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結束后,秦帆與林思瓊簡單敘了一會舊便滿含歉意的匆匆離開了
出了婚禮現場后,秦帆深吸了一口氣,七月的京北可真悶啊,悶到喘不過氣…
明明是和平分手,為什么再次見到唐聿珩還是覺著壓的喘不過氣
還沒等秦帆從壓抑的情緒里緩過來便接到了經紀人姜泉的電話:“秦帆,公司幫你接了一部職場體驗綜藝,下午來公司核對一下合同,沒有問題就把合同簽了”
聽著姜泉不容置疑的口吻:“知道了姜姐”
姜泉聽出了秦帆情緒的不對勁:“盡快調整好自己的情緒,你是非科班出身,多參加一些綜藝可以積攢路人緣。而且我看了,這部綜藝是體驗教師,你原來就是干這行的,有經驗。”
秦帆知道姜泉會錯意了,剛想解釋就看見姜泉早已掛斷了電話
誤會就誤會吧,秦帆直接驅車去了公司把合同簽了。
能紅,就行。
然后昏昏噩噩的回了家,看了會兒同門師姐沈清的代表作就悶上頭開始睡覺
隱約間,她仿佛回到了8年前那個盛夏…
即將入秋的校園,樹林陰翳,數縷陽光透過枝葉灑向地面,然后再由數個背著雙肩書包的同學用影子將陽光切成片段
“不好意思同學,麻煩讓一下”
一道低醇清冷卻帶了幾分青年應有的熱血與活力的聲音傳入了秦帆的耳朵
秦帆的思緒與萬分感慨被打斷,下意識想要抬頭禮讓
一副記憶里愈見模糊的樣貌逐漸清晰了起來
她的救命恩人——唐聿珩
“同學,雖然不知道你叫什么,但輕舟總會過萬重山的。”
這是秦帆高三那年一個人瞞著所有人坐高鐵來到京北,趴在無人的河邊崩潰大哭時,偶遇正在河邊散步的唐聿珩時對她說的話。
記憶里的面孔褪去了幾分初見時少年的青澀,幾縷碎發恰巧散在了眉上。眉眼間盡是一派冷峭,面部線條干凈利落,鼻梁高挺,白皙的脖頸上還有一顆不怎么明顯的痣,垂眸時可以看見少年又濃又長的睫毛。嘴唇輕抿的時候,整張臉看起來整個人都是生人勿近的清冷漠然。
面對記憶與現實中模樣的重合,激動之下取而代之的是初獨自一人來到這個與世界交融的校園里,秦帆的膽怯。
那是她與唐聿珩的第二次見面
只是唐聿珩沒有認出她。
一段電話鈴聲打斷了這初見時的夢境,秦帆翻了個身慢悠悠的接起電話來:“喂?”
已經是下午六點,落日的余暉透過落地窗細細密密的照進環星大廈頂層,打在正站在窗前俯視遠方的唐聿珩身上
電話這邊的唐聿珩聽見秦帆略帶點鼻音還有點沙啞的聲音愣了一下:“秦帆”
“……!”熟悉的聲音
秦帆頓時睡意全無,從床上坐起來猛地一看手機
通話顯示——唐聿珩
秦帆:“唐,唐總”
電話對面的唐聿珩無意識的皺了一下眉:“黃教授邀請你我二人去他們家吃飯”
說著唐聿珩抬起左手看了一眼表:“如果地址沒變得話,七點我去接你”
“哦哦,麻煩了”其實秦帆是有私心的,她就是想和唐聿珩多待一會
就是有點悲觀,黃教授是唐聿珩和自己的恩師,自從大學畢業后,唐聿珩和秦帆每年都會去看黃教授,只是去年他們分開了,秦帆那會正為轉行忙的焦頭爛額,便沒有去看。
唐聿珩的車七點準時到,今天沒有司機,唐聿珩自己開車。秦帆默默拉開后座車門坐了進去,剛關上門就聽見駕駛座上的唐聿珩說:“按分鐘計價,起步價一百,每分鐘五十”
秦帆:“嘖”然后推開門下車,怒氣沖沖的拉開副駕駛的門坐進去:“唐聿珩你黑商吧,哪有你這么計價的?!”
唐聿珩又弄出他那漫不經心的京北腔調:“不是說我是唐總,坐唐總的車當然得跟別的司機來點兒區別”說完還扭頭看向秦帆挑了一下左眉
好你個唐聿珩,在這個等著她是吧
秦帆抬高腦袋斜著眼變著調對唐聿珩說:“真沒想到,唐總,這么小心眼~”
唐聿珩失笑:“嘴巴真利”欠吻
“給黃教授買的一些水果放后備箱了,咱直接過去就行”
“還有就是…”唐聿珩突然放低音調
“黃教授不知道我們分手”
秦帆也不再鬧了:“行,我知道了,但…總得坦白吧?”秦帆偏頭看向唐聿珩
窗外車水馬龍,路燈映在彼此的側臉,似乎想用它微弱的暖光緩解車內的低氣壓
唐聿珩單手握著方向盤,晦暗地看了一眼秦帆:“是,但孟教授年紀大了,要坦白,也不是現在”
秦帆:“哦”悶悶的答了一聲便偏頭將視線投入窗外的車水人潮,霓虹燈火中
莫名煩躁。都不是他們想聽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