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舞麟，你……是律者，我說的沒錯吧。”

“我說的就是崩壞的律者哦，還請不要心存僥幸。”

某處不知名的空間里，法涅斯道出了他的真實身份。

瞳孔猛然驟縮，唐舞麟沒想到這里會有人知道律者這種存在。但隨即轉念一想，法涅斯來自提瓦特之外的世界，說不定真的知道些什么。

沒有在意她為什么會發現自己的身份，因為這種時候討論這個沒有意義。

而是直接詢問道：“所以，法涅斯，你到底是誰？”

身后的雙子顯然也是被現在的情況震驚到了，法涅斯知道律者這件事是他們沒想到的。

但更讓他們沒想到的是，對方的說法，自家老爹還沒有否認。

所以，他是律者的事，一直在瞞著所有人嗎？！

現在情況已經很明了，天理對唐舞麟并沒有敵意，反而還有可能有求于他。

不然剛才也不會用‘請’這個字眼。

雖說阿斯莫德把她的意思理解錯就是了，但好歹人是過來了，誤會也消除了，剩下的只要能說服他就好辦了。

“真是直白，不過我并不討厭，畢竟以我現在的情況，可能也撐不了多久了。”

法涅斯微微一笑，隨即話鋒一轉，說道：“不過現在說這個還有些太早了，還是先來說說現在必須要解決的問題吧。”

“你……應該知道深淵吧？”

“知道，但了解的不是很多，和這個問題有關嗎？”

唐舞麟點了點頭，現在的他知道深淵，也知道為什么當初九嬰被摩拉克斯打傷后，能短時間內就恢復傷勢，還能變得比原來強那么多。

就是因為深淵的力量！

白發的天神長舒了口氣，知道就好，后面的解釋就方便多了。

“你也知道，深淵的危害有多大。但深淵的力量，同樣也是一種機緣。”

“想要掌控其中的力量，成則王，敗則亡！”

“但是這股力量還不是現在的提瓦特能掌握的，所以我鎮壓了一切想要染指深淵的存在。”

不是不讓你碰，而是你現在還沒資格碰。

深淵的力量，現在的你把握不住。

唐舞麟理解的話大概就是這種意思。

“你現在有什么問題都可以向我提問，我會試著盡最大可能為你解答。”

這是她現在能拿出的最大的誠意了。

聞言，唐舞麟低頭思考了起來。要先把現在的問題全都梳理一遍才行。

幾分鐘后，唐舞麟抬起頭來，問道：“那么，第一個問題。你為什么要詛咒仙靈們？”

沒錯，這是第一個問題，當務之急是讓花神徹底冷靜下來，所以他需要這件事的真相。

對面的女子聽到問題愣了一下，隨后露出了然的神色。

“是幫娜布.瑪莉卡塔問的吧？那孩子真幸運，能交到你們這樣的朋友。”

“在解釋這個問題之前，我先為你說明一下仙靈們的職責吧。”

“仙靈與這個世界的人類一樣，都是在我處理了龍族之后創造出來的存在。”

末了，她還加了一句，“至于龍族的生存問題，你且放心，我沒有全部抹殺他們，只是處理了其中的一些刺頭。”

“仙靈的職責便是引導人類，因而祂們在被我創造出來的時候，便被我賦予了額外的知識。”

“只是后來出來差錯，我沒想到最初的仙靈之祖會受到第二降臨者的影響，因而愛上了對方。”

“所以，這就是你帶領第一王座和第二王座大戰的理由？”

唐舞麟有些好奇了起來，畢竟從摩拉克斯那里知道，整個提瓦特堪稱傳說級的戰爭就是法涅斯與第二第三降臨者的戰斗。

那兩次戰斗真的是打得提瓦特快裂開了。

但對面的女子卻是搖了搖頭，“只是這點還不至于。”

“我與第二降臨者的戰斗只是因為理念不合，并沒有誰對誰錯之分。”

“祂推崇獨一種族主義，就是更希望提瓦特只有一種生靈作為統領者，且其他生靈全是其附屬者。以便能更好地領導其發展。”

“我則是希望執行平等種族主義，提瓦特不應該只有一種生靈治理，而是大家一起發展，團結在一起。”

“我會鎮壓龍族也是因為最初的龍族統治著提瓦特的一切，他們平等的蔑視一切非龍以外的種族。”

