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終于消化完這些信息的唐舞麟再度發問。

“那第三個問題，水神厄歌莉婭她究竟是什么樣的存在，為什么我會從她身上感覺到‘龍’的氣息？”

他從厄歌莉婭身上感受到過與自己類似的氣息，但本質上其實和若陀更為接近。

而厄歌莉婭和若陀一樣是龍王嗎？

他覺得不太可能，畢竟已經出了火龍王那檔子事了，法涅斯不太可能再找龍王治理國家了。

“……連這點都察覺到了嗎？你的感知很敏銳，你說的不錯，厄歌莉婭確實與龍有著密切關系。”

“準確的說，她就是披著人皮的龍。”

法涅斯沒有拒絕回答這個問題，因為他早晚是要知道的。

“她是我利用初代水龍王的心臟制造而出的存在，目的是為了鎮壓原始胎海。”

原始胎海？

唐舞麟第一次聽到這個詞。

而且，水龍王，原始胎海……

也就是說，初代水龍王擁有鎮壓這個所謂的原始胎海的能力。

“有一點你應該知道，生命起源于海洋，這點在提瓦特也是如此。”

“原始胎海是這個世界生命誕生的溫床。隨著時間的流轉，原始胎海逐漸沉沒于世界里側，但海水終有漲潮的一天。”

“尤其是在沒有水龍王鎮壓的情況下，那一天到來的話，不只是楓丹人，其它各國的人也無法幸免。”

“所以厄歌莉婭就是你造出來用來鎮壓原始胎海的。她是水龍王的心臟，也是原始胎海的心臟。”

“沒錯，而且，龍王某種程度上可以說是不死的，只是復活后的他們不再是他們。”

“……怎么說？”

不死，復活……

這兩個詞感覺怎么都聯系不到一起。

而且，能復活的話，為什么不見其它龍王出現的消息。

強大元素龍的話，他現在只見過三個，蒙德的特瓦林，璃月的若陀，還有阿佩普那條死草龍。

“下一代的元素龍王會在前代元素龍王的尸體中誕生，會繼承前代的力量，但不會有前代的記憶。”

“但前提是，他們的尸體必須是完整的！”

這個意思嗎？

‘不死’是因為他們會在前代的尸體中誕生，算是另一個自己。

‘不再是他們’是因為他們只有力量而沒有記憶，所以又不能把他們當做前代龍王。

這已經是兩個不同的個體了。

“我利用水龍王的心臟制造出了厄歌莉婭，所以二代水龍王的誕生只有一半的進度。”

“一旦厄歌莉婭這個心臟回歸，水龍王就會以極快的速度誕生。”

那若陀就是因為初代巖龍王將力量還給大地，所以他在提瓦特巖元素力最濃郁的地方，也就是在璃月誕生的。

“……那么代價呢？水龍王誕生，厄歌莉婭就必須獻出自己的生命？！”

“……或許，但如果能找到可以撐載她靈魂的物件，她就不用這么……”

“等于下！”

“怎么了？”

法涅斯好奇的看著突然叫停的唐舞麟。

“龍王要復活，尸體必須是完整的……那尼伯龍根你是怎么處理的？”

如果是摧毀對方的身體，那尼伯龍根必定會在提瓦特的某個角落再度復活。屆時又是一個極大的不可控因素。

那么就是像水龍王一樣，讓對方的尸體處于殘缺狀態。

介于尼伯龍根的危險等級遠高于其他龍王，其尸體的殘缺度可能會更高。

甚至……

似乎想的了某種可能，唐舞麟驚呼出聲。

“你把尼伯龍根肢解了？！”

“……”

法涅斯沒有驚訝，反倒是極為滿意的看著他，雙腿屈起坐在一塊不知材料為何物的巖石上，一手扶住俏臉滿是笑意。

“嘿，唐舞麟，我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真后悔當初為什么沒讓你強行接任雷神的位置，這樣我就能早點聯系你了。”

