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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床邊談話

乾清宮內(nèi)。

眼見皇后已然率先發(fā)難,作為東林黨人,錢龍錫自然要全力支持,“陛下,皇后娘娘所言不虛,我等今日多次求見陛下,均被魏公公阻攔。”

“再說了,皇后在陛下身邊貼身照料,是應(yīng)有之義,至于魏公公,他已經(jīng)連續(xù)多日辛勞,還是讓他歇息一下吧。”

魏忠賢胸有成竹的冷笑一聲,他在等待其他帝黨內(nèi)閣成員的發(fā)聲。

然而結(jié)果出乎其意料,與其同一陣營的黃立極、施鳳來、來宗道等人竟然沒有發(fā)聲,反而隱隱將目光看向了床榻上的皇帝以及站在一旁的信王朱由檢。

如今陛下病重,前景位置,而信王有望繼承大統(tǒng)。

雖然之前他們攀附閹黨,但他們畢竟是底線靈活的讀書人,在前景未名之前,還是選擇觀望為好。

這一邊倒的局面,是魏忠賢未曾料到的。

在陛下病重以前,這些人在自己面前,露出的可都是謙卑的神色,如今他們竟然如此看輕自己。

豈不知三十年河?xùn)|,莫欺老年窮!

魏忠賢在心里暗恨道,“自己有假天子在手,日后定然能好好收拾你們。”

此時張皇后將目光投向了龍塌上的朱由校,開口道,“陛下,還請您懲戒魏忠賢隔絕皇宮內(nèi)外之罪。”

對于張皇后的話語,朱由校沒有直接回應(yīng),反而露出一絲疲勞的神色,故作虛弱道,“朕乏了,朕的病情最近需要休養(yǎng),朝中大事辛苦大伴和諸位大臣了,你們和大伴多加商量。”

朱由校又轉(zhuǎn)頭看了一眼信王。“皇弟,你也回去吧,記得多與大伴親近親近。”

朱由校沒有直接做決定,反而開口下旨讓眾人轉(zhuǎn)身離去。可惜了內(nèi)閣大臣們,才剛來沒多久就被轟走。

眾人雖然離開了乾清宮,但朱由校仍然能清晰聽到宮外傳來的隱約爭吵聲,良久后殿外才恢復(fù)了平靜。

朱由校不由感嘆,自己剛剛直接下旨真是明智之舉,如今自己還是個不熟悉狀況,對眾人不知道根底的小蝦米,還是少發(fā)言為好,以免露餡。

不過剛剛自己言語對魏忠賢多有維護,應(yīng)該不會引起他的反感,這有利于自己穩(wěn)固當前的地位。

畢竟,他朱由校只是個假天子,要想位置坐得穩(wěn),還需要當前魏忠賢多支撐。

在龍榻上休息片刻后,朱由校直接站起身來,開口吩咐王承恩進來。

然而令朱由校始料未及的是,開門進來的不僅有王承恩,竟然還有從未離開的張皇后。

“陛下,諸位大臣與魏公公都離開了,皇后娘娘一直守在門口陪您。”

見到朱由校投來的詫異目光,王承恩急忙開口解釋,不是他不想告訴陛下皇后還在,是皇后一直攔著他,說匯報會打擾皇上的休息。

只是如今乾清宮內(nèi)氛圍有些尷尬。只因朱由校此時已經(jīng)從床榻上起身,一副健康模樣。

張皇后則是眼眶通紅的看著在宮內(nèi)踱步的朱由校,此刻她神情復(fù)雜,既有對朱由校恢復(fù)健康的欣喜,還有幾分委屈。

因為陛下落水生病的緣故,張皇后日夜為皇帝祈福,憂心陛下的病情。如今皇帝恢復(fù)身體健康,竟然瞞著他,剛剛還把她和諸位大臣一起趕到宮外。

看著那身體修長、豐滿秀麗,卻快要哭出來的張皇后,朱由校內(nèi)心突然升起了一絲慌亂,他最見不得女人哭泣了,特別如今張皇后才年芳二十,正是魅力十足的時候。

對著名義上自己的老婆,朱由校只能壓抑住內(nèi)心的躁動,邁步上前,拉著張皇后的小手走到龍塌旁邊,“皇后,朕并非有意瞞你。”

