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將她擁抱在懷里。”
——江歸鶴日記
江歸鶴看著那道身影消失,他像是終于卸掉偽裝似的,忍了許久的笑聲最終還是從嘴邊溢了出來。
許妗回到家里,臉上的紅暈還沒完全消失。不知道為什么,她感覺自己的心跳得很快,她捂了下心口,奇怪,是生病了嗎。
江歸鶴今天心情很好。
方一舟和遲易辰一早就發現了,來到教室他的笑容就沒消失過。他們嚴重懷疑這時候叫江歸鶴幫他們寫作業也愿意。
“江哥,作業借我抄抄唄。”遲易辰試探性開口。
一本作業傳過來。
遲易辰遲疑了下,又開口,“江哥,我還有份作業趕不及了,幫我寫一下。”
江歸鶴戴著耳機,原本在哼著歌,聽到這話,抬起頭看了遲易辰一眼,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笑容。
“行。”
“我靠!見鬼了!”方一舟在一旁聽著驚訝得不行。
“欸,江哥,你家里那臺新出的游戲機要不借我玩幾天唄。”方一舟趁熱打鐵,笑嘻嘻的問。
“滾。”
“得勒。”他就知道他江哥還是這樣正常點。
許妗大病一場,整個人還是懨懨的。
費棉比許妗自己還擔心她,在教室里忙來忙去的,貼心地幫許妗裝好熱水。
“我的妗妗啊,怎么那么脆弱呀,以后沒有我在你身邊的日子你可該怎么辦啊。”費棉像個老媽子似的絮絮叨叨的。
許妗朝費棉笑了笑。
“沒事的,棉棉,小病而已,不用擔心。”
上完幾節課,費棉感覺身體被掏空,下課鈴聲一響,衣服一蓋,直接趴著睡了。
許妗倒沒睡。
她的座位靠近操場那邊,向窗外望過去就可以看到籃球場上的人。
她現在正看著窗外發呆。
江歸鶴和方一舟幾個趁著大課間的功夫,偷溜到操場上打籃球了。
許妗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哦,是住她樓上的那個男生。
少年身著白體恤,頭上戴著運動發帶,揮灑汗水在操場上。
旁邊有好多女生觀看,聽聲音都是在喊江歸鶴的。
許妗心里癢癢的,這種莫名其妙的情緒又出現了。她收回視線,拿起筆繼續刷題。
放學時間很快就到了。
方一舟來到許妗的班級門口,恰巧碰到許妗出來,“欸,同學,能幫忙叫你們班的費棉出來嗎?”
許妗看了一下費棉的位置上,她正在睡覺。
“好的,你先等會兒。”
許妗怕影響到其他的同學學習,就沒有直接在班上喊。她走到位子上,用手輕輕拍了下費棉,軟聲道:“棉棉,外面有人找你。”
費棉睡著正迷糊呢,聽到許妗的聲音抬頭。
“啊?誰?”
“在外面。”
費棉往外面看過去,瞧見了方一舟。
倆人對視,方一舟那家伙大嗓子止不住,剛想要大聲對費棉說話。
費棉頓時清醒,直接從座位上起身,一跨作兩步跑到方一舟面前,急忙用手捂住他的嘴。
“閉嘴!”
費棉兇兇地說。
“別這么兇嘛。”
方一舟委屈地嘟囔了句。
費棉瞧他這幅樣子,有氣話也說不出來了。沉默了片刻,還是低下聲音跟他說。
“我剛睡醒嘛,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點起床氣。”
方一舟眼睛亮了一下,“那今天我們一起回去吧,好不好?。”
前幾天方一舟和費棉因為鬧了點矛盾,費棉就單方面宣布和方一舟冷戰了,放學好幾天都沒有和他一起回家了。方一舟急得團團轉,但又沒有辦法和費棉說上話,每次對上視線,他剛想開口,費棉就轉過頭不理他。
這幾天可把他難受壞了。
“好吧。”其實費棉這幾天也很矛盾,但又放不下面子,這時候有階梯下,她又何樂而不為呢。
她跟方一舟交待了一下,讓他在門口等會兒,她去收拾東西。
許妗見費棉帶著笑容回來,就知道她和方一舟和好了。
“妗妗,那我先回去了哦。”費棉收拾完,拿著個書包就走了。
方一舟接過書包,單肩背在后背。
許妗笑了一下,低頭繼續默寫著單詞。
時針轉到六點,學校門口的保安開始檢查教室,許妗剛出來,見到保安。
“怎么那么晚了還不回家?”
“寫作業有點忘記時間了,這就回。”許妗同他解釋道。
“下次早點,那么晚不安全。”
“好的。”
保安轉過身繼續沿著走廊一間一間教室地檢查。
如保安說的一樣,許妗走下樓,學校的確沒什么人了,冷冷清清的。
出到校門,昏黃的燈光撒落在馬路上。
突然。
許妗停下了腳步。
望向便利店,少年的頭發剪成了寸頭,露出潔白的額頭,一雙桃花眼看著人更加著迷,許妗想起網上說的寸頭是檢驗帥哥的標準,事實果然如此。
江歸鶴也看到許妗了,他愣了一下,隨即便反應過來。急忙將手里的黑色鴨舌帽戴在頭上,他下午剪了個頭發,他朋友們都給他整自卑了,一直在笑他。他不想許妗看到他這個樣子。
他走到許妗面前,皺了皺眉,“怎么那么晚才出學校?”
“寫題忘了看時間。”
許妗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即使她從小和陳旭川那樣高顏值的人生活在一塊,但還是不可避免的被驚艷到。前天不正常的心跳又出現了,她默默按下心中的不自在。
江歸鶴低著頭看著許妗,“那我們要不要一起回去?”
許妗其實在同齡的女生之中也不算矮,但在江歸鶴面前就顯得格外矮了。許妗有時候也會想問他從小吃什么長大的,長那么高。
聽到江歸鶴說這話,許妗沉默了一會兒。
就當江歸鶴以為許妗要拒絕他時,他聽到一聲好。
他抹了一下手掌心里因為緊張而出的薄汗。
江歸鶴心情好像很好,這是許妗一路上得出的結論。
但是為什么,許妗不知道。
許妗父母常年在外,以致于許妗對感情上的事總是會很遲鈍。
許妗走在前面,江歸鶴跟在她后面。
江歸鶴看著許妗小小的一個人兒,心里充滿了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