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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榮國府鬧劇

榮禧堂。

林瑯百無聊賴的把玩著飲茶的杯子,看著這些古樸又貴氣的裝飾,心里吐槽著古人的審美。

林瑯是跟著賈璉徑直來到榮國府的,中途賈璉由于受不了林瑯那不加掩飾的嫌棄舉動,隨便找個小丫鬟讓她領(lǐng)著林瑯去會客的地方。但是由于未詳細(xì)安排,丫鬟看著林瑯的氣質(zhì)和那東看西嫌的表情,不敢小瞧林瑯的身份,于是就把林瑯帶到了榮國府招待貴客的榮禧堂旁邊的暖閣。

百無聊賴的林瑯正準(zhǔn)備出去逛逛時,一個嬤嬤探頭進(jìn)來,恰好被林瑯看見。

只見他厲聲大喝“鬼鬼祟祟的干嘛!”姿態(tài)擺的比主人家還主人家。

被嚇一跳的嬤嬤立馬下跪回道“爺,我是廚房的嬤嬤,就是來看可以上菜了嗎?”

“上吧!正好餓了!”林瑯以為是給他安排的飯菜就答道。

嬤嬤聽后沒有立刻行動而是跪在地上,似乎有話要說,但林瑯哪是什么能聽別人啰嗦的人,一個眼神瞪過去喝道“還愣著干嘛?等我給賞錢嗎!”

前世林瑯看電視劇的時候就知道賈府小姐公子吃小食堂的飯菜還需要給額外的賞錢,以為這個嬤嬤是想討要賞錢,林瑯怎會給?

但,其實(shí)嬤嬤想問的不等賈母上桌再上菜嗎?因?yàn)樾N房的主管說過這是賈母的招待宴,至于對象是誰嬤嬤就不清楚有誰了。

不過,看林瑯那副姿態(tài)做足的樣子,莫不是哪家的世子或公子?聽說赦大爺想將二姑娘下嫁給一個脫了奴籍的家生子,這位公子莫不是老祖宗不滿赦大爺安排,給二姑娘安排的貴婿?心里這般想著腳步不停,急忙去廚房傳菜,同時和廚房的同事分享自己發(fā)現(xiàn)的大瓜。

于是就這般,林瑯不知道的情況下賈府的下人已經(jīng)將自己和賈迎春編排了多個版本的故事了,不過這都是后話了。

榮禧堂旁的暖閣。

榮國府的下人很快將吃食,擺上桌。餐具多是用金銀、琺瑯、象牙、烏木嵌銀等等。食材則是海陸珍奇,窮極天下。燕窩、魚翅、熊掌、鹿筋等頂級食材屢見不鮮。尤其是居然有時令鮮蔬“反季節(jié)”供應(yīng),林瑯用筷子夾起一份像是香椿芽的菜,要知道現(xiàn)在外面還是大雪不停啊。

不管了,自己也不是憐貧愛弱的人,開吃!林瑯先是在心里感嘆賈府的驕奢淫逸而后提起筷子大快朵頤。畢竟為了在平安的面前偽裝普通人,硬是和他一起啃大餅,啃到京城的。

其實(shí)林瑯不知道的是賈府各房的伙食已經(jīng)下降了好幾個檔次了,畢竟賈府才大出血沒多久。要不是趕上莊頭送禮連基本的開銷都維持艱難了,至于為什么這席看起來這么奢侈,除了因?yàn)榍f頭提供的食材外,更重要的是因?yàn)檫@宴席是以賈母名義制作的....

而說說到這里,則不得不提賈府伙食下降后,賈寶玉多次在賈母面前抱怨,享受了大半輩子得賈母也吃不慣這些“粗食”,因此每次都只吃一點(diǎn)。剩下得都賞賜給廚房或自己房里得丫鬟,但其實(shí)相較于其他房里得吃食賈母得已經(jīng)是全府最好。

賈赦就是因?yàn)槌圆粦T這些吃食,聽說前兩年脫籍的一個叫焦順家生子做生意發(fā)了筆不小的錢財(cái)。若是以前賈赦大老爺可能會瞧不上“那一點(diǎn)錢”,但今時不同往日,“落魄”的賈赦“勒索”了焦順的兩萬兩銀子。如今還不上錢的大老爺就打算用女兒抵賬,不知怎滴傳的全府都知道了。

而長時間食欲不振,只吃一點(diǎn)賈母自己也有些受不了。

恰好最近莊頭來送禮,新鮮的食材一堆,正準(zhǔn)備找借口開宴會,畢竟現(xiàn)在榮國府的財(cái)政是所有人都知道的,想裝糊涂都沒機(jī)會。而想吃頓好的賈母聽到了賈璉活著回來的消息,急忙就讓琥珀去小食堂做招待宴,只交代用最好的食材,卻沒說規(guī)格用什么餐具之類的。

