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維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喪尸在大廳內大開殺戒,眼看著同胞一個個倒下去自己卻無能為力的無力感讓李維內心飽受煎熬。
“隊長,怎么辦?”
庫納勒舉槍想要射擊,但他知道自己手上這把小手槍并不能對高級喪尸造成什么威脅。
葉欣蘭也在仔細思考著對策,雖然她強撐著鎮定,但額頭細密的汗珠暴露了她內心的慌亂,顯然這次襲擊的幕后黑手并不打算放過場內的任何人。
“距離增援部隊過來還有五分鐘,只要還有一線希望就不要放棄。”
李維觀察了一下環境,指揮眾人退到了一個角落,小隊幾人將葉欣蘭護在了身后,持槍向外圍城一個扇形,眼睛死死盯著不斷屠戮幸存者的高級喪尸。
時間伴隨著一個個生命的流逝而不斷前進著,有人注意到持槍在角落的幾人飛快的向他們跑來希望尋求庇護。
“你們是軍隊的人吧,快、快救救我,我是西域城議員。”
“我還有個孩子,求求你們,救救我的孩子。”
“我有錢,有很多錢,只要你們救我,價錢隨便開。”
面對蜂擁而至的人們,組內的幾人皆轉頭看向了李維,而李維則是在內心掙扎著,憑他們小組幾人的火力本就不可能戰勝高級喪尸,李維甚至已經做好了必要的犧牲準備,他們的任務是保護葉欣蘭的安全,雖然保護聯邦居民也是軍人的職責,但如果如果此刻接納這些涌來的人群,那葉欣蘭的安全誰又來保障呢?
“讓老人和小孩進來吧。”葉欣蘭忽然出聲道。
“可是我們的任務是保護您。”李維有些為難。
“放心李組長,我不會拿自己跟大家的性命開玩笑,我說的老人和小孩是指70歲以上和5歲以下的,面前的人里面符合條件的人不超過五人。”
聞言李維稍稍松了口氣,如果只是增加五人,還有三個小孩子的話他們的防守圈應該勉強能塞得下。
“謝謝!太感謝您了!”
五名老人小孩的家屬將他們送進護衛圈,哭著對葉欣蘭感謝道,他們知道自己恐怕難逃一死,但只要重要的家人能有一線生機,他們死也無憾了。
“為什么不讓我進去!你們,你們這是在謀殺!你們還配當軍人嗎?!”
“我不能死,求求你們了,讓我也進去吧,我給你們跪下了!”
有人感謝,但更多的人是咒罵,此刻在生死面前人性的高尚和丑惡展露無疑。
“退后!都退后!”庫納勒和莎拉波娃舉槍指向眾人,示意人群向后退去。
“啊!”圍堵的人群后方忽然傳來了慘叫,向后看去,此刻原本金碧輝煌的大廳已然被滿地的鮮血染紅,其余角落的幸存者幾乎全部命喪當場,而更令人恐懼的是,此刻竟然有不少尸體從地上爬了起來,儼然已經變成了喪尸。
“反正都是死,被你打死也好過變成喪尸!”眼看喪尸已經殺了過來,一名男子忽然喊道,隨即不顧一切沖向了護衛隊幾人。
他的喊聲似是有傳染性一般,陸續有很多人也抱著尋死的念頭向護衛隊方向跑來。
“你們誰都不許過去!”將家人送進隊伍中的幾人站成一排人墻,想要抵擋瘋狂的人群。
然而此刻那些已經紅了眼的人早已不顧生死,他們不顧一切將眼前的人墻推翻,踩踏著幾人的身體向著鄧利他們沖去,而方才阻攔的幾人很快便被人群淹沒,生死未卜。
看著眼前瘋狂的人群,葉欣蘭抱著懷中剛剛接過的嬰兒不由得閉上了雙眼,此刻的大廳仿佛人間煉獄一般,一股絕望感涌上了每一個人的心頭。
鄧利此刻抵擋著沖來的人群,他明白照這么發展下去,恐怕真的會全軍覆沒。
‘雖然沒有把握,但是眼下只能拼了!’
鄧利心下一橫,對身旁的李維喊道:
“組長,我去牽制住那只高級喪尸,你們處理尸變的普通喪尸。”
“什么?你瘋了!那可是高級喪尸,你拿什么拖住他,我命令你堅守崗位,不要沖動。”李維抵御著瘋狂的人潮,厲聲道。
“這是目前我能想到的唯一辦法了,馬上高級喪尸就要殺過來了,一旦它過來,加上這些瘋狂的人,我們根本沒法組織有效抵抗,到時候我們只會全軍覆沒。”
“可是,你要怎么牽制它?”李維猶豫了,情況確實如鄧利所說,再這樣下去他們必然會全軍覆沒。
“我這一個月的魔鬼訓練也不是白練的,雖然還沒有跟高級喪尸較量過,不過姜隊說過如果遇到高級喪尸我是有著與其一戰的可能性的。”鄧利撒了個謊,姜成武確實比較過鄧利與高級喪尸,但是結論是鄧利還需要再魔鬼訓練一個月才能達到與高級喪尸一戰的水準。
李維將信將疑,與喪尸打過多年交道的他明白一個人沒有強力武器的情況下想戰勝高級喪尸有多么困難,哪怕是在高手如云的光明護衛隊中,能單挑高級喪尸的人也最多不超過三人且都不在他的組內。如今才剛剛入隊一個月的鄧利,哪怕他再有天賦,能這么短的時間內比肩高級喪尸簡直是天方夜譚,但眼下這也是唯一的一線生機了。
“好吧。”李維嘆了口氣,對鄧利道:
“好好活著,別尋死,救援隊伍馬上就要到了。”
“放心,我一定會活下去的。”
鄧利雙臂猛地一用力,推搡著的人群瞬間被他推開一個缺口,鄧利瞅準時機一個箭步跨了出去。
“射擊那些尸變的普通喪尸!掩護鄧利!若是有人阻攔,允許開槍射殺!”李維高聲喊道。
“是!”
李維小組其余幾人齊聲應道,開始向著尸變的喪尸射擊,對于那些試圖沖擊防線的人他們也毫不猶豫的開槍擊斃。
隨著不斷有人倒下,剩余的幸存者們也逐漸恢復了冷靜,不再一味向著護衛隊的幾人跑去,而是一個個盡可能聚攏到護衛隊身旁的墻角邊,趴在地上默默祈禱著。