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 罪業之都的屠夫們
- 作者k1mA
- 7793字
- 2024-07-21 20:31:55
“——”
一個看起來比熊還強壯的高大男人靠在天橋,抽著煙。
他身上穿著一件破舊的棕色夾克,除去這件外套,剩下的工裝褲和背心在這個時代賣不到五塊錢。
“……”
“嗡——”
一陣聲響引得男人抬起頭來看向天空,在注意到那聲音是浮空車劃過天空的聲響之后,男人看了看周圍。
無數的霓虹燈光幾乎將漆黑的天空撕裂,誰也分不清在這座都市的時間是白天還是黑夜;嘈雜的歌聲從高樓大廈上的全息顯示屏上不斷傳來,偶像的歌聲與廣告的搭配早已司空見慣。
——而在這浮華之上,佇立著一座遮天的象牙塔,其上是有錢人,所謂的社會精英所居住的地方。
上城區。
他們為世界帶來了繁華,卻也為窮人帶來了永無天日的黑暗。
“……”
男人看了看手上的香煙,這是拳臺的領班送給自己的,每次打完之后總是會給自己塞包煙。
深深吸了一口煙。
男人被來來往往的路人所矚目,其一是因為他高大的異常的強壯身材,其二是因為他臉上套著一個破麻布袋,幾乎遮住了整張臉。
簡直就像個精神病。
拋開燒到濾嘴的那一支香煙,男人點起了口袋里皺巴巴的零錢。
“一、二、三……”
結結巴巴,沙啞撕裂的聲音從喉嚨里傳來。
三張五十的鈔票。
點了點頭,男人將錢小心的收回口袋里。
這是他在天橋地下的角斗場打黑拳賺來的,一場五十。
今天運氣不錯,男人被安排打了三場,或許也是領班照顧自己吧。
他在等人。
“爛仔,來這么早。”
一個打著耳釘,渾身紋身的混混走了過來,金屬制的義體幾乎覆蓋了他的整個面部,說話的聲音夾雜著些許電流聲,任大街上任何一人都能認出他是漩渦幫的人。
“老樣子,一板藥,五粒,一百。”
男人點了點頭,掏出來兩張五十的鈔票。
“下次還是這個點,這個地方,別放我鴿子,不然就不來了。”
點了點頭。
“怪胎……”
等混混走了以后,男人在回家的路上一遍又一遍數著手里那板藥。
“……”
生怕少了,掉了。
母親最近病好一些了,多虧了這些藥,自從名叫“紅疽”的病在下城區爆發那一天開始,母親便是連夜高燒,咳嗽不止,男人不得不出來打黑拳以供買藥。
男人沒有父親,只記得母親好像和什么人大吵了一架,隨后將自己帶到了這里,那是記憶中樂觀開朗的母親唯一一次掉眼淚。
漩渦幫的人開著面包車在下城區附近兜售治病的藥,說是這藥的制作難度很高,賣的不便宜,但說是出于馬格努斯首領的仁慈,先給漩渦幫勢力圈內的民眾一家送了一瓶。
男人沒上過學,但是他以前將藥偷偷拿了一粒,跑去幫義體醫生打了一夜的白工,問出來這藥叫什么名字,哪里有得買。
母親的病越來越重,最近因為吃了藥開始有些好轉了,這使男人感到十分高興。
點了點頭,男人深吸了一口氣,生活中的難關總是那么令人沮喪,可是只要他還在,就算那座象牙塔塌下來也壓不著母親,有他頂著呢。
甩開那些有的沒的,杰森將藥揣到兜里,想要回到家去。
剛走下天橋沒多久,男人進入小巷,忽然看到幾個漩渦幫的混混圍著什么吵吵嚷嚷。
隱約能聽到哀嚎聲。
“媽的,你知不知道這里是誰的地盤?”
“你他媽敢在這里乞討?臭乞丐!”
“大的把器官賣了,小的送到花樓去!”
三個混混圍著兩個人拳打腳踢,欺負乞丐是那些漩渦幫最愛干的事。
“求求你們了,至少放過這個孩子也好——”
一個中年女性的聲音傳來,原本寂靜的夜和稀疏的步伐聲被哀嚎撕裂。
“媽媽!”