“而人類雖然有時會出現獨裁的現象，但那也只是偶爾。比起龍族，他們有著更強的包容性和兼容性。”

“我對仙靈下達的詛咒，準確的說應該是戒律。”

“戒律？你的意思是祂們犯錯了？！”

唐舞麟有些奇怪了起來，文字的藝術性就在于此，差之一字，意思便不相同。更何況是兩個意思完全不同的詞語。

“是的，在出現了仙靈之祖愛上降臨者這種事情后，我便有了警惕心。”

“一開始我并沒有打算讓祂們失去教導人類的能力。”

“可是，我發現隨著我的深入調查，類似仙靈之祖的情況竟出現了不少。”

隨著真相道出，法涅斯的神色竟開始變得苦惱了起來。

“該說是人類的兼容性太強了嗎？還是說仙靈們太向著人類了。”

“隨著仙靈與人類私下的接觸越來越多，有不少人類開始想著探索世界之外。”

“可……”

還沒說完，唐舞麟就幫她答了出來，“可未免太過癡心妄想了，攘外必先安內，連深淵和人類自己的矛盾都沒解決，又怎么能有探索世界之外的資格呢！”

“……你很聰明，看來你已經知道我的用意了。”

法涅斯點了點頭，看起來是承認唐舞麟的說法了。

“那我就來試著解釋一下你對仙靈一族的所做所為，有什么不對的地方還請你指明。”

“請便。”

聞言，他長呼了一口氣，閉上眼睛開始整理腦海中的思緒。

片刻之后，他再度睜開眼睛，語氣肯定的開始說道，“你剛才說，仙靈的職責是引導人類，但你又明顯不希望二者交流過深。再算上你剛才承認了我的說法。”

“也就是說，你希望提瓦特的生靈能先解決內部的矛盾，再想辦法探索世界外側。”

至少這一點證明，世界外側，絕對是比深淵還要難對付的東西。

“而你下達戒律，則是因為發現仙靈們會讓人類被勾起對世界之外的向往，從而忽略了內部的問題與矛盾。”

“這不利于你的想法，于是你讓仙靈們失去教導人類的能力。”

“但你一開始其實并不想這樣做。因為我從花神那里得知，仙靈的懲罰有兩種。失教之罰與愛人之罰。”

“你最初只是想實行愛人之罰，即是讓愛上人類的仙靈失去力量與形體，成為無意識的幽魂。以此作為警告，讓仙靈與人類保持距離。”

“這樣仙靈們就不會因與人類交流過深而出現明顯的私心，也就不會違背你的命令向他們透露天外的信息。”

“可后來你發現，仙靈已經太過偏心于人類了，即便做出了這種懲罰也不一定有多大用處。”

“所以，你為了遏制事態的發展，率先實行了另一條戒律，即失教之罰，借仙靈之祖犯下的過錯，讓祂們失去教導人類的能力。”

“而本該率先實行的第一條戒律，也就是愛人之罰，反倒是成了令仙靈與人類劃開距離的工具。”

“花神說你的這種行為扼殺了人類的未來，但現在我看未必。”

“你的本意是控制人類發展的方向，讓他們先解決內部的矛盾，就比如深淵！”

“畢竟只有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一件事中，才能以最快速且有效的進行發展。”

“而作為仙靈消失的替代，你讓魔神們開始引導人類，至于為什么你要把自己力量的碎片作為賦予魔神之格道具，應該不是你故意這么做的吧？”

“請問我的猜測還有什么要補充的嗎？”

啪啪啪……

鼓掌聲響起，對面的法涅斯巧笑嫣然的看著唐舞麟。

“不得不說，唐舞麟，你比我想的還要聰明。”

“再加上你那足以匹敵終焉的實力，如果我能早些遇到你，并且說服你幫助我，想來人類現在可能就已經能做到將深淵的力量化為己用了。”

“同時也恭喜你，你的說法完全正確。”

“那么……”

“請開始你接下來的問題吧。”

法涅斯的情緒明顯比剛才要高漲了許多。

畢竟唐舞麟是要拉過來當隊友的，聰明人說話更省事。

“啊，對了，之后的問題可能就會涉及到我的一些個人隱私了。”

“所以，兩位小朋友，姐姐能請你們先和阿斯莫德出去玩一會嗎？”

白發女子笑瞇瞇的看著站在唐舞麟身后的雙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