因此有了小食堂嬤嬤去探聽消息,而后一頓腦補(bǔ)讓整個小食堂的人都以為是賈母招待某個王公貴族的子弟,準(zhǔn)備給迎春找貴婿。

當(dāng)然這些林瑯是不知道的,此刻他正吃的開心。

與此同時,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林黛玉、賈探春等人,在榮禧堂沒看見賈璉與賈母的身影,就猜測賈璉正在旁邊的暖閣吃宴席。

“璉二哥哥,你一定要幫迎春姐姐...啊~啊!”性格相對比較急躁的賈探春剛推開門看見的是一位俊秀的公子哥坐在暖閣中一個人吃席,嚇得她發(fā)出一聲土撥鼠的尖叫,畢竟這年頭的大家閨秀是沒見過外男的,尤其是無長輩的陪同的情況下。

當(dāng)然也有例外,如城外的章家小姐和城里的薛寶釵。一個是都活不下去了,規(guī)矩什么的已經(jīng)不那么重要了。另一個則是名傳江南的“大家閨秀”。薛寶釵的美名在江南一帶挺有名的雖然大家都沒見過,但她的美貌被傳的整個江南都知道。

薛家上京除了“逃難”和送薛寶釵進(jìn)宮參加選拔外,更多的是江南一帶有點(diǎn)聲望名望的家族繼承人都不會取一個名傳江南的“大家閨秀”為妻。哪怕傳的不是艷名而是夸贊薛寶釵德行和容貌的贊美....

而古代論消息傳播速遞最快的除了專門的機(jī)構(gòu)外就屬青樓,眾所周知薛蟠可是出了名的青樓固定刷新npc。加上他一喝酒就胡咧咧,原著中他就經(jīng)常因?yàn)楹染迫堑湥虼擞欣碛蓱岩删褪撬榷嗔讼騽e人吹噓自己的妹妹有多好....

更甚至他發(fā)現(xiàn)后還添油加醋的讓薛寶釵的名聲廣為流傳,畢竟他雖然愛自己的母親和妹妹,但他沒腦子啊,可能還以為名聲好了以后可以找個好點(diǎn)的婆家也不一定....

回到榮禧堂暖閣這里,被嚇一跳的探春急忙拉著黛玉迎春回到榮禧堂的屏風(fēng)后,心臟怦怦跳,面色紅紅的。

而林瑯則是被尖叫聲嚇得噎住,急忙倒杯水將飯菜咽下去。

同時此刻,讓琥珀去找寶玉一起去開席的賈母終于等到賈寶玉,又在去榮禧堂暖閣的路上碰到了洗漱干凈的賈璉,在受了賈璉的請安后一行規(guī)模更大隊(duì)伍朝著暖閣而去...

行至半路賈璉總感覺自己忘記什么了。

等至榮禧堂旁的暖閣,看著坐在椅子上剔牙的林瑯,他才想起來忘記什么了...

賈母等人看著杯盤狼藉的桌面,和那靠著椅子剔牙的少年心中第一個想法是:你誰啊”第二個想法是:菜呢?

不待賈母等人發(fā)問,那少年一個闊步靠近賈璉,拉起賈璉的手搖晃道“哎呀!賈璉兄弟,太感謝你們賈府的飯食了,味道很合我胃口,來來坐!”

林瑯說著說著拉著賈璉就往椅子上按,作態(tài)比賈璉還像個主人家。

沒管門口的賈母等人,林瑯自顧自給賈璉倒了杯茶水,恰了口開口道“賈兄弟啊,在姑蘇的時候就聽族叔說你們家是何等豪奢,當(dāng)時我還不信,沒想到這大冬天的也能弄到椿芽兒,京城賈府,不孬!”說著還搞怪的豎起大拇指。

“璉哥兒,這位是?”被晾著的賈母開口對賈璉問道,同時也是在向林瑯展示權(quán)威。

果然,賈璉一個滑跪就到了賈母身前,旁邊的諸如李紈寶釵等人急忙側(cè)身,除了個賈寶玉“孫兒,也不認(rèn)識,是從江南來的信使,有信送到府里,只知姓林。孫兒也不知道他怎么到這里了....”

話音未落,就被林瑯打斷斷“喂喂!賈家兄弟你這什么意思?不是你安排我到這里用膳的嗎?”