年輕的姑娘幾乎喘不上氣,被母親緊緊抱著護住。
沒有人注意到,或者是沒有人想注意,亦或是對于這個世界而言太過稀疏平常,真的沒有人注意到。
得救下她們才行,男人這么想著,他的母親是一個正直且富有榮譽的女性,一直被她教育長大的男人絕不會袖手旁觀。
男人的步幅忽然變大,但腳步卻變得接近了無聲。
順手撿起地上散落的鋼管,跳到了一旁的鋼制腳手架上繞到三人身后跳下。
“砰——”
一記猛烈的橫掃,鋼管劃破空氣的聲音使得三人想要轉頭,然而連眼珠都沒能移動分毫,隨后,被強烈的沖擊直接砸到墻上的三人沒了聲音。
“......”
男人的腦海中響起一陣噪音一般的語句。
“砸碎他們的頭,絞爛他們的血肉。”
男人的視野中,一位身著紅色禮裙的年輕女孩,看起來有十七八歲,正靠在小巷一旁。
褐色的瞳孔,精致的妝容。
白凈的臉頰、棕黑的頭發。
做工不凡的紅色禮裙似乎有些年頭了,會不會是從她母親那里偷偷穿出來的呢?
精心盤好的頭發由素色的緞帶系成蝶狀,透露出少女純潔、可愛的風情。
而與這些形成鮮明對比的……
女孩的手中握著一把滴著血的斧頭,手上與臉上的潔白均被染上了鮮艷的紅色。
——甚至會讓人冒出這樣的疑問。
她的裙子,原本真是紅色的嗎?
“你厭惡的人,我來幫你殺掉就好。”
“……”
“呵呵……”
男人搖了搖頭,似乎眼前正露出魔性微笑的少女如同惡魔一般,正在誘惑自己。
“不殺。”
“呵呵、我可悲的骨肉。”
男人不太理解眼前的少女正在說什么。
“你們都在限制自由,自己的、他人的。”
“你其實并不是為了保護這對母女,不是嗎?”
“你只是憎惡、厭惡這些爛人如同蛆蟲一般,想要殺了他們,不僅如此——”
女孩頓了一頓,隨后低下了頭。
“你還要無情、殘暴、盡可能使他們痛苦的殺。”
“不是的。”
“咯咯咯......哈哈哈哈哈哈——”
歇斯底里的大笑,少女前倨而后仰,似乎是見了天大的笑話。
“說到底,我就連你是否真的只是厭惡這些家伙都不確定.....”
“或許,你只是想找個機會去滿足自己殺戮的本能?”
抹了抹笑出的眼淚,女孩抬起頭來,對著男人露出純真無邪的微笑,就這么望著他。
“擁抱我吧。”
男人的手腳不受控制的向女孩邁進——
逐漸抬起的雙手并沒有擁抱這個女孩,而是慢慢握緊了她的咽喉。
女孩并沒有露出難受的表情,反而是臉上的笑容變得更添幾分狂氣。
“沒錯,厭惡我,唾棄我,因為我就是你。”
“我的名字是?”
面容幾乎扭曲,女孩的笑容愈演愈烈。
“珀爾……”
男人的視野忽然變紅,不自覺間竟將手中的鋼管捏扁,雙腿邁向失去意識的三人,準備將他們的腦袋砸個粉碎。
殺戮的欲望不斷增長,男人逐漸舉起手中的鋼管。
“謝謝你!”
一個矮小的姑娘抱住男人的手,突然的打斷使他恢復了清醒。
“我......”
“求求你,救救我媽媽——”
倒在地上的女人滿臉是血,身上的著裝暗示著她曾經可能屬于名人階級的影子。
她原本應當溫和而柔美的面頰不知為何被劃破、變得瘦削、變得泛黃,而伸向男人的手指幾乎跟只有骨頭別無二致。
看來是長期的缺乏營養和虐待,以及剛才的猛擊成為了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林......”
