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常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而我一日不見你,如隔萬年。”——江歸鶴日記
“翡翠!快停下。”
外公呵斥了一聲。
那只叫翡翠的大型犬這才乖乖地停下來,坐在一旁,還不停地?fù)u晃著尾巴。
“這是你之前來這里撿的那只小狗,在你外婆的喂養(yǎng)下就長那么大了,瞧你都不認(rèn)識了。”
許妗聽到外公這番話都震驚住了,望著眼前這只到她胯部的大狗狗,和剛撿到時那副奶奶呼呼的樣子完全不同。
許妗伸手摸了摸翡翠的頭部,柔軟的觸感讓她不由自主地多摸了幾下。
翡翠也很乖地讓許妗摸它。
進(jìn)了院子,許妗才發(fā)現(xiàn),原來外公外婆在她在京市讀書的這段時間里,在院子里種了許多品種的花。
還專門弄了個溫室,在冬日里也依然開得茂盛,百花爭艷。
許妗興奮極了,她從小就喜歡擺弄一些花花草草,自從上了高中,她父母就不允許她再把精力放在這些無謂的事情上。
在這些事情上也就只有外公外婆能夠?qū)檺壑恕?
許妗在溫室花園里待了許久,一直到外婆來叫許妗去吃晚飯,許妗才戀戀不舍地離開。
晚飯吃得極為豐盛。以往都是傭人做好飯菜,但由于許妗的到來,外公特意下廚,還專門做了許妗愛吃的酸辣土豆絲。
飯后,許妗想出去走一走,散散步。
外公為了安全起見,讓翡翠跟著許妗出去。
于是乎,一人一狗走出院子。
Z市夜晚格外地?zé)狒[,許妗為了防止翡翠嚇到別人,把嘴套給它戴上。
一下車,翡翠很是興奮。可能是許久沒出來過了,許妗拉著它有點費勁。
但好在翡翠也聽話,跟在著許妗的腳步。
許妗本來在閑逛著,一只手拿著杯奶茶,另一只手牽著翡翠。
然而,距離許妗不到十米的地方突然爆發(fā)起爭吵聲。
緊接著就是一怒吼,然后有玻璃瓶碎掉的聲音。
原本就擁擠的人群一下子慌亂起來,尖叫聲此起彼伏。
許妗在慌亂中猛的被別人撞了一下,手上的奶茶灑落在地面,手臂也重重地磕在小攤的支架上。
她倒吸一口氣,很疼。
翡翠顯得有些急躁不安,但也努力地為許妗擠出一個小空間,不讓人靠近。
眼看人越來越多,許妗也顧不上疼痛,想隨著人群出去。但哪里有那么容易,熙熙攘攘的人動都動不了。
就在這時,一只手抓住了許妗。
許妗回頭一看,是江歸鶴。
少年額頭上有些汗水,許是在人流中硬生生地擠進(jìn)來的。
“跟我走。”
江歸鶴說完也不管許妗有沒有回應(yīng),徑直拉著許妗走出人流區(qū)。
翡翠看到江歸鶴本來要朝他吠的,但許妗阻止了。
從人群里出來后,翡翠依然神情懨懨的。
許妗逗了逗它,從包里拿出預(yù)先準(zhǔn)備好的零食給它。果然,翡翠吃了之后又精神十足。
許妗摸了摸它的頭。
起身。
抬頭看著江歸鶴,“謝謝你剛才幫我。”
“沒事。”
說完后,兩人安安靜靜的,互相默不出聲。
最終還是許妗先打破這沉默的局面。
“你怎么來Z市了?”許妗其實很奇怪,按道理來說,江歸鶴此時應(yīng)該在京市才對。而且還那么巧倆人就碰上了。
“家里人過來這邊干點事。”江歸鶴解釋道。
“哦,原來是這樣啊。”許妗在心里暗暗戳戳想,幸虧沒有自戀地認(rèn)為是為了她而來的,不然就尷尬了。
江歸鶴捻了捻手指,其實他就是為了許妗來的,但怕說出口會嚇到她,就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過去。
這時,翡翠一動,許妗拿在手里的拉繩抽了一下。
“嘶。”
江歸鶴聽到許妗的聲音,急忙問:“怎么了。”
“剛才不小心弄到手臂了。”
江歸鶴指著翡翠說:“我?guī)湍銧恐阋灰乙黄鹑タ匆幌拢俊?
看這情形,也只能這樣了。
到了醫(yī)院。
護(hù)士正在給許妗手臂上藥,原本白嫩的皮膚現(xiàn)在已經(jīng)變得青一塊紫一塊的,看得都痛。
“怎么那么不小心,小姑娘家家的,皮膚上留了疤痕那可就不好看了。”
護(hù)士給許妗上完藥后,隨后叮囑了一些注意事項,就端著藥盤出去了。
在護(hù)士說那話時,江歸鶴就在旁邊,還被護(hù)士瞥了一眼,江歸鶴說不出那眼神包含著什么,總感覺怪怪的,像是看不負(fù)責(zé)任的人一樣。
但看到許妗把衣服袖子拉起來時,看到的場景還是難受。他應(yīng)該早點來的,要不然許妗也不會受傷。
許妗看手臂上的藥水已經(jīng)干了,她將袖子拉了下來。然后轉(zhuǎn)過身來就發(fā)現(xiàn)江歸鶴站著在發(fā)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許妗小心、試探性開口道:“已經(jīng)上完藥了,今天真的是謝謝你。時間不早了,我想帶翡翠回家。”
由于醫(yī)院里不能帶寵物進(jìn)來,所以江歸鶴特意安排了人帶著翡翠在外面等著呢。
“好,它在外面等著。我順便送你們回去。”江歸鶴搶先發(fā)出要送許妗回家的請求。
“這樣會不會太麻煩你了?”許妗其實可以打電話叫外公家里的司機出來接她和翡翠的。
“不會,順道的事。”
許妗和江歸鶴一出醫(yī)院門口,翡翠瞧見許妗,就拉著牽繩的人往前走。
許妗同那人道謝后,用未受傷的手牽著翡翠上車。
翡翠在車?yán)锕怨缘摹?
江歸鶴突然出聲。
“我可以摸摸它嗎?”
“當(dāng)然可以。”
許妗爽快地答應(yīng)。
江歸鶴試探性地摸了摸翡翠的頭。
一反往常,翡翠竟然讓陌生人摸它。
市街離許妗外婆家并不是很遠(yuǎn),半個小時后,車子停在大院前門。
江歸鶴看著許妗拉著翡翠離開,心里有些落寞。
直到許妗的背影消失在他的視線中,他收回目光。
聲音冷漠。
“走吧。”
許妗回到外婆家已經(jīng)十二點多了,她沒有驚動已經(jīng)早早睡下的兩位老人,把翡翠交給傭人后,獨自回房洗漱。
然而,江歸鶴這邊卻沒這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