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會囤貨啊。”回到房間,我快速地搖著扇子對他輕聲說。
章以年開始整理那個大包袱,“不算囤貨吧,沒你的多,疫情后遺癥。”
經過兩個月的相處,我才逐漸發現章以年是一個怎樣的人,雖然末日有點難熬,但他時不時還是挺好玩兒的,有他們爺孫倆,這個末日生存倒也不那么難過。
只是日子過得安逸了,難免會出現變故。
下過一場雨后,外面那些怪物變得愈發躁動起來,如果以前僅僅是正午時分會集體發出嘶吼聲的話,那么現在,它們應該算是進化了。
這是我和章以年輪流觀察了三天后得到的結論。
大爺把我帶回來的望遠鏡配合著一塊白色歐根紗的布,把糊在窗戶上的海綿挖開了兩個洞,制作了一個簡易的瞭望臺。
怪物外形像一直巨大的鳥,但是頭部和身體非常的克魯蘇,每次嘶吼時都會張開它的口器,伸出一堆奇怪的觸手在空中揮舞,還伴隨著黑色的粘液。我第一次認真看清它的樣子時,差點忍不住吐出來,被怪物抓起的人類碰到黑色的粘液會冒煙并發出凄慘的叫聲,然后它的身體部分會冒出許多牙齒,像人類一樣咀嚼著,吃進去的東西一大半都漏在了外面。
進化后的怪物,除了特定時間的嘶吼交流外,他們會模仿人類的聲音,如果不是親眼看見它們觸手揮舞發出的聲響,真的會被這些聲音所欺騙到。
在窗口聽了兩天,章以年告訴我,它們模仿的是避難所人類的聲音。
也就是說,我們附近避難所的人,兇多吉少了。
暫時不知道它們為什么能模仿人類的聲音,能感覺到它們對聲音越來越敏感,我們只能越來越安靜,減少非必要的活動,除了進食和排泄,我們仨幾乎就待在各自的被褥角落里一動不動。
能夠通過望遠鏡觀察到的人類活動痕跡越來越少了,怪物未進化前把城市各處損毀了個干凈,從電力到網絡,再到動物和人,室外再也沒有發出聲響的東西了,甚至我一度懷疑整座城市只剩我們三個活人。
氣溫逐漸升高,手搖蒲扇已經無法納涼了,有時候光坐著我都感覺喘不上氣了,大爺也不再睡床上了,我們鋪在地上的被褥也早就疊起來當靠背,大部分時間都貼在地上,感受著瓷磚的一點點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