“不能麻煩人家......”
女人猛地咳了一口血,大街上任何一個醉鬼看了都會說一句‘這人命不久矣,是要去見耶和華了’。
“好心的先生......請你把這個......拿去賣了......”
女人摘下了自己手上的戒指,遞給男人,男人發現于情于理,這戒指的分量都說不過去,作為曾看起來是名流的人而言,這枚婚戒未免太過廉價。
“將這孩子......送到修女會......”
女人咽了氣,最后的凝視便交給了眼前的男人。
“媽媽——”
女孩跪在女人身邊,眼淚止不住的落下。
似乎是叫林,她與她的母親不同,看起來相當的健康,經過剛剛的洗禮也只是顯得有些凌亂罷了,男人敢肯定,她們二人在過去的一段時間內絕對沒見過面。
“我叫、杰森。”
“你、跟我。”
男人用緩慢且嘶啞的聲音道出了自己的名字,不連貫不通順的語句告訴他人,他的不善言辭已經達到了物理層面。不過這不代表他沒有自己的思考和一顆聰明的大腦。
皎潔的月光下,二人無言的對視著,僅僅數秒而已。
陰暗潮濕的街道,萬年無光的漆黑小巷,漩渦幫的地盤里總是能時不時傳來尸體的腐臭亦或是濃烈的藥味。
月光從象牙塔的縫隙之中也能撒到地上,但不知為何,沉默的二人卻從未被照亮。
高大的男人,杰森,眼前的月光忽然浮動了一下,隨后寒冷的氣息直逼他的咽喉,就算男人的視線沒有看見半分生命存在的跡象,他敏銳的本能與直覺早已告訴他,一個難纏的對手正企圖終結他和他身后的女孩那并不美滿的人生。
“跟緊我。”
杰森一只手將矮小的女孩藏進懷里,用盡一切可能性想要注意到蛛絲馬跡,這并非徒勞,杰森看見了一盞路燈。
二人警戒著,緩慢挪向路燈。
“......”
“......”
杰森想要看見這個披著全息迷彩的家伙,只能通過影子了,抑或是他自己暴露。
他屏住呼吸,燈光處并沒有看見古怪的陰影......
“?”
他正在思考燈光下還有什么可以隱藏的地方時,突然看了看自己腳下。
“!“
幾乎是無聲的,一把古銅匕首從杰森的影子里刺進了他的左肩。
這是杰森有意扭轉肩膀提前接觸了刀刃,再慢一步,這把刀就會不偏不倚的刺進原本刺向的位置,咽喉。
不是杰森的,是杰森懷中的小女孩,林的咽喉。
這時,暗影中的獵人犯了一個大錯,足以毀滅自己的大錯。
他并沒有立刻離開,而是試圖將匕首拔出來。
杰森繃緊肩部的肌肉,死死夾住匕首,疼痛則可以忽略不計,至少對于杰森是這樣。
隨后杰森的右手直接向正前方橫掃——
“抓住了。“
握住了暗影(暫且這么稱呼他)的右手,杰森稍微用了些力氣,將其擰斷。
“啊啊啊——”
女人?
全然不顧這些想法,杰森撕下了她身上的全息迷彩。
“一個。”
在杰森懷中的林,那個小女孩,有些疑惑。
難道還有第二個嗎?
“還有一個、在哪里?”
緩慢的開口,嘶啞的聲音讓在場的所有人感到戰栗,其中能感受到憤怒。
“......”
面前的女人一言不發,皺著眉頭盯著這個怪胎般的大塊頭。
杰森一腳踢斷她的腿。
“啊啊啊——”
“還有一個。”
“比你、聰明的。”
“在哪?”
杰森緩慢、耐心、溫和的向這個女人提問。
“沒有——”
女人捂著自己的腿,用幾乎嚎叫的聲音回答道。
“......”
杰森掐住她的咽喉,將她整個人拎起來,宛如提起一只蜷縮的貓一般。
“五。”
杰森開始加大手腕的力道。
“四。”
女人露出痛苦的神情。
“三。”
正當杰森準備念出下一個數字時,一聲槍響打破了夜的寂靜。
“......”
