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nèi),氣氛緊張,張媽猶豫著不肯將真相告訴蕭城,但經(jīng)不住蕭城一再的追問,最終還是松了口。
“少爺,”張媽哭著說,“云兒失蹤了。”
蕭城心頭一顫,“怎么可能,云兒不是回家探親了嗎?”
“少爺,云兒哪有家啊,她是老奴十年前在回蕭府的路上撿的,她那時才幾歲而且又失了憶,怎么可能記得自己的家在哪?不然,我也不會把她帶進(jìn)蕭府。”
“您不是說云兒是您親戚家的孩子嗎?”
“那是老奴撒謊了,如果不把她帶在身邊,那她就會無人照料,會丟了性命的。”
蕭城還是不死心,追問道:“張媽,說不定云兒是想起了什么,自己去尋找了也不一定?”
“少爺,不會的,云兒這丫頭做事向來有分寸,如果她真是去尋找家人,也該跟少爺和老奴告別啊,不會這樣悄無聲息地消失的。”
是啊,張媽說的沒錯,就算云兒要去尋找親人,也不會不告而別的。
張媽用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繼續(xù)說:“不過,她最近出門回來后好像有些不對勁。”
“怎么不對勁?”
“總是愁眉不展的,若有所思,一個人經(jīng)常無緣無故地發(fā)呆,我問她怎么了,她也不說。”
此刻,蕭城真恨自己為什么看不見?如果他能看見他就會察覺云兒的異樣,也許就不會發(fā)生這樣的事。
“少爺,您一定要想辦法找一找云兒,云兒就是老奴的親孫女,我想她一定是在外面遇到什么事了?”張媽跪下求蕭城。
“張媽,你放心,我一定找到云兒,并把她平安地帶回來。”
張媽走后,蕭城努力回憶著云兒失蹤前的事情,突然,他的手似乎在腰間摸到了什么重要的東西——沒錯是云兒給他的珠子。
記得那是云兒剛到府里那年,他八歲,卻已經(jīng)失明了四年,心情極差的他把自己關(guān)在屋子里面不肯出來,云兒說她有讓人心情變好的珠子,當(dāng)云兒將這顆珠子放在他手里的時候他的心情確實變好了,云兒便將這顆珠子送給了他。
云兒被撿到時,身上沒有任何東西,除了這顆戴在脖子上的珠子,想來這顆珠子應(yīng)該很重要,也許和云兒的身世有關(guān)。
可蕭城看不見,他只能仔細(xì)地摸著珠子,看看是否能發(fā)現(xiàn)什么。
......
唐府大廳內(nèi),唐三少正坐在椅子上悠閑地喝著茶。
“去,把那個新找來的丫鬟給我叫來。”
管家低眉順眼地問:“三少,您說的是哪個啊?咱們府上最近可是新招了不少丫鬟呢。”
“沒事兒招那么多丫鬟干什么?”唐三少不耐煩地說。
“還不是您給攆走的。”管家小聲嘟囔著。
“你說什么?本少爺給你膽了,敢在本少爺面前嘟囔。”他斜眼看向管家,眼神凌厲。
“哦,沒事,少爺,她們都說咱們府上對下人好,她們都是爭著要來咱們府里干活呢。”為了不挨罵,管家只能睜著眼睛說瞎話。
“別跟本少爺廢話了,就是那天跟我去蕭府那個丫鬟。”
“三少說的是云兒,我這就吩咐人去叫。”
“嗯?”唐三少瞇著眼睛看管家。
管家瞬間明白,連連點頭道:“老奴親自去叫。”
......
此時,云兒正在花房澆花,在蕭府時,蕭城的花也都是她在打理,所以,眼前的這些花被她照顧的很好。
管家腳步匆忙地走進(jìn)花房,“云兒,三少叫你呢。”
“三少叫我?是有什么事情嗎?”在唐府的這些天她都是謹(jǐn)小慎微,謹(jǐn)守規(guī)矩,除了那日在唐三少面前有些放肆外,她自認(rèn)為沒有犯什么錯啊?可那日,唐三少并沒有懲罰她,難道是今日想起來要懲罰她了?
“不知道,不過你小心些,今日三少心情不太好。”
想到這,云兒不禁打了個寒顫。
深吸一口氣,定了定,該來的總會來,便抬起腳跟著管家走了。
走到門口,雖然做好了心理建設(shè),但云兒還是猶豫了一下,才走進(jìn)大廳。
“三好,您找我有什么吩咐嗎?”云兒低頭小心翼翼地詢問。
唐三少坐在椅子上半天沒有言語,只是上下打量著眼前的人。
云兒心里一陣發(fā)毛,又提高音量,“三少,您有什么吩咐嗎?”
“你喊什么?本少爺又不聾。”唐三少正了正身子。
“你叫云兒?”
“是的,三少。”
“你家是哪的?”
問我家是哪里的干嘛?這是要連我家人也要一起懲罰了?這個家伙還真是狠啊!
“我問你話呢?”唐三少見云兒沒回答,加重了語氣。
“小人是孤兒,沒有家人。”云兒如實的回答。
唐天騏眼眸動了一下,站起身走到云兒身邊,“你,抬起頭來。”
“小人貌丑,怕嚇到三少。”
“本少爺有眼睛自己會看,你抬起頭來。”
雖然不想抬頭,但奈何主子要求,云兒只能照做。
抬頭間,兩人正好四目相對,云兒那如小鹿般清澈的眼眸似乎讓唐天騏的心臟猛地跳動了一下。
一向在花間游走的唐三少竟然有些不好意思地紅了臉。
“三少,你怎么了?”
“嗯,你......你給本少爺笑一個。”唐三少在慌亂之際竟然把平時對小娘子說的話說了出來。
云兒震驚,啥?——這家伙果然如傳聞的一樣,是個浪蕩的紈绔子弟,還叫她笑一個,他莫不是把她當(dāng)成了那些賣笑的青樓女子?真想給他一巴掌,讓他去天上找仙女給他笑去。
云兒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緒,“三少,云兒雖出身卑微,但也不是青樓那等賣笑女子,如果三少想看,還是找別人吧。”說罷,云兒氣憤地轉(zhuǎn)身離去。
在蕭府,雖然云兒也是下人,但蕭城從來沒有看不起她,而是把她放在和自己同樣的位置尊重她。
“哎,你這小丫頭脾氣還挺大,本少爺?shù)脑掃€沒說完呢。”
唐三少看著云兒離去的背影出身,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心想:這小丫頭經(jīng)過他這一番調(diào)戲,說不定在哪里偷偷抹眼淚呢?便又興奮起來。
經(jīng)過一番尋找,終于在花房找到了云兒,他躲在花房外靜靜地觀察著里面的情況。
此刻的唐天騏很興奮,但沒成想,云兒非但沒哭,還哼起了曲子,因為云兒想到了自己的少爺。
每次澆花時,少爺都會在一旁陪著他,而她就給少爺哼這首曲子,和少爺在一起的時候總是很高興。
抬頭望去,少爺并不在身邊,才恍然發(fā)現(xiàn)自己是在唐府,云兒又有些失落。
而此時屋外的唐天騏對云兒產(chǎn)生了更大的好奇,她似乎和他以往遇到的女子都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