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的住處。
耿平的尸首,在魏萊的吩咐下,已是被抬了下去。
屋子里,魏萊悠閑地躺在搖椅上,林天在一旁躊躇地站著,忐忑不安。
“峰主大人,是耿平殺我在先,我屬于正當防衛。”林天解釋道。
“我相信你林天,只是……。”
魏萊笑了笑,反問道:“難道你沒看出來,耿平的死很蹊蹺?”
林天道:“看出來了一些端倪,只是沒有證據,不敢妄自揣測。”
魏萊道:“林天,此事發生在爐火峰,你又是爐火峰的弟子,本峰主理應為你做主,你大可不必有顧及,直言即可。”
這事本來就瞞不住,林天也不再隱瞞:“回稟峰主,我在靈海秘境,與方長老的義子方武發生過糾紛,他們可能就是幕后指使者。”
魏萊故作臉色難堪,圖窮匕見道_“林天這就不好辦了,方天易可是執法長老,連我都不敢輕易得罪,何況是你……。”
話說著,魏萊的眼神閃爍出如炬的光芒,語氣逐漸凝重:“所以林天,你要找準你們發生糾紛的原因,這才是解決問題的關鍵。”
林天壓迫感十足,心里也慌的一逼,魏萊問的是,糾紛的原因嗎?
他問的是,他得到了什么寶貝。
魏萊可是一個笑面虎,也是一個比方天易更陰險的老硬幣。
既然懷疑他身上有重寶,就一定不會輕易放過他,會把他往死里壓榨。
林天對此早有預料,所以他一直在等一個人,一個能對抗峰主與執法長老的人,也必定是與其同等地位的人。
昨日,從青云塔出去之前,他就找到了林韻去為那個人送信。
那個人并不在青云宗。
之所以,不親自去,是因為他毫不懷疑,他一出青云宗,就會被方武做掉。
“怎么了林天?為什么不說話,是不相信本峰主嗎?”魏萊似笑非笑道。
金丹境的靈力威壓,也隨之鋪展開來,像一股洶涌澎湃的波濤,撲打在林天身上,讓他胸悶氣短,難受不已。
“林天,俺老朱來了!”
正在這時,屋外忽然傳來一道聲如洪鐘的急切聲,并隨著一道狂風吹開了房門,也吹散了林天心中的陰霾。
林天看著走進來的朱彪,喜形于色,直接將魏萊拋之腦后,來到了他面前,劫后余生地大笑道:“朱長老,我可想死你了!”
朱彪,千錘峰的峰主,喝道:“少套近乎,你要是不能救我女兒,我會把你挫骨揚灰。”
林天拍著胸脯,信誓旦旦道:“朱長老你大可放心,我本就是學醫的,治病救人這就是我的強項!”
“你最好如此,跟我走!”朱彪二話不說,拉著林天的胳膊,就準備離去。
魏萊眉頭一皺,從搖椅上一躍而起,這到嘴邊的肥肉,哪有拱手讓出的道理。
“朱彪這可是在我爐火峰,你身邊此人也是我爐火峰的弟子,更是是殺害我爐火峰同門的逆賊,豈是你說帶走,就能帶走的。”
“怎么?你特么有意見,你特么敢有意見,信不信老子一桿子杵死你!”
朱彪發出一聲怒喝,單手朝向虛空一抓,一根四角楞的金剛杵,便是裹挾著強勁的靈力風暴顯現而出。
“朱彪你真是好膽,真特么以為你是誰,竟敢在我爐火峰擺弄威風。”
魏萊勃然大怒,不甘示弱地捻指掐訣間,一尊猙獰的虎頭藥鼎,懸浮在頭頂,暴動的靈力威壓,像狂風掠動,直接掀飛了的門窗。
朱彪人狠話不多,手一沉,金剛杵激發出陣陣白氣,凝結成灼熱的氣浪,直接朝向魏萊橫壓而去,勢不可擋。
“朱彪你特么還真敢動手!”魏萊暴怒中,夾雜著震驚。
他祭出虎頭鼎也是為了震懾朱彪,想與他談談條件,比如林天手里的寶物,他們可以分成。
至于,朱彪揚言,林天可以救她女兒的病,他是一個字都不信。
就連他這個三品丹藥師,都沒有辦法救治的病,林天怎么可能救得了?
在魏萊眼里,這只是朱彪帶走林天的借口,他真不成想,朱彪既然敢直接動手。
魏萊迫不得已只能被動反擊,指揮迎風見長的藥鼎,朝向朱彪的金剛杵轟然砸去。
可是對練丹的魏萊來說,動武本就不是他的強項,哪能是朱彪的對手。
下一刻,在林天的眼中,彷如泰山壓頂、氣勢磅礴的虎頭鼎,碰到朱彪的金剛杵,也如同紙糊的老虎,碰到熾烈的火燭,裂開蜘蛛網一般的縫隙,并火速敗退。
魏萊也跟隨著,倒退轟砸過來的虎頭鼎,被掀飛了出去。
激烈的靈力風波,席卷開來,也直接掀飛了林天這處房屋,將其夷為平地。
“特么的瘋子,誰一上來就下死手的?連緩一緩都不行!”
魏萊心中一陣憤慨,大怒道:“朱彪你非要跟我玩狠的,拼死倒底是不是?”
“還跟我拼死到底?你配嗎?老子還沒有用力了,你就差點倒下了!”
朱彪滿臉不屑,金剛杵被他祭在頭頂,閃發出耀眼的金光,在雄厚的靈力催動下,又拉長了十來米的凌厲刀芒。
特屬于金丹后期的恐怖靈力威壓,在朱彪身上肆無顧忌地散發而出,壓得林天差點沒有喘過氣來。
金丹中期的魏萊,頓時神色慌張起來,也被這股強悍的靈力威壓,嚇了一大跳。
“麻痹的,這莽夫原來是突破了,難怪敢這么囂張!”
魏萊心中震驚又嫉妒,朱彪跟他同一年突破金丹境,卻已經將他拋之腦后。
“朱師兄你別生氣,師弟跟你開玩笑嘞!這林天既然能救小湯圓,我這當叔叔的,哪能攔你帶他離去。”
魏萊放低姿態,瞬間換了一副嘴臉。
雖然青云宗的門規禁止私斗,朱彪又是動手在先,但是這門規的約束對象,是對于那些實力微弱的人。
實力強大的人,本就是定制規矩的存在。
憑借朱彪金丹后期的修為,此事鬧大了,就算驚動了宗主,對方也不會對其,有任何傷筋動骨的實質懲罰。
他又何必與朱彪不死不休,也打消了啟動護峰大陣的心思,犯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