杰森的腦袋上開了一個大窟窿,開始流出血液。
“什——”
不知何處傳來了一聲驚呼。
杰森依然佇立著,轉過身來。
“出來、不殺她。”
“不出來、全死。”
“你跑不了。”
地上憑空多了一把手槍,和一個高舉雙手的青年男人。
“目的、來歷、她。”
“全告訴我。”
杰森將手中的女人輕放在地上。
“我叫羅納德,那人叫希。”
“來這里想要奪走那個小女孩的性命。”
“這個小姑娘......抱歉,我只能隱晦的講,不然,看。”
男人指了指脖子上的金屬項圈。
“我們這種耗材,他們殺了也不會惋惜。”
“你可以看看最近的新聞。”
杰森點了點頭,羅納德驚訝的發現之前那個大塊頭腦袋上的窟窿已經完全長好了。
“關于我們的來歷......”
男人思考了一下。
“我能說出來,且能記起來的,就是有這么一群人,他們會將自己討厭的家伙丟到垃圾桶,讓老鼠和蟲子吃掉他們。”
“我們是......”
杰森點點頭。
“這里是.......”
杰森表示理解。
“你能明白真是太好了,完全不像腦袋剛挨過一槍的人。”
“嗯、頭、變靈活了。”
羅納德露出苦笑,哪有這種靈活法的。
“人、放這里。”
“槍,退彈。”
點了點頭,羅納德將槍拆卸為零件,擺在地上,目送著帶著女孩,抱著一具尸體緩緩離開的杰森。
“希,你沒事吧?!”
二人逃出視野后,羅納德沖到倒在地上的女人面前。
“哥哥——”
檢查了傷處,發現均沒有傷到動脈,僅僅是骨頭斷了,所以并沒有造成大出血。
而就現代的義體技術,接好骨頭并不是什么難事。
“甚至都沒有用力過嗎......”
看了看希的脖子,羅納德更加確信這一點。
“我對著饒我一命的家伙開槍了啊。”
嘆了口氣,這和羅納德想的不一樣,他曾是警察來著,真的有良心和正義感的那種警察。
“哥哥.....對不起......”
這個叫希的女孩與他是同一個孤兒院長大的,就像是親兄妹一般。
“就說不要把送你的生日禮物帶到戰場上來,真是的.....”
羅納德一邊說東說西,將希背起來,走向回去的路。
“看。”
拔出腰間的匕首,給失落的希看了看。
“剛才那個大塊頭拔出來放你邊上了,人怪有禮貌的。”
“......”
希將頭埋到羅納德背里,不想說話,她知道,回去等待羅納德的不會是什么好事,他要受罰了。
“對不起......”
“別想那么多。”
二人走入黑暗。
——
終于來到了教會的勢力范圍,門口有兩個身著重型裝甲的修女正拿著槍看守。
“干什么的?”
戴著墨鏡的修女把黑漆漆的槍口對準了杰森,這也怪不得她,畢竟杰森的外表不能說很是可疑,只能說相當危險。
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頭上套著破麻袋、血淋淋的巨大男性抱著一具尸體來到教會門口,修女們沒有直接開槍已經算好的了。
“這孩子、失去親人。”
“無依無靠、來教會。”
“求你們、幫她。”
修女把槍放了下來,示意二人進去。
“找瑪莎修女吧,她在做禱告。”
明亮的燭光照亮教堂的彩色玻璃,虔誠優美的禱告聲傳入二人耳中。
“父神,我感謝您,您應允我說,當我贊美您時——”
“您要除去我一切的罪孽,使我在您面前能夠戰勝一切骯臟欲望的誘惑。”
“您要除去我一切的疾病,使我在您面前能以健康完美的身軀為您戰斗。”
“您要除去我一切的邪念,使我在這鋼鐵與心靈的洪流中永遠屹立不倒。”
“您的神靈長伴我左右,使我常常默想您的慈愛與恩典,您的榮耀幫助我從內心發出至誠的感謝。”
昂長的祈禱結束后,跪在地上的修女回過頭來,她的容貌令杰森有些吃驚。
金色的長發及腰,眉目之中透露著僅在神話中才有的圣潔感,而藍色的眼瞳之下,卻留下了一條觸目驚心的巨大傷疤,從左眼眼角徑直延伸向右頰。
“迷途的羔羊啊,來到主的懷抱之中吧。”
修女走向前來,從杰森的手中接過斷了氣的女人,將她放在神明腳下的金制平臺上。
修女親自用手從碗內接觸了圣水,擦拭女人被鮮血染紅的面頰。
“二位請上前來。”
“為她獻上最后的祝詞吧,她即將去見主了。”
“囑咐、完成了。”
“我會、探望她。”
“安息吧。”
杰森將頭低了下來。
“媽媽......我會努力的......”