“你簡直就是……比我想象中的還要令我滿意，哈哈哈……”

這位天理小姐突然笑了起來，整個人從巖石上一躍而下，雙手背在身后，緩步來到對面的男人面前。

腳尖輕輕踮起，身體隨之微微前傾，和維系者近乎一模一樣的嬌顏靠近貼近到男人面前，兩人之間近得近乎鼻息可聞。

兩人甚至都能聞到對方身上那若有若無的體香。

可這樣一副曖昧至極的姿勢，她卻像是沒有感受到一絲不妥一樣，臉上還掛著笑意。

“要是‘她’能早些遇到你的話，說不定就能挽回自己犯下的過錯了。”

“真要有那時候，你們一個終焉，一個惡，在一起簡直就是黑幫組合……”

還沒說完，她就先被自己逗笑了，只是唐舞麟看得分明，感受得清晰，那笑，沒有一點笑意。

反倒是……更像為誰感到悲哀一樣。

只是那悲哀，大抵是與自己有關。

所以，她說的那個終焉是誰？

終焉律者？

還是說，其他的被冠以終焉的存在？

“……你……”

“嗯，想說什么呢？”

女子睜著十字金色瞳眸，眼神中帶著些期待的看著他，似乎是想得到些或許微不足道，但仍舊能暖人心扉的關心。

“……好矮。”

“……”

“哈？！”

法涅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是她有問題，還是眼前這個男人有問題？！

“我說，你好矮。”

這回法涅斯紅溫了，“我、我當然知道！但、但你這個男人現在說這個真的很不解風情欸！”

小臉鼓了起來，像個河豚一樣，讓人忍不住想要直接戳破。

但唐舞麟說的是事實。

法涅斯的身高也不過一米六幾，這在女性中算是相當不錯的身高了。

但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唐舞麟有多高？

超變手術會導致肉體定格在成為徹底融合戰士的那個瞬間。

當然，格蕾修這種還能成長的得另算。

唐舞麟比華大上好幾歲，成為融合戰士的時候早就已經成年了。

那個時候的他身高足有一米九，比人形的摩拉克斯還高幾厘米！

所以導致法涅斯想直面唐舞麟的臉，就必須把腳踮得很高，就這還不一定夠！

“你踮著腳那么長時間不累嗎？”

“要你管！”

她算是明白布耶爾怎么那么長時間還沒拿下這個男人了。

她知道布耶爾心里的顧慮，但她其實并不反對這兩個人在一起。畢竟這事真要是成了，找唐舞麟幫忙就更容易了。

剛才也只是突發奇想，想測試一下這個男人對于感情的態度。

當然，自己剛才回憶起的那份感情也確實做不得假。

但她沒想到……

“硬的和塊石頭一樣！”

“什么？”

“沒事！還是接著說尼伯龍根的事吧！”

往后退了兩步，頭疼的捏了捏眉心，好不容易醞釀好的情緒直接被這個男人給打斷了。

太衰了真的是！

呼呼喘了幾口氣，法涅斯很快就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緒，接著說道，“你之前的猜想沒錯，尼伯龍根確實被我肢解了。”

“他作為第三降臨者，殘骸被我做成了神之心下發給塵世七執政。”

“我之前與尼伯龍根戰斗，元氣大傷，力量碎片落到了整個提瓦特大陸，所以將錯就錯，我開啟了魔神戰爭。”

“而我的力量還能恢復，雖然要的時間長一點就是了，所以也不建議給提瓦特的生靈們多添一份力量保障。”

“戰爭最后的勝者無論智慧還是力量，都是千挑百選出來的存在，作為保管神之心的人選再合適不過。”

“聰明。”

“但為什么尼伯龍根是第三降臨者？他不是提瓦特的原生物種嗎？”

“因為，在他強行登陸提瓦特，用深淵的力量把大地搞得一團糟后，我就知道……”

“是他自己放棄了改變，放棄了提瓦特。”

“所以，我將他列為第三降臨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