“我從未讓人安排你用膳,我還以為你送完信就離開...”賈璉辯駁道。

“好好!感情都是我的錯嘍?本以為京城賈府臭名遠(yuǎn)揚(yáng)是謠傳,客人到了不安排吃食就算了,如今安排了又裝做不承認(rèn)。好!這頓算小爺花錢去酒樓吃的”說完扔下兩塊銅板就憤憤然轉(zhuǎn)身離去。

不待賈母等人反應(yīng),人已經(jīng)消失在眾人的眼前。

看著桌上的殘羹剩菜和那兩枚銅板,賈母只感覺胸口堵得慌,本就長時間沒吃好血糖偏低,又被人指著鼻子罵還扔下兩枚銅板羞辱,賈母終于還是抗住雙眼一翻,直直的壓向賈寶玉。而眾人剛才為了避賈璉的跪拜都離著賈母有段距離加之事發(fā)突然,硬是沒人反應(yīng)過來讓賈母倒了下去。

而賈母又因?yàn)殚L期的安逸享樂,一直以來就是一百七八的胖胖慈祥老人樣,如今這些體重全部壓在同樣是個小胖子的賈寶玉身上,讓手無縛雞之力的賈寶玉直呼“救命!我喘不了氣了云云。”

賈寶玉的呼救讓嚇呆的眾人反應(yīng)過來,手忙腳亂的將賈母抬開救出賈寶玉。眼尖的邢夫人看見賈母衣服上有幾個腳印不出所料,就是剛才賈寶玉被壓得難受亂蹬的。

但在這個“埋兒救母”孝道最大的世道,哪怕是賈母將賈寶玉壓死了他也不能反抗,如今這小胖子居然“踹”老太太!

要知道太上皇做了許多蠢事,并且法理上是個‘死人’,當(dāng)今皇帝還得叫一聲父親。更是將太上皇從草原用昂貴得代價換請進(jìn)宮中安詳晚年。還有賈赦為啥每次和賈政吵都輸?還不是賈母每次都來偏架用孝道壓他,還有賈政教育賈寶玉每次都被賈母用孝道壓服。

更有主角林瑯不想被賈府的這些老東西倚老賣老指手畫腳,直接用黑紅球重新凝聚肉身改名林瑯,不都是因?yàn)檫@個世界孝道是主流。而主角除非將這一代所有人都?xì)⒘耍蝗挥肋h(yuǎn)會被人欺棄沒孝道。不想和人扯那些的他直接把自己變成沒有宗親的孤兒。

而無意間看到腳印的邢夫人更是下意識尖叫出聲“寶玉,你竟敢踹老祖宗!”說著更是指著賈母身上的腳印。

眾人隨著邢夫人的手指看到賈母身上的腳印,臉色一白,兩個扶著賈母的丫鬟更是差點(diǎn)嚇的腿軟,要不是邢夫人發(fā)現(xiàn)后面她們要是沒一個合理的解釋絕對活不了。

原本準(zhǔn)備扶起賈寶玉的襲人麝月看到也是臉色一白竟然忘記攙扶了,而躺在地上的賈寶玉則是臉色蒼白的解釋“不是踹的,是不小心蹭到的”

他這一解釋可不得了,相當(dāng)于是承認(rèn)賈母昏倒壓住他,他反抗了,對賈母有不孝的想法。

原本賈母昏倒,最慌得是賈璉,畢竟人是他帶進(jìn)府的,他擔(dān)主要責(zé)任,但賈寶玉這幾腳直接給他解圍了。

賈璉直接站起來,一腳踢倒賈寶玉補(bǔ)上兩個耳光,大喊“來人把他帶到柴房等候老爺們的發(fā)落。”旁邊得王夫人看見了雖然心里氣得要死,恨不得將賈璉撥皮抽筋。但還得在旁邊大聲“打的好,璉哥兒這做哥哥得要替老爺們好好懲罰他”

王夫人得想法是讓賈璉用長兄得名義懲罰寶玉,后面再想辦法把寶玉送到府外,讓賈璉這個兄長直面賈赦賈政的怒火,畢竟你已經(jīng)用兄長的身份處罰了寶玉,剩下的就是你這個做兄長的對弟弟的愛了。

可惜王夫人算盤打的再響,也架不住賈璉是個慫包,“趁怒”打兩下他敢讓他用兄長的名義教訓(xùn)賈寶玉他不敢,因此才讓人把寶玉關(guān)到柴房。

眼看被打了一頓,還要被關(guān)柴房,賈寶玉瞬間慌了,向周圍人求救。王夫人不敢救不敢看閉眼念著阿彌陀佛,其余姐妹丫鬟也都避開了賈寶玉的眼神,只有憨批晴雯想做什么被已經(jīng)安排到邢夫人身邊開始“學(xué)規(guī)矩”的鴛鴦拉著她小聲道“別去,會被趕出去的,等老祖宗醒來自然會救的”

賈寶玉看著沒人理他,扯下通靈寶玉就死命一砸!“我砸了這勞什子,說什么通靈不通靈的,如今要被關(guān)柴房竟沒一個姐姐理我....”然后開始和往常一樣開始裝癡呆。

“太太,玉”周瑞家的將通靈寶玉撿起用絲巾包裹好遞給王夫人,王夫人接過玉后吩咐一聲“璉哥兒,寶玉就交給你了,我們帶老祖宗回去找太醫(yī)...”

賈寶玉看著通靈寶玉被撿走,又沒人理他,終于裝不下去,被婆子們邊拉邊喊,前言不搭后語顛三倒四“我不是故意的!那不是我的腳印,就蹭了一下,是襲人和麝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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