“請在遠方看著我——”
“我,林芮。”
“我會殺死一切迫害林家的仇人。”
“直到榨干他們最后一滴鮮血為止,我的呼吸都不會停止,我的腳步都不會停歇!”
二人結束了最后的祝詞,隨著修女的手逐漸抬起,黃金的浮雕平臺逐漸升高,教堂的屋頂也隨之打開。
浮雕平臺爆發出明亮而圣潔的火焰。
——照亮了漆黑的天空,照亮了女孩的臉。
而女孩生命中唯一的光芒也與逝去的親人一同化作灰燼,隨著風,飛向了神明的懷抱。
“愿主保佑你。”
修女在胸口畫了一個十字,雙手合十進行了短暫的祈禱。
“修女大人。”
“女孩、沒有依靠。”
“能否、成為修女?”
瑪莎修女點了點頭。
“薔薇修女會的大門永遠向苦難中的孩子們敞開。”
杰森看向了站在一旁的女孩。
“林芮、是嗎?”
“嗯。”
杰森從懷里小心翼翼的拿出那枚戒指,放在她手上。
“母親、希望你、安全。”
“你想復仇。”
“不要、操之過急。”
“有困難、找我。”
杰森蹲下來,摸了摸她的頭,隨后抱了抱她。
林芮把頭埋進杰森胸口,無聲地顫抖著。
“嗯......”
杰森捧起她的臉,仔細地看了看她。亂蓬蓬的頭發留的很長,看起來毛茸茸的,從那綠色眼眸之中溢出的淚水打濕了原本白凈而精致的面頰。
“好樣的。”
站起身來,杰森從懷里掏出剩下的一張五十元,存入教堂的奉獻箱中。
“教友——”
瑪莎修女輕輕呼喚了杰森。
“薔薇修女會感謝您的善行,愿主保佑您。”
杰森低下了頭。
“身上、就剩下、這么多。”
“感謝、您的慷慨。”
“瑪莎修女。”
瑪莎修女抬頭看了看眼前這個腦袋上套了個麻布袋子的大塊頭,微微一笑。
“林芮、有事、請聯系我。”
“這是、電話號碼。”
杰森遞過工整字跡寫下的紙條,完全不像是沒上過學的人。
還好母親知識很淵博,平常會教自己學習。
“我叫、杰森。”
“請放心,杰森教友,主是寬容的,主會允許信徒們的生活方式有所不同。”
瑪莎修女接過杰森的字條,查閱后小心翼翼的存在手中。
“告辭。”
向修女點頭致意,杰森回到教會的大門口。
“......”
點燃一支香煙,杰森嘆了口氣。
想著林芮、想著珀爾。
杰森還是不知道腦海中那個紅衣女孩……珀爾。
不知道她從何而來,又不知道她想做什么。
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何記得她的名字。
可是一但她出現,自己似乎就會失控。
杰森也不知道林芮具體的來歷,但似乎是遭到了迫害的家族。
近期看看新聞吧。
“......”
杰森發現站崗的兩個修女正看著自己。
“不能、抽嗎?”
“不是不是......”
“沒有沒有......”
杰森拿出兩根煙,為二人一人遞上一根,點著了火。
“啊哈哈,這么冷的天果然站崗還是想抽一根啊!”
“沒錯沒錯!”