朱由校頓了頓語氣,腦袋瘋狂轉(zhuǎn)動起來,他必須想好說服皇后的說辭。

醞釀了良久,朱由校開口道,“朕也是不久前才完全康復(fù),自病重以來,朕不知朝廷狀況如何,因此才想裝病觀察一番。并非有意隱瞞皇后。”

聽到朱由校親口承認病情康復(fù),張皇后終于放心了,天知道她為皇帝的病情擔憂了多久。

見到張皇后神情開始舒緩,朱由校知道自己的勸慰起了效果,繼續(xù)補充道,“幸虧最近朝政在大伴主持下比較平穩(wěn)。”

聽到朱由校提起魏忠賢,張皇后注意力直接被轉(zhuǎn)移,她面帶不滿的看著朱由校,“陛下,臣妾早就和你說過,魏忠賢結(jié)黨營私、罪大惡極,如今他更是隔絕內(nèi)外,咆哮朝堂,您不可對他繼續(xù)如此放縱。”

對于張皇后的勸告,朱由校沒有任何意外。前世歷史中,她就是個剛正不阿秀外慧中之人,向來與魏忠賢和熹宗的客氏水火不容,數(shù)次要求天啟皇帝懲罰他們。

雖然都被天啟皇帝搪塞過去了,然而對此時的朱由校來說卻是一個機會。

只有挑起大臣、皇后與魏忠賢之間的矛盾,朱由校才能在其中渾水摸魚,同時也避免其他人將注意力聚集在自己身上。

等到時間一長,沒人敢說自己不是皇帝。

因此朱由校故作詫異的回道,“大伴應(yīng)該不會如此吧,我之前曾經(jīng)說過他,他告訴我他已經(jīng)痛改前非了。”

“陛下,您被他蒙蔽了,在您生病之前,他還有所收斂,如今他隔絕內(nèi)外,大肆斂財,朝中大臣與信王,如今就是想見您都很不容易。”

張皇后神色有些憤怒,就是她之前也被魏忠賢限制了行動,若不是她在宮中一向有威望,今日恐怕都難以離開后宮來到此地。

張皇后思索了一下,開口勸道,“陛下,如今朝政艱難,要我說,您如果能把他下獄抄家,所繳獲的銀子肯定能解除朝廷一大部分危機。”

張皇后的話倒是提醒了朱由校,這魏忠賢還真是天啟皇帝給自己留下的一個超級大血包,說不定身價都能與和珅媲美一二了。

若是他能跌倒,自己又能繼承他的財富豈不是能學習一番嘉慶,吃飽一回,到時候便能有一大筆銀子來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不過在那之前,自己似乎要有一個基本的抄家班底。若是讓大臣們直接去抄家,他們能給自己剩多少銀子可說不定。

“皇后,這應(yīng)該是謠言,大伴對我有恩,如今雖然有些囂張,但是應(yīng)該不會做出這種事。”

見到朱由校一如既往袒護魏忠賢,張皇后嘆了口氣,“陛下,您就是太過信任他了,您等著,日后朝中眾賢達會拿證據(jù)給您看的。到時候希望您不要心軟。”

朱由校點了點頭,“我大明自有法度,若大伴真是罪大惡極,朕也只能揮淚斬馬謖。”

張皇后對今天的乾清宮之行還算滿意,他不僅狠狠打擊了魏忠賢的囂張氣焰,還在朝臣見證下獲得了陪伴照顧陛下的資格。

而陛下似乎對魏忠賢態(tài)度也有所松動了,只要大臣們收集到足夠證據(jù),相信日后總有打倒魏忠賢的希望。

隨著時間流逝,朱由校朱由校故作疲憊,表現(xiàn)出一副想要休息的樣子。

可這次張皇后竟然不上當了,竟直接上前抱住了朱由校,感受著身前傳來的兩處柔軟,朱由校有些慌神,“皇后,這是做什么?”

張皇后此刻有些害羞,“陛下,臣妾許久未曾侍奉,如今陛下已然康復(fù),還請陛下憐惜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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