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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袖里乾坤擒頑徒,七星鞭下悟禪機

  • 西游傳之郝悟明
  • 我是郝悟明
  • 4359字
  • 2024-07-20 20:39:33

那鎮元子參加完元始宮的盛會,帶領眾小仙離開兜率天宮,穿過瑤池天界,駕著祥云,降落到了萬壽山五莊觀的門口。他一看,觀門敞開著,地面也打掃得干干凈凈,心中暗想:“清風、明月這兩個小子還算懂事。平日里太陽曬到三竿高才肯起床,今天我不在家,他們倒勤快起來了,開門掃地的。”

眾小仙也都感到欣慰。然而,走進殿內,卻發現香火熄滅,一片寂靜,哪里還有清風、明月的身影?小仙們猜測:“他們倆是不是趁我們不在,偷了東西跑了?”鎮元子卻說:“不可能!修仙之人,怎會有這等貪心?可能是昨晚忘了關門,現在還在睡懶覺吧。”

小仙們來到他們的房門前,果然房門緊閉,里面鼾聲如雷。外面怎么叫喊,里面也毫無反應。小仙們只好撬開房門,把他們從床上拉下來,可兩人依舊沉睡不醒。鎮元子笑道:“好個仙童,成仙的人神清氣爽,不思睡眠,怎么這么嗜睡?怕是被人施了法術?快取些水來。”

一個小仙急忙取了半盞清水遞給鎮元子。鎮元子念動咒語,向兩人臉上噴了一口仙水,立刻解除了他們的睡魔。清風、明月這才醒來,揉了揉眼睛,擦了擦臉,抬頭一看,認出是師傅與同門師兄弟,頓時慌了神,清風磕頭,明月伏地,齊聲道:“師父啊!你的故人,原來是東土來的和尚,他們一伙人簡直是強盜,非常兇悍!”

鎮元子笑道:“別怕,慢慢說。”清風開始敘述:“師父,您走后不久,果然來了東土的唐僧,加上四個徒弟,連馬六口人。弟子不敢違背您的吩咐,詢問了他們的來歷,拿出了兩個人參果招待。那長老見識淺薄,不認識我們仙家的寶貝,說是三歲孩童,說什么也不吃,弟子們只好各自吃了一個。沒想到他手下有個徒弟叫孫悟空,自稱孫悟空,先偷吃了五個果子。弟子們與他們理論,說了幾句實話,他們卻不依不饒,孫悟空暗中使了個法術,害苦了我們!”

說到傷心處,兩個童子眼淚汪汪。小仙們問道:“那和尚打你們了?”明月搖頭:“沒打,但他把我們的人參樹打倒了。”鎮元子聽聞,卻沒有生氣,反而說:“別哭了!別哭了!你們不知道那姓孫的,也是個太乙散仙,曾經大鬧天宮,法力無邊。既然打倒了寶樹,你們可認得那些和尚?”清風點頭:“都認得。”鎮元子說:“既然認得,都跟我來。徒弟們,都準備好刑具,等我回來收拾他們。”

鎮元子領著眾仙,與明月、清風騰云駕霧,追趕唐僧一行,片刻工夫,已飛行千里。鎮元子在云端俯瞰,不見唐僧等人,轉頭向東望去,才發現自己竟多趕了九百多里。原來唐僧他們一夜疾馳,也只行了百二十里,而鎮元子的云頭一縱,便超越了他們數百里之遙。

仙童指了指下方:“師父,那路旁樹下坐著的正是唐僧。”鎮元子點頭:“我已看見。你們兩個先回去,準備好繩索,等我自己來捉拿他們。”清風先行返回,不提。

鎮元子按落云頭,化作一個行腳的全真道士,模樣頗為獨特:身著百衲袍,腰系呂公絳,手執塵尾,輕敲著漁鼓,腳踏三耳草鞋,頭戴九陽巾,滿袖清風,口中哼唱著《月兒高》。他徑直走到樹下,對著唐僧高聲問候:“長老,貧道有禮了。”

唐僧連忙回應:“失敬!失敬!”鎮元子問道:“長老從何方來?為何獨自坐于路中?”三藏答:“貧僧乃東土大唐派遣,西天取經者。途經此地,暫作歇息。”

鎮元子假裝驚訝:“長老東來,可曾經過我這荒山?”三藏不解:“不知仙長居于何寶山?”鎮元子答:“萬壽山五莊觀,便是貧道的居所。”孫悟空心中有數,急忙否認:“不曾!不曾!我們是從別路而來。”

鎮元子手指孫悟空,笑道:“你這潑猴,還想騙誰?你在我觀中,將人參果樹推倒,連夜逃至此地,還不承認,想隱瞞什么?站住,趁早還我樹來!”