二人之前的警戒煙消云散。
“我叫金克絲,旁邊的那家伙叫涅塔!”
杰森點了點頭。
“我、杰森。”
“我們其實有個小忙需要你來幫,能不能聽聽,報酬肯定也有!”
杰森點了點頭。
“你看天這么冷,能不能給修女會的姐妹們帶幾瓶伏特加暖暖身子什么的——”
“金克絲——”
不知何時瑪莎修女居然出現在二人身后。
“噫!”
拔下金克絲嘴上叼著的煙,瑪莎修女放在嘴邊吸了一口,再塞了回去。
“這個月的站崗都交給你們了~”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瑪莎大人啊啊啊——”
無視了金克斯和涅塔的哀嚎,靠在門框邊上的瑪莎修女看向了杰森。
“教友,記得常來玩啊!”
杰森點點頭。
“林芮、就拜托、你們了。”
杰森再次低下了頭。
“我們會把她培養成一個出色的戰士的!”
“就是就是!”
金克斯和涅塔拍了拍胸脯。
“像你們兩個一樣嗎?站崗都要開小差的戰士?”
瑪莎修女捏了捏兩個人的臉。
“嗚嗚嗚,瑪莎大人我錯了......”
“錯了錯了~”
“讓您見笑了,教友,天也不早了,您也早些休息去吧。”
杰森點點頭,向三人道別。
——
漫步在大街上,清冷的風吹過,杰森看見大街小巷的角落全是珀爾的身影,是自己精神失常了嗎......
“今天一個人都沒有殺嘛......這么好的機會......”
坐在圍墻之上,晃蕩著小腿的珀爾嘆了口氣。
“不殺。”
杰森走過圍墻。
“那、那殺一只天鵝?或者白兔也行!”
街角的珀爾探出腦袋,露出了小孩子要糖果般的撒嬌表情。
“沒有。”
“野生的、絕跡了。”
“唉.....明明我在家鄉的那會,你們這里還有的......”
有些沮喪,珀爾垂下眼睛,看向地面。
“杰森杰森!前面有個流浪漢!無依無靠的那種!”
珀爾在商店的玻璃柜里擺出模特的姿勢,卻撐不了幾秒鐘就向外望去,仿佛櫥柜外的世界才是商店。
“......”
杰森掏出幾枚硬幣遞到流浪漢的碗里。
“謝謝你.....好心的先生......”
站在流浪漢身旁、原本靠著墻壁的珀爾幾乎氣的要跳起來,揮舞著手中的斧頭想砍人,卻怎么也砍不到。
“杰森——你在干什么——”
走過商店,杰森看到一輛冰激凌車,窗口還開著,人卻不見了。
珀爾從冰激凌車里探出頭來。
“先生、先生!要不要來一份冰激凌?只需要三個心臟就可——”
“沒有、那種貨幣。”
杰森擺了擺手,離開了。
破爛的樓房,正當杰森想要上樓時,看到樓下的入口坐著珀爾,雙手抱膝,紅色的禮裙和盤起的頭發似乎完全沒有被寒風所影響,仍然顯得那么輕飄飄的。
“好心的先生,請施舍施舍我吧,我已經不知多少年沒殺人了......”
無視了珀爾,杰森想要上樓去,卻被珀爾叫住了。
“杰森——為什么不殺啊——”
“我要新鮮的血肉、我要蒼白的尸骨!”
似乎是歇斯底里的小孩子,珀爾躺在地上打起了滾。
“明天。”
珀爾眼睛一亮。
“吃點肉。”
珀爾嘆了口氣。
“行吧......”
珀爾小跑過來抱住了杰森,隨后消失了。
男人輕輕推開了門,小心翼翼的不發出一點聲響。
杰森是趁著母親睡著后偷偷出門的,他不希望母親知道自己出去掙錢,母親會傷心。
男人去水盆邊上舀了點水洗干凈手,打開母親只剩十幾粒的藥瓶,將那板藥擠進去一粒,一次放太多會被發現。
杰森也準備上床睡覺了,明天還要幫家里做家務,順便幫母親做縫紉的活,平時母親去廠里上班,在家里會額外做些手工制品補貼家計。
“吱——”
杰森坐上床的那一刻,破舊的單人床發出了刺耳的聲響。
“……杰森?”
