有人都開始討論起來。
“這怎么可以?沒有大公的旨意,怎么可以擅自參與王儲之爭?!”
“對啊,納威倫殿下,還請三思啊!我們北境之平和,就是從不參與任何紛爭,才得以有這樣的民居樂業(yè)的盛況,怎么可以輕易毀掉呢?”
“殿下,還請三思!”
“殿下,還請三思!”
當(dāng)有一人出頭時,緊接著仿佛危害到所有人的利益一般,盡數(shù)開始婉求納威倫再過思考,請勿擅自決論。
這使得納威倫多少有些惱火了。
‘我想做成的事,從小到大,還沒有不成的!’他心中怒火已經(jīng)逐漸噴發(fā),看著底下這群鼠目寸光之人,恨不得全部驅(qū)逐出境。
但,偏偏,他還真要考慮到這些人的意見,因為他的父親伊斯崔德有時候很注重這些頑固派的想法。
故此,他只好壓抑住怒火,露出微笑道:“可是,大公也并未讓我不參與。而我父親,伊斯崔德侯爵,也傾向于同意。”
“想想吧,諸位。一旦我成為柏曼之王,你們以往守著北境之地,今后就將守著整個王國!我身為帕蒂爾家族唯一具備參與王儲之爭資格者,自然沒有拒絕前往的必要。”
“況且,或許大公正是默認(rèn),才得以讓我招兵擴將,現(xiàn)如今我羽翼已成。我且不怕身死,你們又有什么擔(dān)憂之處?”
這一番言語下,不少人動容,但面對最前頭的一位老者的意見,所有人都在屏息以待。
“殿下,你確定是伊斯崔德侯爵大人的許可?”
納威倫皺眉,對這位頑固派的領(lǐng)頭者,他在厭惡不已。
想到這,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道:“沒錯,正是來自父親大人的許可!”
話落,這位老者也就沒再說什么,只退后一步,仿佛是在讓步。
而這,給了納威倫欣喜的由頭。
可老者的下一句,讓他頓時被冷水澆灌。
“那便等伊斯崔德大人的公告吧。”
“格里芬·讓!”納威倫露出了怒火。
可格里芬卻并無慌張,他滿是褶皺的臉龐露出和藹的微笑,道:“殿下,并非是我這老頭有意攔你,而是事關(guān)北境大事,實在由不得您來任性。”
“好好好。我倒要看看你能有幾分能耐,攔得住我!”
謝渺目睹這一場景,他還是第一次見納威倫吃癟,也是第一次認(rèn)識到原來哪怕是帕蒂爾家族,除非是公爵發(fā)話,不然也會被人所掣肘。
‘這么一來,要是納威倫無法參與王儲之爭,豈不是我也沒法走出北境?’他想。
‘真是棘手。關(guān)鍵我也沒法幫助納威倫。’
謝渺無奈,反倒是納威倫一改方才的怒顏,微笑朝著他招手。雖然這微笑有些勉強,但終究也是微笑。
“這件事暫且擱置,別忘了這場宴會的主人公是誰。”納威倫道。
“麥克·厄門紹特!”
音樂隨之響起,歡呼喝彩聲也應(yīng)聲而起,謝渺便走進宴會的中央,一一面朝所有人打招呼。
在這途中,他不可避免地和薇薇安對視。
剎那間,薇薇安那仿佛攜帶話語的眼眸,直視自己,一度讓謝渺失神。
謝渺頃刻間,就意識到薇薇安動用了某種極為隱蔽的法術(shù),只以視線傳遞,想看出謝渺的底細(xì)。只不過謝渺如今正佩戴著‘強力護腕’,智力值達(dá)到9,少有見習(xí)巫師能夠迷惑住他。
但為了穩(wěn)住薇薇安的心,他便稍稍以失神的狀態(tài)示人,隨后又快速恢復(fù),搖搖頭,并對薇薇安露出困惑不解的神色。
薇薇安見此,反而露出迷之微笑。
除此之外,她以口型說道:“找到你了,小亞伯。”
謝渺心中泛起漣漪,但對外沒有多在意,忽視她的話語,面對納威倫。
納威倫莊嚴(yán)道:“賜刀。”
當(dāng)即,便有一名護衛(wèi)拿出一柄蔚藍(lán)色的利刃,雙手恭謹(jǐn)?shù)爻蔬f給謝渺。
謝渺當(dāng)然事前知道血誓儀式的步驟,他此時此刻一人身處宴會的大廳中央,于璀璨的燈光下,使用利刃,割開了手腕。
割開的力道很重,傷口也很深,可以說,少有人會做到這種程度。
滴——
滴——
鮮血滴瀝,謝渺將利刃遞還給護衛(wèi),將被割傷的左手心緩緩張開。他并非是為了彰顯忠誠才割得如此深,而是防止傷口痊愈,不得不為之。
到了這一步,謝渺也有些忐忑。
他將左手高舉,平于額頭處,口中念道:“吾以我之鮮血起誓,我,麥克·厄門紹特,涅槃血脈繼承者,今以血脈示,以涅槃宣,愿衷心成為納威倫·亞歷克斯·卡查尼克利奇·帕蒂爾之親衛(wèi),衷心輔佐,不無二心!”
誓言落幕,謝渺手心上的血液徐徐沸騰,竟誕生出鮮紅的火焰之色,讓在場的不少貴族連連震驚不已。
哪怕是納威倫也不禁暗道:“涅槃血脈繼承者?我怎么沒聽說過這等血脈之力。”
事實上,不止納威倫一人疑惑,不論是最為年長的老者,還是最為博識的巫師,這一刻也都開始絞盡腦汁,思索起那一脈血脈之名是名為涅槃。
不過可惜的是,他們之中絕對無一人能想出,因為這是謝渺現(xiàn)編的。如若有,那也是雷同,他可不負(fù)任何責(zé)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