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白翼——”順著女孩纖細骨感的手,一雙白鴿正展開雙翼,做好起飛的動作,好一對白色的尤物。女孩拉起身邊的男孩兒朝那邊跑過去,不過,她們沒有在各自面前停下,而是跑到白鴿的后面——一個長發女生的面前。
這女孩面容姣好,裊裊婷婷地站在那里,她看著跑來的女孩兒說,“阿玲,你來了。”
男孩兒看著她盈盈笑著,干凈明媚。她身后,一群白鴿展翅翱翔,羽翼飛揚,連同她一起被燦爛的陽光包圍。男孩兒不由得呆了。
“他叫阿星,我的網友,剛剛見面的。沒想到在這兒見到你,蚊子。”阿玲一臉壞笑,瞇著眼看著霓可,然后又回過頭來,瞟了瞟身邊的林之瑀。
“蚊……蚊子?!不是叫霓可嗎?”瑀似乎覺察到阿玲有些不對,才回過神來,借疑問下臺階,不過他倒確實不明白。
“喂,叮鐺,你怎么這么沒義氣呀,在男生面前老揭我老底。”
霓可也毫不示弱,大肆叫著阿玲的外號。說完,兩個女孩兒大眼瞪小眼地斗起來。可憐的瑀,只有看一眼左邊的“叮鐺“和右邊的”蚊子“,只覺得頭腦不夠用。
他見兩個女孩兒誰也不說話,只是瞪著對方,忙勸道:“有話好好說,何至于此,何至于此!”瑀勸和心切,竟渾然不知他已用上了秦王對唐睢說的話來。
可是這時,兩個女孩子竟一齊動起來,一個一邊大笑一邊說:“你輸了你輸了,剛才我明明看見你的眼睛動了,這次的哈根達斯你可賴不掉了!”另一個卻雙手叉腰:“哪兒有哪有,蚊子你干嘛誣賴人,真缺德。還有你呀,勸什么勸嘛,害得我連五臟六腑都差點笑出來了。”阿玲噘著嘴,不滿地看著瑀。
“差點忘了,還有你,林之瑀!你什么時候變成‘阿星’了?”霓可這時才反應過來,抓到了重點。
“他不僅叫阿星,他在虛擬聊天室的網名叫‘白霓可’,昵稱是‘阿星’(注:霓可的小名叫星星),就是因為這個名字,我以為是你,才去和他聊天的。”阿玲笑道。
“我……有段時間我單獨留在獨龍谷,你在酒城很久沒回來看我們了,我找不到你,就想到用你的名字和女生形象去元宇宙,看看能不能有點線索。沒想到真的會有一些人來和我聊天,除了阿玲,還有你表姐,說是在澳洲黑麒麟新陸的,我想應該是的……”
瑀這回覺得真是委屈大了,自己好心不成,倒成了“豬八戒照鏡子——里外不是人”了。不過,他覺得自己還是有些不對,只好說:“算了算了,你們別爭了,我請你們吃大餐,附贈冰淇淋。”瑀摸了摸自己即將癟下去的錢包,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霓可雖然還是有點不解,但那時年幼懵懂又缺根筋,只是聽到吃大餐,兩個女孩兒已經興奮地站定,拉起瑀就要跑。
這時,瑀卻感到有什么東西在拽自己的褲腳,低頭一看,是一只小狗,只有巴掌大小,白白的,胖胖的,脖子上用大紅色緞帶系了一個夸張的蝴蝶結,可愛極了。瑀忍不住“咦”了一聲,忙蹲下來把它抱起,它也不認生,松開了它咬著褲腳的小牙齒,乖巧地將毛茸茸的頭伏在瑀的手中。
這時,旁邊的女孩子也圍了過來,“麟兒?!怎么,霓可你把它也帶出來了?”阿玲驚奇又驚喜地看著呆萌的小狗。
“啊?……”霓可也才發現狗狗跟著,“嗯,走得太急了,居然把你給忘了,對不起呀,麟兒。”霓可從瑀手里接過狗狗,抱在懷中,麟兒像一個犯了錯的孩子,但很快又開始在她身上撒起嬌來了。
“怪不得我覺得這狗怎么看著有點像她,果然狗狗會像主人!”瑀沒見過新來的小狗,看看霓可那呆萌的表情,大大的眼睛,不由得茅塞大開,“呆呆的樣子可以說一模一樣,太可愛了。”
“謝謝,麟兒的確很招人喜歡。”霓可說時,臉頰飛來一抹紅,仿佛又恢復到剛見她時的淑女模樣。
瑀的臉也莫名地紅了,他說的并非是這個小家伙,而是抱著她的人。不知怎的,瑀特羨慕這位狗兄(其實他更希望它是個MM妹妹)。
“喂,你繼續在那兒發你的大頭呆吧,我們可等不急了,你直接到餐廳來,不許耍賴,你可是要買單的。我們先走了。”阿玲拉起霓可就走,只留下瑀瓜兮兮的一個人。瑀見她倆又碰又跳地走遠了,才回過神來,忙向餐廳走去。
推開玻璃門,瑀在靠窗的桌子前坐下,桌子旁還坐了兩個女孩兒和小白狗。更可惡的是,她們倆竟一點兒也不理瑀,只是自顧地說笑起來。只有那狗兒與他四目相望,來到這兒,他還是瓜兮兮的。
瑀干咳了兩聲,一臉的不滿,阿玲愣了愣,似乎又明白了什么,壞壞地笑著說:“阿星啊……服務員怎么還沒把冰淇淋送過來呢!不過——如果你硬要現在付錢,我們也不會說什么的。真沒看出來,你還挺有覺悟的,貢獻還怕等不急,不錯不錯。”
瑀當下傻眼了,一副欲哭不能的表情,義憤填膺。霓可看見他那樣,“噗哧”一下就笑了出來,直笑到花枝亂顫,阿玲那家伙居然不對自己的行為愧疚,也跟著傻笑,把瑀也逗樂了,于是三個人笑個不停,只留下一臉無辜的麟兒,一個人,錯了,是一只狗發呆。
這時,服務員姐姐送來三只哈根達斯甜筒,“我是紳士,還是我請客吧”,瑀這樣想著,就等兩位妹子先拿,自己再拿,可是,這時,一只手卻先他一步,把最后一根冰淇淋給搶走了。
“對不起阿星,我們沒點你的,這一根是給麟兒的。如果你想吃,可以再點,反正也是你付錢。”阿玲一手拿著一根哈根達斯,洋洋得意地看著瑀。雖然嘴巴上說“對不起”,可她這樣子,哪里還有什么道歉的誠意嘛!“
“我靠!什么跟什么嘛!老板,再來一根!”瑀真的很有痛打紳士保護協會(不知道有沒有)的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