躺在床上的母親發出了呢喃。
“杰森?!”
母親從床上坐起來。
“這個點還跑出門,多不安全啊。”
“面具有記得戴了嗎?”
“嗯。”
“媽媽。”
杰森低下了頭。
“睡不著、出去吹風。”
杰森對向母親撒謊這件事感到心痛,因為母親從小就教育自己不要這么做。
“哦……杰森……哪怕是門口……一定要記得戴上面具啊……”
母親打了個哈欠。
“嗯。”
杰森點了點頭。
“我的好孩子……睡覺吧……”
母親抱了抱杰森,這總是能讓杰森感覺很安心。
不一會,黑漆漆的房間沒有了聲音。
赤心巡天
(《赤心巡天》實體書已在全網發售。)上古時代,妖族絕跡。近古時代,龍族消失。神道大昌的時代已經如煙,飛劍絕巔的時代終究沉淪……這個世界發生了什么?那埋葬于時間長河里的歷史真相,誰來聆聽?山河千里寫伏尸,乾坤百年描餓虎。天地至公如無情,我有赤心一顆、以巡天!——————歡迎來到,情何以甚的仙俠世界。
從斬妖除魔開始長生不死
消耗壽元灌注武學,可無限進行推演。沈儀凡人之軀,壽數不過百年,所幸可以通過斬殺妖魔獲取對方剩余壽元。在邪祟遍地的亂世中亮出長刀,讓這群活了千百年的生靈肝膽俱裂!從【鷹爪功】到【八荒裂天手】,從【伏魔拳】到【金身鎮獄法相】!沈儀偶爾也會沉思,這壽命怎么越用越多了?他收刀入鞘,抬眸朝天上看去,聽聞那云端之上有天穹玉府,其內坐滿了千真萬圣,任何一位都曾經歷無盡歲月。此番踏天而來,只為向諸仙借個百萬年,以證我長生不死大道。……此書又名《讓你氪命練武,你氪別人的?》、《道友請留步,你的壽元與在下有緣》。
詭秘之主
蒸汽與機械的浪潮中,誰能觸及非凡?歷史和黑暗的迷霧里,又是誰在耳語?我從詭秘中醒來,睜眼看見這個世界:槍械,大炮,巨艦,飛空艇,差分機;魔藥,占卜,詛咒,倒吊人,封印物……光明依舊照耀,神秘從未遠離,這是一段“愚者”的傳說。
遮天
遮天動畫,每周三10:00騰訊視頻火熱播出,VIP搶先看兩集;葉凡、女帝、無始等將以立體的形式和你相見,等你一起來看。冰冷與黑暗并存的宇宙深處,九具龐大的龍尸拉著一口青銅古棺,亙古長存。這是太空探測器在枯寂的宇宙中捕捉到的一幅極其震撼的畫面。九龍拉棺,究竟是回到了上古,還是來到了星空的彼岸?一個浩大的仙俠世界,光怪陸離,神秘無盡。熱血似火山沸騰,激情若瀚海洶涌,欲望如深淵無止境……登天路,踏歌行,彈指遮天。
茍在初圣魔門當人材
呂陽穿越修仙界,卻成了魔門初圣宗的弟子。幸得異寶【百世書】,死后可以重開一世,讓一切從頭再來,還能帶回前世的寶物,修為,壽命,甚至覺醒特殊的天賦。奈何次數有限,并非真的不死不滅。眼見修仙界亂世將至,呂陽原本決定先在魔門茍住,一世世苦修,不成仙不出山,奈何魔門兇險異常,遍地都是人材。第一世,呂陽慘遭師姐暗算。第二世,好不容易反殺師姐,又遭師兄毒手。第三世,第四世……直到百世之后,再回首,呂陽才發現自己已經成為了一代魔道巨擘,初圣宗里最畜生的那一個。“魔門個個都是人材,說話又好聽。”“我超喜歡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