孫悟空聞言,怒火中燒,抽出鐵棒,不問青紅皂白,直向鎮元子頭部砸去。鎮元子在空中現出真身,身姿威嚴,手執玉麈,面對孫悟空不分高低的亂棒,他用玉麈左攔右擋,只交手兩三回合。隨后,鎮元子施展袖里乾坤的神通,袍袖隨風輕輕展開,瞬息之間,如同天地倒轉,將唐僧、孫悟空、豬八戒、沙僧以及郝悟明,連同白龍馬,一并收入袖中。

八戒驚呼:“這下不好了,我們都被裝進袖子里了!”孫悟空道:“呆子,我們這是被鎮元子的法術收了,不是普通的袋子。”郝悟明見狀,心中暗叫不妙,但表面上卻故作鎮定,心想:“這鎮元子手段高強,看來得另謀出路。”

八戒急中生智,提議道:“我用釘鈀試試,看能不能在袖子里鑿個洞,咱們好逃出去。”說著,八戒舉起釘鈀,猛力向袖壁戳去,但那袖子外表雖軟,實則堅如磐石,任憑八戒如何用力,也無法穿透。

郝悟明在一旁觀察,見狀也上前幫忙,但他同樣發現,那袖子如同銅墻鐵壁,難以撼動。郝悟明暴脾氣發作,怒道:“這鎮元子也忒狠了些,咱們又不是故意破壞他的人參果樹,這下可好,被困在這里,不知何時才能脫身!”

鎮元子在空中,袍袖中傳來陣陣撞擊聲,他微微一笑,心中暗想:竟還想從我的袖中逃脫,待我將他們帶回五莊觀,再作計較。”唐僧師徒五人,連同白龍馬,就這樣被鎮元子收在袖中,隨著鎮元子返回五莊觀。

鎮元子鎮元子駕祥云,落座于五莊觀中,吩咐弟子取繩索來。眾小仙恭敬聽命,只見鎮元子從袖中輕輕一抖,如同捉弄木偶般,將唐僧拎出,綁在正殿檐柱之上。接著,他又依次將孫悟空、豬八戒、沙僧和郝悟明,每人在一根柱上綁好,白龍馬也被牽出拴在庭院,喂了些草料,行李則隨意丟在走廊下。

鎮元子道:“徒弟們,這些和尚是出家人,不可用刀槍,不可加鐵鉞,去把皮鞭拿來,狠狠教訓他們一頓,為我人參果泄憤!”眾仙隨即取來一條鞭子,這鞭子非同尋常,不是尋常牛皮、羊皮、麂皮、犢皮所制,而是用龍皮制成的七星鞭,浸在水中,威力十足。

鎮元子命令一名力大無窮的小仙執鞭:“先打哪個?”他指向唐僧:“唐三藏身為領袖,卻不知尊重,先打他。”孫悟空聽后,心中暗想:“我的老和尚身體弱,禁不住打,萬一被打壞了,豈不是我的罪過?”于是,他忍不住開口:“先生,您搞錯了。偷果子是我,吃果子是我,推倒樹也是我,為什么不先打我,打他干嘛?”

鎮元子聞言,哈哈大笑:“這潑猴倒是直率敢言,既然如此,那便先打你。”

郝悟明在一旁,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著孫悟空,調侃道:“嘿,猴哥,你這下可真闖了大禍了,看你平時那么能耐,現在怎么不顯顯神通,把這鞭子也給變沒了呢?”孫悟空瞪了郝悟明一眼,心道:“這郝悟明,平時暴脾氣也就算了,這時候還來調侃我,真是……”

小仙詢問:“師父,要打多少鞭?”鎮元子吩咐:“依照損失的果子數量,每人打三十鞭。”那小仙便開始揮鞭,孫悟空擔心仙家法力太過,睜大雙眼仔細觀察,留意著鞭子落下的位置。見是打在腿上,孫悟空心念一動,腰部微微一扭,輕聲念道:“變!”兩條腿瞬間變成了堅硬的熟鐵腿,任憑鞭子如何抽打,都毫發無損。

小仙一鞭接一鞭,整整打了三十鞭,此時已近中午。鎮元子又開口:“還需打唐三藏,因為他教導不嚴,任由頑徒胡作非為。”小仙再度舉起鞭子,孫悟空急忙道:“先生,您又搞錯了。偷果子時,我師父并不知情,他正在殿上與您二童交談,這些都是我兄弟們私下所為。即便有教導不嚴的罪責,作為弟子,也應代師父受罰,請再打我吧。”

鎮元子聞言,笑道:“這潑猴雖然狡猾頑皮,卻也有些孝心。既然如此,那就再打他一頓。”小仙再次打了孫悟空三十鞭。孫悟空低頭一看,兩條腿如同明鏡,被鞭子打得發亮,卻絲毫感覺不到疼痛。

