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嚕嚕!”
魚人們集體發(fā)出意義不明的嘶吼聲,身形輕盈而迅速地沖著兩名玩家一擁而上,露出藏在艙門之后的下半身,并非想象中的魚尾,而是能夠在陸地上行動的兩足。
這也解釋了為什么這些魚人能夠在船艙內(nèi)活動。
另外,這些魚人的前進姿勢十分古怪,雖然它們是使用雙足移動身體,但那姿態(tài)頗為奇異,仿佛它們并非在行走,而是于空氣之中游動。
不過這詭異的行走方式并不影響魚人的速度,相反它們行動迅捷,一只魚人眨眼間便來到林辭歲的眼前,它的口腔與利爪一齊張開,向林辭歲撲殺而來。
另一只魚人則從另一個方向撲來,試圖與自己的同伴合成夾擊之勢。
面對來勢洶洶的兩只魚人,林辭歲一手持五帝銅錢劍,一手拿著上好子彈的除祟燧發(fā)槍,對準撲在前頭的魚人張開的大嘴,扣下扳機,火光四濺,刻有殺鬼咒的鉛彈狠狠灌入那只魚人的口腔之中,產(chǎn)生爆炸,將其下半張臉都炸得粉碎!
緊接著側(cè)身閃過第二只魚人的撲擊,身體轉(zhuǎn)向帶動銅錢劍畫出一個圓形的弧線,干凈利落地斬斷對方的頭顱。
另一邊,戰(zhàn)無雙火力全開,身形猶如兇獸大妖沖進魚人群,青龍戟不斷揮舞,每一次揮砍挑刺都蘊含恐怖的力道,那桿青龍戟打在一只魚人的頭上,便把它的整個顱腔都敲得大開,白花花的腦漿流了一地。
“這就是兵道玩家的力量嗎?果然和名字表達出來的一樣兇殘。”
林辭歲余光瞥過戰(zhàn)無雙那塊的戰(zhàn)場,短短兩三秒,便建立了對于兵道的初步認識。
如果以后不得不與兵道玩家產(chǎn)生沖突,那也應該盡量避免與對方進行正面戰(zhàn)斗。
林辭歲定了定神,跳躍至半空當中,躲開一只魚人的攻擊,同時胸前激發(fā)起一道近乎無形的劍氣,迅速凝聚成形,向前劈砍而去,震得空氣層層激蕩。
那劍氣落在魚人身上,直接將它從中劈成兩半,甚至仍有余力向前一步,將后方?jīng)_來的一只魚人切割得血肉模糊,瞬間死亡。
敕令·斬。
林辭歲連續(xù)干掉四只魚人以后,仍然保持滿血,只是損耗了一些法力值。
他從行囊里掏出黑得發(fā)干的太歲肉,咬下一小塊肉吞進肚子里,立即感受到體內(nèi)一股暖流升起,原本損失的法力值也開始慢慢恢復。
太歲肉與愈血散一樣,都無法在一瞬間內(nèi)回滿血量或藍量,而是按秒恢復固定的數(shù)值,這就限制了玩家們在擁有大量血藥藍藥后能夠進行掃操作的空間,換而言之,戰(zhàn)略價值沒一般游戲的紅藍藥那么高。
不過以后會不會推出更高級或更佳效果的補充藥劑,那也是說不準的事情。
此時,戰(zhàn)無雙也清理掉剩下的魚人怪,從他的狀態(tài)來看,清理掉這些魚人并沒費太大氣力。
畢竟這些魚人上了岸以后,戰(zhàn)斗力和威脅度都遠遠不如還在水里的時候。
“就這?”
戰(zhàn)無雙用腳尖踢開一只魚人尸體,巨大的力道讓尸體翻了個面,變成面目朝上,它死后仍然保持猙獰可憎的面容。
由于一群魚人尸體沒有任何的搜索價值,這群不知有沒有靈智的怪物,身上甚至連件遮擋的衣物都沒有,搜尸也就無從談起。
林辭歲和戰(zhàn)無雙兩人簡單休整一番,便開始向橋樓二層進發(fā)。
一層的走廊盡頭,看起來相當講究的紅木樓梯蜿蜒而上,想也不用想是通往上層的階梯。
兩人踏上紅木階梯,這階梯比想象中的要長很多,很難想象連接橋樓的階梯為什么會設計得如此復雜。
總之,他們在階梯的最上方看到一扇相當氣派的雙開大門,通體以實木制成,表面刷上漂亮的金漆,其中一邊的大門微微敞開一條縫隙,其縫隙的大小,剛好容納一個身材正常的成年人擠進去。
“這也是羅剎他們干的吧?”戰(zhàn)無雙猜測道。
他指的是這個縫隙是那兩個人開門后留下的痕跡。
“恭喜你,都學會舉一反三了。”林辭歲表示贊揚。
“呵呵。”
兩人一前一后,從雙開大門的門縫之中鉆了進去,來到橋樓二層的內(nèi)部。
熾黃色的燈光立時照在林辭歲和戰(zhàn)無雙的臉上,差點閃瞎他倆的狗眼,等回過神來,稍微適應了強烈變化的光線,才發(fā)現(xiàn)四周佇立著鋪滿金漆的嚴實高墻,金黃色的并非是燈光本身,而是由燈光折射出的金漆之色。
“這里是……一座賭場?”
戰(zhàn)無雙拿起一片印有“20”面值的銀色籌碼,喃喃道。
在他的面前,許許多多大尺寸的賭桌鋪開,上面擺滿了堆積如山的金銀籌碼,德州撲克、骰子、牌九、櫻桃木制成的輪盤、成排擺放的老虎機……令人眼花繚亂的各式賭具進入玩家們的眼簾,儼然是一座小型賭場。
角落里還能看到擺著各色酒品的酒柜,以及供人坐落的吧臺和高腳椅。
雖然規(guī)模比起正式賭場要小上許多,但畢竟這是在一艘貨輪之上,足以讓林辭歲和戰(zhàn)無雙嘖嘖稱奇。
“看來這一層是歸鄉(xiāng)號船員的娛樂的場所。雖然早有猜測,但他們竟然真的在這里建了一座賭場,還是令我有些訝異。萬一在航行過程中,某位船員的賭癮犯了怎么辦?”
林辭歲抓起一把圓形的籌碼,又從手心中散落出去,最終只留下一片籌碼,放入口袋里。
“……也許船長制定了十分嚴厲的船規(guī),比如擅離職守就立刻解雇什么的,強令船員們遵守規(guī)定。”戰(zhàn)無雙隨口回道。
林辭歲表示異議:“我表示懷疑。賭狗之所以為賭狗,就是因為他們那股明知傾家蕩產(chǎn)、家破人亡卻還要繼續(xù)賭下去的瘋勁,一紙船規(guī)大概很難約束他們的行為。”
兩人沒有在這個話題繼續(xù)下去。
反正跟當前局面的關系不大,也許這只是系統(tǒng)隨便生成的場景而已。
更令林辭歲在意的是,羅剎和大羅戰(zhàn)尊去了哪里?為什么整個二層都不見他們的蹤影?
“啪啪啪啪!”
突然二層的燈光全都爆裂開來,賭場里霎時陷入一片黑暗。
“啊也——”
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一片里,戰(zhàn)無雙冷不禁驚叫一聲,接著發(fā)覺自己的身旁已然沒了林辭歲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