隨著天色漸晚,鎮元子說:“先將鞭子浸在水中,待明日再行拷打。”小仙收起鞭子,將其浸泡在水中,眾人各自歸房,晚齋過后,全部安然入睡。那唐僧淚眼婆娑,埋怨著四個徒弟:“你們闖下大禍,卻讓我跟著受罪,這可怎么辦才好?”孫悟空安慰道:“先別抱怨了,打也是先打我,你還沒挨過打,倒先唉聲嘆氣起來。”唐僧委屈地說:“雖然沒被打,但這繩子綁得我身上疼得很。”郝悟明在一旁寬慰師傅:“師傅,您別急,我們總有辦法的。”

沙僧插話:“師父,您看看,還有我們這些陪綁的呢。”孫悟空道:“都別吵,再等一會兒,我自有辦法。”八戒嘀咕:“大師兄又在說大話了,這濕漉漉的麻繩捆得緊緊的,比之前在殿上被你用解鎖法捅開門跑出來時還難受。”

孫悟空自信滿滿:“別看是三股的麻繩噴了水,就算是碗口粗的棕纜,對我來說,也只當秋風吹過。”話音剛落,四周萬籟俱寂,正是夜深人靜之時。孫悟空身形一縮,脫開繩索,對師傅說:“走吧,師傅!”沙僧急道:“大師兄,也救救我們啊!”孫悟空示意:“小聲點,小聲點。”他解開唐僧,又放下郝悟明、八戒、沙僧,整理好衣物,牽好馬匹,從廊下取了行李,一行人悄悄出了觀門。

孫悟空又吩咐八戒:“你去把懸崖邊的五棵柳樹砍下來。”八戒疑惑:“要它們做什么?”孫悟空說:“自有用處,快去取來!”八戒力氣大,一嘴一棵,很快拱了五棵,一抱抱來。孫悟空折斷枝梢,帶著兄弟二人再次進入觀內,用原來的繩子將樹干綁在柱子上。

他念動咒語,咬破舌尖,將鮮血噴在樹上,口中念道:“變!”一根樹干變成了唐僧的模樣,一根變成了他自己,另外兩根變成了沙僧和八戒,全都容貌相同,能對話,能應答名字。做完這一切,孫悟空和郝悟明二人快步趕上師傅。

這一夜,他們依舊馬不停蹄,逃離了五莊觀。直到天明,唐僧騎在馬上,搖搖晃晃,幾乎要打盹。孫悟空見狀,叫道:“師傅,您體力不行啊!出家人怎么能這么辛苦?我老孫千夜不眠,從不知道疲倦。我們先下馬,別讓行人看到你這模樣笑話,找個山坡下的避風之處,休息一下再走。”

師徒一行暫時停駐路邊,準備稍作休息。與此同時,鎮元子清晨起床,用過早齋,步入大殿,命令道:“今日該輪到打唐三藏了。”小仙們拿著鞭子,對著綁在柱上的“唐僧”說:“打你哩。”那棵變化而成的柳樹也應聲:“打么。”緊接著,鞭子噼啪響起,打了三十下。

小仙轉向“八戒”,同樣說:“打你哩。”柳樹也回應:“打么。”接著是“沙僧”和“郝悟明”,他們也都應聲:“打么。”等到“孫悟空”時,真正的孫悟空在路上忽然打了個寒顫,說:“不好了!”唐僧問:“怎么了?”孫悟空道:“我用五棵柳樹變作了我們師徒五人,我原以為他們昨天打了我兩次,今天可能不會再打了。沒想到他們又在打我的化身,所以我的真身才會打顫,得趕緊收了法術。”

孫悟空急忙念咒收法。小仙們見狀,嚇得扔下鞭子,稟告鎮元子:“師父啊,起初打的是大唐和尚,可這一會打的都是柳樹根!”鎮元子聞言,不由得哈哈大笑,連連稱贊:“孫孫悟空,真是個好猴王!聽說他曾大鬧天宮,布下了天羅地網,卻拿他不住,果真如此。你走便走,卻為何用柳樹冒充我們師徒,決不能饒恕他,快去追來!”

鎮元子一聲令下,騰云駕霧,向西望去,只見唐僧一行正挑著包裹,策馬前行。鎮元子降下云頭,大聲喊道:“孫孫悟空!往哪里跑!還我人參樹來!”八戒一聽,驚呼:“完了!對頭又追來了!”郝悟明提醒:“師傅和師兄們小心。”

孫悟空對師傅說:“師父,您先把慈悲為懷的心收一收,讓我們使些兇惡,徹底解決他,好脫身離開。”唐僧聽后,渾身顫抖,尚未回應。沙僧拔出寶杖,八戒舉起釘鈀,大圣揮動鐵棒,郝悟明手持大斧,一齊上前,將鎮元子團團圍住,凌空亂打一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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